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壯,接生婆在哪兒啊?」
一個看起來應該是大壯母親的老婦人急急地拉著大壯問道。
「在哪兒呢!」
大壯往身後的喬雲裳身上一指。
大壯娘的臉色頓時就染上了怒意了,「大壯,你個混小子,你媳婦都在閻王殿門口轉悠了,你卻還弄出這些玩笑來,就這樣嬌滴滴的小女子,她能接生嗎?恐怕她自己都沒生過孩子啊!」
啊?
「對呀,那個夫人,你生過孩子嗎?」
大壯也被他老娘問住了,轉而問喬雲裳。
喬雲裳面上一紅,心道,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但現在事情緊急,已經顧不得解釋那些了。
炕上躺著的大壯媳婦已經是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情勢萬分危急。
「你馬上去燒熱水,還有給我找來一張可愛娃娃的畫像來……對了,還得準備剪刀,以及小孩子的衣服……」
她急忙對著旁邊的老婦人吩咐道。
「好,好,我馬上去燒水!」
那老婦人這會兒也看到炕上的女人眼見著不行了,嚇得一下子就跳下炕去,急三火四地燒水去了。
現在就算是死馬當活馬醫,她也得認了,不然還能怎樣?
阿彌陀佛,千萬要保佑他們母子平安啊!
「那我呢?我能幫著做點什麼?」
大壯兩隻手緊張的對在一起,用力地搓著,看著自家媳婦,他眼圈都紅了,握住媳婦的手,「桂芝,你不要怕,我在呢,我會一直守著你的……」
「不行,你出去!」
喬雲裳正悶頭準備孩子生出來之後的一些東西,什麼小澡盆,小香帕,小衣服之類的,都要準備全了。
孩子生下來還小,可不能再凍著了。
「可是,我能不能留下來陪著桂芝……」
「說不行就不行!男人在這裡守著不好,會見血色的……」
喬雲裳說著,就將他推了出去。
「桂芝,我就在門外,你要加油啊,桂芝……」
大壯在門外喊著。
一時間,喬雲裳就覺得很感動,別看這個男人五大三粗的,似乎不像是細緻體貼的人,可看他對自家媳婦的這種掛牽,那是真情流露!
不知道,以後若是自己生寶寶了,冷傲天會不會也這樣不安?
她竟走神了。
「哎呀,好疼啊……」
隱隱的那女子在呢喃著,聲音細弱蚊蠅。
「你深吸一口氣,而後再用力……對,就這樣學著我,吸氣,再吸氣,而後用力往外使勁吹氣……對,使勁吹!」
但讓他很沮喪的是,那桂芝已經被折騰了一晚上外加一天了,這會兒周身都是軟的,哪兒還有力氣根據他的要求來吸氣吐氣?
可喬雲裳很清楚,如果她不再鼓起勇氣,想著為愛她的人繼續生存下去,那誰也救不了她!
「娃娃畫像呢?」
她聽到那老婦人回來了,急急地問。
「在這兒,在這兒……」
那老婦人急忙從旁邊的籃子裡拿出一卷畫兒來,她遞給喬雲裳時,手都在顫抖,可見老人內心正惶恐不安到極點了!
「觀世音菩薩,求求您,救救桂芝跟孩子吧?若是您有什麼不滿,那就衝著老太婆我來,我已經偌大年紀了,該死了,只是孩子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