「這都是你逼的!你可以對我下黑手,你可以****我,你可以將我碎屍萬段,但是你不能殃及其他人,我……我再也不想牽累別人了!」
她的視線模糊了,模糊中,那一片純淨的藍色,就那麼飄然眼前。
「你以為你能將朕怎樣麼?」
北冥滐在冷笑了。
「我知道皇上的功夫了得,但是,皇上,您再塊的身手,能抵得過我一枚鋒芒針的速度麼?」
鋒芒針?
北冥滐有些愣怔,這是傳自西域的一種毒針,毒性刻薄,「你……你是怎麼得來的?」
我……
他的問話,讓她瞬時就哽嚥了。
她很想說,這是你親手給我打造的,你都忘記了!
「你不要逼我,我只要你給錦兒治傷重生之影帝牽回家!」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臭丫頭,你……」
就在北冥滐低吼的時候,一個人就從外面奔了進來,「皇上,皇上,不好了!」
「慌什麼?」
北冥滐十分的惱怒,用眼瞪著九順,「怎麼回事?」
「皇上,是七王爺,七王爺他將南軍的帥印給弄丟了!」
什麼?
九順的話讓北冥滐勃然震怒,「簡直混賬,宣朕旨意立時將北冥臻給抓起來,關進天牢!」
天牢?
七王爺?
聽到了北冥滐的這話後,顧盼兮身子一個趔趄,就退後了幾步,她的手,也無力地垂落下來。
「怎麼你心疼了?關他進天牢,你就這樣心疼?」
轉頭,北冥滐冷漠地看著她。她表情裡的那種哀痛一覽無餘!
「皇上,七王爺他是您的親弟弟呀,您不能……不能那麼做?」
她近前一步,跪倒懇求。
為了他,你竟情願下跪求朕?
他的面色冷寒了起來。
「哼,他作為一軍統帥,竟將帥印給弄丟了,這就是瀆職,這就是死罪,就是父皇在世,也不會輕饒他的!」
他冷然,「九順,你還呆在那裡做什麼?傳朕旨意,將他關在天牢,只等著事情查清楚後,斬首示眾!」
斬首?
顧盼兮的血一下子就從腳底湧到了頭頂了。
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能被殺?
「不,你不能那樣做!」
顧盼兮知道這個時候,求這個暴君,是一點用都沒有的,她將身子挺直了,然後一字一句地說,「我可以去找那帥印,只要能找回來,你就必須放了他!」
「你?」
北冥滐的面上突現了一種鬼魅的笑意,「看來,你們還真的是情深意長啊,可要是你找不到呢?」
「我甘願和他一起死!」
她說得斬釘截鐵!
而他卻惱怒地皺緊了眉頭了,昨夜,她已然成為了自己的女人,今天她卻要和別的男人一起同生共死了!
她當自己這個做皇帝的是軟蛋麼?
「好,給你一天的時間,只要你能找到了南軍的帥印,朕可以不殺他帝后江山謀!」
「只要我找回了帥印,你就當什麼事兒也沒有,放了他,他還是南軍的首領!」
她領教過他的腹黑,知道他話裡未盡意思,他隨時都可以反悔!
她不能給他食言反悔的機會!
「你……」
北冥滐怎麼會不明白她看透了他的用意,有些惱羞成怒地惡狠狠盯了她一眼,「若是朕不答應呢?」
「你若不答應,那你的帥印也許從此就要不見蹤影了,到那時候,你們整個大宏王朝都要成為別國的笑柄!」
她冷笑。
「你就那麼確定你能找到那帥印?」
「我以性命做擔保,皇上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他的黑眸閃著一種狡黠的光,從她的面頰上,一步步向下遊走,然後到了她的胸口處……
因為心中在為北冥臻的處境焦灼,她的胸口在劇烈地起伏著,那種高聳雲峰的風情,讓他的眼神裡倏然就亮了。
「朕允了你白天去查帥印,但是,你是朕的暖床丫頭,這一點,朕可是沒忘記!」
你……
顧盼兮怎麼會感受不到他目光中那色性的灼灼?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粉拳緊握,她真的很想一拳打過去,就此和他拚個你死我活,也算是清清爽爽地了了自己這異世的夢魘!
但是,她不能,她一定要幫助北冥臻,讓他不受牢獄之苦!
