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大了黑眸,用憤怒的眼神直視他,而他呢,卻是邊吻住她的嬌柔,從她的口中汲取他想要的芳甜,同時一雙眸子,就那麼看著她的俏臉……
她的肌膚就像是一個嬰孩般的。
白裡透紅的肌膚泛著瑩潔的光芒,兩彎細細的美麗眉毛下,是一雙明亮的眼睛,那長長的睫毛,就那麼顫動著,以一種純淨自然的方式在誘惑著他……
北冥滐無法克制了,克制那種內心深處湧現出來的渴望與憐愛!
這個臭丫頭,總是會讓自己處於一種矛盾的情緒裡,時而憤怒,時而驚喜,正如今晚上,他一直都在御書房裡焦灼不安……
他知道,那個白查爾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也知道,她的這種行為,其實也是一種賭氣!
他的動作儘量的輕柔,他不想再看到她怒目瞪著自己,那種表情,不該是擁吻的兩個人該有的,不是麼?
「你放開我,你這個惡魔!」
她在他全身心投入的時候,在他大力會揉碎了她的嬌柔的時候,大力推開了他!
「你出去!」
她像是一頭好鬥的母獅子。
幾乎都要怒髮衝冠了。
他倏然就笑了,笑得很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屑和冷漠,天知道,他真的很喜歡看她的這種嬌斥,這種暴躁……
她轉身奔走,她要逃離這個屋子,她再也無法面對這個陰險的男人了,過去的那些記憶,就當是一個故事,一個讓人遺恨的單相思的故事好了!
我要忘記了那些,更忘記了你,你這個惡魔!
她的心裡,淚雨狂灑……
但是,她的赤足還沒有機會奔到門口,她就又給他的長手臂給拽了回去了。
「朕說過,你別想逃離!」
這簡單的一句話後,他就將她橫著抱起來了,完全不顧她的粉拳的擊打,他抱著她,走到了那張大床旁……
「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你這個無恥的暴君……」
她被扔到了床上,雙手又被死死地箝制住了,她沒有起來的辦法,能做的只是雙腿亂蹬……
「暴君,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她在發狠了。
「你不捨得!」
他卻倏然笑了,笑得竟魅惑至極。
她陡然呆愣了一下,心跳似乎有些狂亂了。
他說的是真的麼?
自己是不捨得殺他麼?
作為來自現代的殺手,如果真的想要殺他,還是很有機會的,不是麼?
那麼自己在猶豫什麼?
就是因為五年前的那些幸福而快樂的記憶片段麼?
自己怎麼會這樣愚蠢呢?
那些都是過去的了,他忘記了,自己也該忘記啊!
「我……我捨得……」
她說著,就要呼嘯,召喚出小金蛇,只要小金蛇出來了,它撲上去咬一口,他就會中毒,就會死,他死了,自己也就解脫了,不是麼?
小金蛇……
她在心裡的發狠,似乎被他洞悉了,他冷然一笑,「朕還說過,除了那一次,你再沒了殺朕的機會了,其實,朕這也是為了你好,怕你將來會因為朕的死,而痛不欲生,而後悔萬分……」
他說著,就笑,笑聲竟是那麼樣的得意,好像在說,顧盼兮,你啊,就不用掙紮了,你和那些女人一樣,都是朕懷中想方就方,想圓就圓的麵糰!
不,我不是!
她真的怒了,噓……
口中剛剛發出了這樣半聲呼嘯,她的唇,就再度被他溫潤的唇給堵住了。
「臭丫頭,你還真的狠心啊?」
他低吼,而後,拚命地啄住了她的唇,大力地汲取,恍惚要將她的唇瓣都給吸取到他的口中一樣。
她疼了,那種真實的痛楚,夾雜著一種異樣的快感,就那麼肆無忌憚地湧來了。
她的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不再從容了。
與此同時,她的雙頰也變得有些燒熱起來了,她很鬱悶,鬱悶自己怎麼這樣的沒有出息,他之前對自己的所有侮辱與折磨,難道都能在他的這一次溫情的擁吻裡,消失了麼?
