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日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便已深愛上了你。
我愛你,很愛你。
我最尊敬的父母的反對也無法消滅我對你深重的愛意,只能讓我對你越發的迷戀跟無可自拔。
如果不能同你在一起的話,我寧願去死。
任何人都不能阻攔我愛你。我們私奔吧。
今晚,鏡湖水月旁,不見不散。
蘇離此時就坐在書桌前,看著一張被揉得皺巴巴的信紙。
這張信紙是在原主的身上找到的,被妥帖的放在最靠近心臟的衣服位置上。
這是一張隱秘的邀約。
而原主也去赴約了,就在她到來的前一天。
可惜的是,她跟情郎約好在鏡湖水月旁見面,卻不知怎麽被走漏了風聲,兩人情話還沒說句呢,便被原主的親人們捉了回來,關在了房間內。
蘇離又看了一遍信紙,信紙上的情話說的肉麻,鋼筆書寫的字體卻挺周正的,看著就像是出自文化人之手。
坐得有點乏了,蘇離站起身來伸展了下身體,隨後走到了大門口往裡拉了兩下,門除了發出些咯吱的聲音外,紋絲不動。
“小妹,別想了,你一天不死心,我們便不會放你出來。”
門外一道年輕的男聲如此說道。
蘇離沒想到原主的家人將她看守得這麽嚴,跟看犯人一樣,門口還派人守著。
見此,蘇離也沒鬧著一定要出去,反而在不大的房間內來回走動著,順便觀察了一下房間布置。
原主的房間不大,但獨立成一間。房間中布置簡陋,但用原木打造的家具什麽的都有。
在農村,能這樣的,原主算是獨一份了,可見她在家裡的受寵程度。
再看原主的一雙白嫩的手,顯然是沒乾過活,細細的養出來的。
門外的人沒再聽見房裡的響動,不僅有些詫異,更多的卻是擔憂。
剛才出聲的男聲,拍著門板詢問道:“小妹你在房間裡幹什麽?”
“還好吧?”言語中的擔憂流露而出。
只是,盡管如此擔心,門外的人仍舊一點把門打開的念頭都沒有。
“小妹,爹媽都是為了你好,那張家跟我們家歷來就不和,素有齷齪,別看張小子現在對你情啊愛的叫喚個不停,男人嘛就是這麽回事,等情消愛馳之後,你就知道,不被父母祝福的愛情有多淒慘了。”
“況且,張家人也不喜歡你,你跟張小子硬要在一起的話,也不會有好結局的。”
“張小子也被他家裡人揪了回去,這一次明明是他引誘你私奔的,結果你知道張家人都說什麽嗎?他們無恥的把一切都推在了你身上,由此可見張家人的人品.....”
“小妹,聽二哥一句勸,爹媽真是為了你好,你別傷了他們的心。”
......
外面的蘇二哥喋喋不休了許久,眼見房門內毫無聲響,只能長長的歎了口氣,轉了話題,“小妹餓不餓,我給你去弄完白面,再臥上一個雞蛋,香得很咧....你昨天到現在什麽東西都沒吃過,肯定是餓狠了的,就是再生氣難過,也千萬別拿自己的身體作踐啊。”
誒,一個男人怎麽能這麽能說話的。
整整兩個鍾頭,外面的聲音就沒停過。單聽著,蘇離都替蘇二哥覺得口渴。
外面出不去,蘇離便在床沿上坐了下來。頭歪著靠在床帳上,手往枕頭下一摸,一包用棉布細細的纏了好幾圈,有一定厚度的東西摸了出來。
這裡面全是厚厚的書信,更準確的來說是情書。
字句中的每行每字都洋溢著情意跟愛,肉麻又透骨。
這完全顛覆了蘇離對這個時代的認知。
這個時代的人是婉約含蓄的,因此,情【零零看書00kxs】書中大膽透骨的愛意才顯得更加的震撼人心。
情書上的字,同之前蘇離所看的那張紙條上的字體是一樣的,出自於同一個人之手:張洋。
只是,據蘇離所知曉的,原主雖然在家裡頗為受寵,但腦袋瓜子卻不開竅,應是讀完小學就不願意讀書了。
她寧願去山頭上放牛,也不願意去坐到教室裡聽老師講課。
當然,蘇家放牛是不會讓她去的,嬌養了多年的姑娘,怎麽舍得讓她去放牛呢。
畢竟是女孩子,能認識自己的名字,會說會寫就夠了。
村子裡半數以上的姑娘,連字都不認得了。原主這樣算起來,也能算得上是拔尖了。
特別是她長得還特別的好看,跟小仙女一樣,水靈靈的,看著就讓人高興。
只是,這樣一個半文盲的原主,她的情郎給她學這麽多的,看起來眼花繚亂的情書, 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雖然不想承認,但原主就是個比文盲稍微好了一丟丟的半文盲。
那些情書,她看得懂嗎?
就在蘇離在臥室內關禁閉的時候,外頭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一群零亂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說話聲也大起來。
原本冷清的外頭,突然就如開水沸騰,熱鬧起來了。
蘇家人做工回來了。
蘇家大家長第一件事便是朝蘇二哥詢問起裡頭小女兒的情況。
一個嚴肅冷漠的老頭,皺得能夾死蚊子的眉頭緊蹙著,手裡握著一根水煙槍,吧噠吧噠的吸著,眼神擔憂的望向蘇離所在臥室的方向。
“你小妹沒鬧吧?”
蘇二哥端著一碗面條吸了吸口水,“沒鬧,就是因為沒鬧我才擔心的。”
蘇老頭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再忍兩天,等張家人把張洋給送回鎮上去,就把小妹放出來。”
一旁的蘇母還有蘇大嫂猶豫道:“那小妹....”
蘇老頭是鐵了心要讓小女兒得到教訓,“張家人不是個東西,就是張洋再好,小妹也不能嫁過去。讓她難受一會,總比難受一輩子強,就是她怨死我這個當爹的,我也得這樣做。”
蘇老頭煩躁的又吸了口煙,想了想還是叮囑道:“你們看緊點,別讓她給哭哭鬧鬧一下就軟了心,這不是疼她,是在害她。”
蘇家所有人的神情都沉凝萬分,堅定的點點頭,“誒,聽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