大宏王朝的天牢,她見到了他。
不過才兩三日,他的樣子就變樣了,那一身藍色的衣衫變得髒污不堪,面容也有些頹然,一雙眼睛只在看到她出現的一剎那亮了一瞬,但很快就又湮沒了。
「你還好麼?身上的傷都好了麼?」
「七王爺,謝謝您了,您對盼兮的幫助,盼兮不會忘記的!」
顧盼兮說著,淚中有種晶瑩在閃了。
「傻丫頭,那都是我願意的,也是我該做的,你那麼的美好,不該遭受任何的厄運的!只是,我沒有本事,沒能將你徹底……」
他說到這裡,用一種很深邃的目光看著她的眼睛,他像是要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些什麼來。
顧盼兮明白他眼神裡探尋的是什麼,不禁就想起了那浴盆裡的一幕,那血絲在清水中氾濫,霧氣中瀰散著那種異樣的愛愛氣息……
她有些羞窘了,將頭低下,「七王爺,我想知道,您的帥印怎麼會丟呢?」
她的表情,讓他明白了所有天道雲蹤。
他的心被揪緊了。
皇兄竟真的對她……
仰起了頭,他看著天牢的屋頂,在那裡,有一隻大蜘蛛,從他被關進來的那一刻,就看到那蜘蛛在織一張網,它織的很快,它網子的勢力範圍也在不斷的擴張中……
他忽然就笑了,「你一直都不相信我對你的地位沒有企圖,你一直都想要迫我離開的,不是麼?」
「七王爺,你快告訴我,到底那帥印在哪裡丟的!?」
「盼兮,我就是告訴了你,你又能怎樣?」
「我要找到它!」
顧盼兮語氣堅定地說。
「我心意已決,你找到又能怎樣?」
他將身影背過來,默默地冷對她的焦灼。
「七王爺,盼兮不知道您的決定是什麼,但是盼兮卻知道,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尊嚴是很重要的,那不是兒戲,如果您執意將您的這種遊戲的態度帶到您父皇交給您的重任裡,那盼兮無話可說!立刻從這裡離開,就當……就當從來我們不相識!」
說完,顧盼兮轉身就走。
盼兮……
就在她的身影走到了那道木柵欄的門口,他叫住了她。
定定地,她站在了那裡,沒有回頭,可是,卻能感受到他目光裡的清冽。
「我喝醉了酒,睡著了,睡之前,帥印還在身上的,等醒來後,那帥印就不見了!」
「我想知道,您在哪裡喝酒的?」
她依然沒有回頭。
「是富甲酒樓!」
「七王爺,我走了!」
顧盼兮說著,就邁步走出了那道門檻。
盼兮!
他又喊了一聲,多麼希望她能轉身回來,讓自己再看一眼,他有話要告訴她。
他想說,他是因為沒有將她帶離皇兄身邊而懊喪,然後才喝醉的,他知道皇兄對他是有戒心的。
所以,他滿以為用北軍的軍權能救得了她,卻沒想到,適得其反,反而讓皇兄在惱怒之下,劫掠了她的清白了!
盼兮,對不起!
他在心中嘶喊。
傍晚的富家酒樓裡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
一個神色很是張揚的小二站在了富甲酒樓的門口,很是響亮地喊著,「客官裡面請,我們酒樓有天下罕有的珍饈美味,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們酒樓做不出來的……」
他的喊聲很清脆,內中帶了一種自來的洋洋得意位面身為一隻亡靈最新章節。
「看吧,到底是富老爺的酒樓,就是人家家裡的小二,那神色也是飛揚的!」
經過的路人有人在低聲議論了。
「這年頭,朝中有人做官,自然,那市面上就好賺錢啦,人家啊,上面有人!」
有人附和著。
一個年輕的男子,一身富貴,淡藍色的錦緞衣衫,衣衫的腰帶上,那是描龍繡鳳的,腰帶中間,一枚小兒手掌大小的玉扣,豁然呈現,翠綠的顏色,一看,就是成色上乘的翡翠!
在酒樓裡跑堂的小二,那眼神一向都是犀利的。
他一看到了遠遠走過來的這位,心裡早就猜著了,這絕對是位有錢的主兒!