她很有些惱羞,揚起了粉拳,一下再一下地打在了她的後背上,口中也是唔唔出聲……
但是,她的這種動作,卻正好起了一個反作用了。
他就是那隻邪惡的雄鷹,怎麼會將一個他手裡的小小獵物的反抗給放在眼裡呢?
他的眼神裡亮了一亮,同時唇下的蹂躪,就更為兇猛了。
他的力道一再的加強,夾雜著霸氣,對她的強烈佔有慾,一覽無餘了。
北冥滐無法理解自己在面對這個小女人的異樣情緒,抱著她,真的就像是抱著幸福的未來一樣,他感覺到自己胸膛中,有火在燃燒,那種燃燒,讓他無法克制,就想要宣洩……
「唔……」
她掙紮著,掙扎的力道竟是那麼的微博與可憐。
他知道,她的魅力足夠讓天底下的男人們都為之瘋狂,而自己,正是那些男人中的一個!
顧盼兮心神迷亂了,她感覺自己好像是迷失了方向的小羊羔,在大漠裡,在那種一眼看不到邊的迷茫裡,他出現了,他是以狼的姿態出現的,可是,她卻無法閃避地靠近了他!
大漠裡太孤單,太冷清了,讓她無法在一個人煎熬下去……
而他不禁的喘息聲,就像是催眠曲一樣,讓她忘記了所有的仇恨於憤怒,心頭的炙熱,在一波一波地襲來,那種鋪天蓋地襲來的強大的氣勢,讓她無法躲藏了。
她嚶嚀了,瞬時放棄了所有的反抗與掙扎,這种放棄是本能的,本能的,對於某些****的嚮往……
她恨自己了。
可,她卻像是被網進了網子裡的魚兒一樣,掙脫不開了。
「怎樣?你不裝貞潔烈女了麼?」
見她意亂情迷,他放開了她的唇,說過這話,那唇邊就都是鄙夷了。
「你……無恥!」
她有種被愚弄的感覺。
這種感覺湧過後,她心頭所有的異樣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恨意和鄙視。
「你滾開……」
她開始用力去推他,想要將他從自己的身子上,推下去……
但是,北冥滐怎麼會容她得逞呢?
兩個人就這樣在床上,翻來滾去地相互折騰著……
「你簡直不是人!放開她!」
一個滿是憤恨的聲音,就那麼高聲吼著,出現在了這個屋子裡了。
房門大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就那麼站立在了那裡,雙拳緊握,目光裡滿是憤怒地看著正壓在了顧盼兮身上的北冥滐!
「滾出去!」
北冥滐絲毫沒有下來的意思,反而雙手箝制住了顧盼兮的雙肩,一雙唇,就欺上了她的了。
「唔……你……」
屈辱和悲憤,就那麼湧來,他怎麼能這樣?七臻還在那裡看著呢?
對於北冥滐這樣肆無忌憚的放浪與無恥,顧盼兮真的是恨之入骨了!
「皇兄,你真太過分了!」
北冥臻怒了,他徑直衝過來,雙手就朝著北冥滐的後背抓去了。
「臭小子,敢和朕叫板?」
北冥滐一個閃身,掠下,躲避過了北冥臻的那一抓,而後,很是利落地站在了大床的對面……
「皇兄,你怎麼能這樣欺……凌她呢?她是你的皇后,你的女人,她該得到你的疼惜啊!」
北冥臻怒目相視,雙拳緊握。
「臭小子,你是不是被你所謂的感情沖昏了頭腦?你既然知道她是朕的女人,那朕想要拿她怎樣,那都是朕的事兒……」
北冥滐的神情也是不快了。
「皇兄,她是你的女人,可不是你的奴隸,你不能這樣踐踏她的尊嚴!」
北冥臻說著,揚起了拳頭,就衝了過去,「今天我要給盼兮討回個公道,你若還當她是你的女人,那就不能這樣對她,你要是當她不是,那就放她走,給她一條生路……」
「臭小子,看來朕不收拾你,你還真不知道什麼是皇威浩天了!」
北冥滐也怒了。
兄弟兩個人很快就打在了一起了。
屋子裡的桌子,凳子,甚至床上的枕頭,床邊的床幃,都在他們的打鬥中被毀掉了。
瞬間,到處就是一片狼藉了。
「你們都不要打了!」
顧盼兮真的很鬱悶,這一幕情形要是被封麗顏等人看到了,那自己紅顏禍水的罪名就坐實了。
相信就是容若太后也會覺得是自己挑唆了他們兄弟兩個人之間的戰爭的!
