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就先跪下,是救命之物,這一跪倒也沒什麼,若是不是……哼!」言下之意,若不是,那喬雲裳可就得遲不了兜著走了!
「是,姑母!琳瑯聽您的!」
朴琳瑯瞪了喬雲裳一眼,跪下了。
「行了,現在你該請出紫參來了吧?」
太妃臉色一直都冷沉著。
紫參,這種東西,她一把年紀也只是聽說,並沒見到,喬雲裳會買到紫參,除非日頭從西邊出來!
「太妃,雲裳讓下人去請宋太醫了,他很快就到了,不如我們等他來了,再展示紫參?」
喬雲裳這話倒是得了太妃的贊同。
既然都只是聽說,並沒看到過,孰真孰假還真是心裡沒譜兒。
宋太醫那可是識別藥材的名家,他一來,真假自然分明。
一盞茶時間過去,日光漸漸變得炙熱。
一地的下人們跪習慣了,倒是無所謂。
但朴琳瑯卻是頭一次如此跪在院子裡,汗流浹背,她不時地用眼神央求太妃,想太妃讓她站起來,但太妃似乎根本就沒看她,坐在涼傘下邊喝茶水,邊神情悠閒地看著荷花池裡的荷花……
朴琳瑯氣極,再看喬雲裳,眼底就浮出恨意了。
足足兩盞茶的時間,宋太醫才來。
「喬雲裳,是不是你故意讓宋太醫來得晚了,害我跪在這裡好久?」
朴琳瑯終於還是沒忍住,爆發了。
太妃的臉色一沉,「琳瑯,不要亂說話,宋太醫怎麼會聽她的話?」
「可是,姑母,往常宋太醫不到一盞茶時間就來了,今日偏偏用了兩盞茶時間,這不是擺明了故意害我嗎?」
朴琳瑯還不知死活地喊著。
宋太醫臉色很難看,他本來已經走進院子裡了,卻忽然轉身回去。
「宋太醫,您這是……」
喬雲裳其實不用問也知道他想幹嘛?但眾目睽睽之下,她還是覺得問一下,讓朴琳瑯死得更慘些。
「哦,王妃,老朽想到東城城門底下有一個乞丐在那裡跪求我給他治病,我不能不講信用!」
宋太醫這話一說,院子裡很多人都低頭偷笑。
東城城門下跪了個乞丐,傲王府跪了個侍妾夫人,宋太醫此舉,孰輕孰重,高下立見。
「宋太醫,你怎麼能這樣?難道琳瑯還不及乞丐來的重要嗎?」
朴琳瑯急了,宋太醫這一走,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她再繼續跪下去,恐怕兩個膝蓋都得跪殘廢了。
「琳瑯夫人此言差矣!醫者父母心,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分彼此,只分先後順序,那乞丐是先請了老朽看病,傲王府在後,先來後到,這是沒法子的事兒!」
宋太醫說完,腳步輕快地出了聽雨軒。
「啊?太妃,琳瑯的腿好疼啊!」
朴琳瑯衝著太妃叫屈。
「太妃,老朽忘記跟你們說一件事兒,這紫參呢,是靈秀之物,你對它尊重,它的藥效就好,反之則效用大減,所以,太妃和琳瑯夫人想傲王爺快點好起來,那就得有一顆尊重的心,不然,藥效不夠,王爺不醒,那就不是老朽的問題了!」
不是太醫的問題,自然誰心不誠就是誰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