急忙忙地,他迎向前,「這位公子,您可是要品品我們富甲的上好女兒紅?」
「真的是上好的?」
那富公子一接茬,小二心裡立時就跟明鏡兒似的,這位就是來任宰的。
於是,獻媚地一笑,「公子,我可在富甲跑堂不止一年兩年了,這裡什麼酒好,什麼酒極品?那我可是清清楚楚,看您這樣的豪氣,我怎麼敢欺瞞您?」
他那小臉都笑成了一朵花了、
「是麼?」
那公子笑了,「看你年紀不大,倒是聽會說的!」
「嘿嘿,公子,我可比不了公子,您說話的聲音呀,可真的是很好聽哦!」
小二的話,登時讓那富公子的眼神裡掠過了一絲的狐疑,「咳咳咳,這呢,是給你的賞錢,你可不能欺瞞我,我要上好的女兒紅!」
「好咯!您啊,就放心吧!」
那小二接過了銅錢,那嘴巴笑得都要咧到耳根子那裡了。
「來貴客了,二樓菊花雅間!」
小二隨在了富公子的身後,走進了富甲酒樓,就朗聲喊了一句。
一樓是散客,就算是散客,這個時候,也是滿座了。
食客們無不是吆五喝六,吃的好不開心。
「小二,這裡一直都是這樣暢快麼?」
富公子看了下四周,問。
「公子,您有所不知,我們富甲酒樓那可是大有來頭的,在這裡掌勺的大廚,那都是宮裡出來的,您想想,山珍海味的,宮裡有的,我們這裡有,我們這裡有的呀,宮裡還不一定有呢!」
那小二說到這裡,湊近了富公子的身邊,將聲音壓低了,「這個呀,那就叫能耐,我們老闆呀,那可是這樣的!」
他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又指了指頭上……
「我聽說,這兩天有人丟了東西了,京都府正在到處派人尋找呢,怎麼就沒騷擾到這裡麼?」
菊花雅間到了,富公子將身坐下,邊端起了一杯茶,小口抿了下,邊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倖存者:噩夢襲來。
「嗨,公子,這您就不知道了,京都府怎麼會來搜查我們呢?我們的老闆呀……」
小二說到這裡,那雅間的布簾忽然就被人挑了起來,一個男子,長相富態,衝著那小二喊了一聲,「劉二,你不趕緊給客官上酒去,你在這裡說嚼什麼舌根?」
「是,路管事,我馬上就去!」
那劉二急忙就打住了話茬,衝著富公子施禮後,匆匆下去了。
「公子,您多諒解,那小子話多的很!」
那胖子路管事嘴上如此說著,但是眼睛卻是隱射出了一種銳利的光,直視那富公子。
「沒事,我也正閒著無事,聽人說說話也好解解悶!」
富公子面容淡淡地。
呵呵。
那路管事轉身走了。
走到了拐彎那裡,卻在暗自嘟囔著,這個公子可真是眉清目秀的,要是裝扮成女子,那姿色也一定很不錯!
聽到了他的嘟囔,顧盼兮冷笑,心想,你個胖子眼睛倒是挺毒的,只可惜,你看出來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快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夜似乎剛剛到來。
她慢慢地喝著茶,腦子裡在盤算著,一會兒要怎麼才能查出北冥臻到底是怎麼弄丟的帥印?
也許能從那個路管事的身上下手?
她剛想著,就聽到了外面走廊上一陣吵嚷聲,「你個臭劉二,你膽子大了,是不是?敢攔著姑奶奶我?」
是一個女子,聲音嬌滴滴的,看來是這裡的常客。
「哎呀,楊大姑啊,我怎麼敢攔著您呀,只是路管事他真的不在二樓,也沒跟什麼浪女人喝酒,一定是您聽錯了!」
劉二忙不迭地勸說,「楊大姑,這裡都是來吃飯的客人,要是驚擾了,上面的老闆知道了,路管事也是擔待不起的呀!」
「我才不管呢!你今天不告訴姓路的那個不要臉的在哪兒,我就將這裡鬧個底朝天!」
聽聲音,那楊大姑竟是一個潑辣的主兒。
「哎呀,我……我就告訴您吧,路管事在後面的客房呢!」
劉二無奈了。
「哪一間?」
楊大姑聲音裡有些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