但是,那兩個男人都在氣頭上,誰也不肯聽從她的勸說,執意打鬥在一起了。
「好,好,你們打,你們兩個人在這裡玩吧,我走……」
顧盼兮無比痛惜地看了他們一眼,而後,甩掉了眼中滿滿的眼淚,疾步就奔到了房門口……
她腦子裡有個聲音,走吧,別再管任何事情了,只要你離開了這裡,你就自由了,你就看不到這些亂事兒了,快點走吧……
心中急火攻上來,肩頭上那傷口又傳來了鑽心的疼,奔到門口的時候,她身子一搖晃,一個站立不穩,整個人就倒下了……
盼兮……
臭丫頭……
兩聲疾呼,就在這時響起來了。
但是,她卻聽不到了,再也不想聽到了,眼前都是黑暗,腦子裡都是黑暗,世界變得奇黑無比……
不用再被煎熬了,不用了……
就在身子倒落地上的那一刻,她的唇邊竟漾起了一抹很是醉人的笑意……
「皇后娘娘,這是皇上送來的糯米粥,都是剛剛從江南運來的糯米,最新的,也是最清香的,皇上說了,這樣的糯米粥是最養人的……您就喝一點吧,不然奴才回去沒辦法交代啊?」
九順半彎著腰,站在了顧盼兮的床邊,已經足足有半個時辰了。
「拿回去!」
顧盼兮冷冷地回應了他這幾個字。
在從昏迷中醒來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吃東西了。
北冥滐處處以父母的性命,顧家的榮耀來挾制自己,自己怎麼做,都是有忌憚的,他不想自己死,卻有興致一直這樣折磨自己,這讓顧盼兮一想及,就恨得牙癢癢!
好,北冥滐,你不殺我,我自己絕食,這樣總可以了吧?我如果絕食而死,那你沒有任何理由追究顧家人的錯失了吧?
打定了主意,從醒來到這時候,已經三天了,她水米未盡。
「皇后娘娘,就算是你不為了你自己,你也要想想你父母啊,若是他們知道你這樣餓著自己,該怎麼痛惜啊?」
九順都要哭了,來之前,皇上就下了死命令了,若是她一日不吃東西,那九順就一日不能回去,三天都沒吃的話,九順就得提頭回去了。
九順真是太懊惱了。
皇上和這個顧盼兮都倔強地要死要活的,自己夾在中間,勸誰誰厭煩,那到底要自己怎樣?
「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顧盼兮轉身,肩頭上的傷口已然被包紮好了。
錦兒說,是皇上親手給她包紮的。
她聽了,心裡倒是一陣的鄙夷。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這樣的手段,北冥滐不是用了一次兩次了,他不想讓自己死,那是因為自己還有被利用的價值,不然,他會那麼慇勤麼?
那個惡魔!
她恨恨地咬牙。
「你們都下去吧!」
九順並沒有走,反而轉身對那些宮女們說了一句。
屋子裡瞬間就只剩下了顧盼兮和九順兩個人了。
「皇后娘娘,奴才和您之間,總算還是有點淵源的,不是奴才,您也進不了宮,所以,奴才以為,娘娘不該恨九順的,因為九順當時明知道您從大漠來,進到宮裡是另有別意的,但是奴才還是助您進了宮,如今,您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了,這一點說起,您就不該討厭奴才的……」
「這樣說來,我倒是還要感激你了?」
顧盼兮的語氣很是冷漠。
「娘娘,奴才知道您心裡一定很是疑惑,皇上怎麼會忘記了,曾經他在大漠裡的一切事情了?」
九順的話,登時就讓顧盼兮的心給提起來了。
她轉過頭,「你知道?」
九順的眉心跳了一下,心裡明白,這碗粥她一定會喝了。
「娘娘,奴才早就想要告訴您一些事情了,只是一直沒得著機會……」
「你說……」
顧盼兮的目光裡有了亮光了,她就是不明白,一個人,一個那麼樣聰慧的少年,怎麼會在短短的五年時間後,就忘記了之前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