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照士堅持是因為今天這事對蘇離的打擊太大了,促使她性情極速轉變。
以前的女兒雖然溫溫柔柔的,但內心還是一個敏感的小姑娘。
蘇離:“....”
她連借口都不用想了,不同與原身的性格,早已被蘇老爹自己給找好了理由。
蘇離環顧四周,感受到四面八方都投射來隱晦的目光,皺起了眉,柔聲道:“爹,我們回去說話。”
蘇照士也瞧見了周邊躲躲閃閃的人,或惋惜,或同情的目光。
蘇照士的眉頭都快皺得能夾死蒼蠅了,他的女兒還不至於淪落到被人憐憫的程度。
不過到底還是顧及自己的女兒,蘇照士什麽話都沒說,甩著袖子走到了前面。
蘇離神情散漫的跟在其後,臉上是看不出一絲對面前自己處境的擔憂。
回到家,蘇照士將面前服侍的下人都打發了出去,隻余自己與蘇離父女兩個。
“阿離,你別擔心,我們隻要拖著,到他們離開這裡就好了....”
蘇照士心裡一直打著這個主意。
上輩子也不知道為什麽蘇父對這件事全程都沒跟原身談過,直到第二日,蘇家匆匆忙忙的舉辦了婚禮,原身都不知曉,原來父親還有過這樣的想法,他其實一直都是反對的。
但由此,蘇離有一點可以知曉,那就是蘇父這樣的念頭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老爺,老爺....縣老爺派人送了封信過來....”
蘇照士的貼身小廝手裡拿著一封紅封金底的信件小跑了過來。
果然,來了....
蘇離歎了口氣,低人一等就注定了他們就跟別人手裡的螞蟻一樣,逃不開,反抗不了。
蘇照士心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
抖著手,慢慢翻看信件。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蘇照士雙眼發火,全身如同篩子一般抖個不停,隻是到最後卻頹然的縮小了身形,老淚縱橫。
“女啊....爹對不住你....”
蘇離抿了抿嘴,彎腰撿起從蘇照士手裡抖落在地的信件。
上面寫著,明日二皇子將會微服親自參與蘇家大小姐的婚宴。
這下,蘇老爺最後的念想都被斷了。
蘇離:“爹,別擔心,我不是嫁人,而是招婿。”
蘇照士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他相岔了。
如果沒有自己女兒的的點醒,蘇照士自己可能一直走入死胡同,出不來了。
沒錯,現在蘇家是招婿的。
原本蘇家雖然打出的是招婿的招牌,但蘇照士並沒有想過一切都按照正統的招婿流程來走,不然他也不會把女兒培養成了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了。
他隻是想等兩夫妻成婚了,有一個能繼承蘇家姓氏的孩子,然後他親自教導,以後就把蘇家交到這個孫子手裡了。
至於女兒跟女婿,他們還是跟平常的夫妻一樣,富足安樂的過一生就可以了。
他也不會有貶低女婿的想法,就是對方家裡的親人好友,蘇照士還是準備讓女兒如同尋常人家的媳婦一般,該敬的孝心,一分都不會少。
不過現在嘛,既然是招婿,那之前他的那些想法就沒必要有了。
想通之後,蘇照士如同枯木逢春,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
蘇離也很滿意,蘇照士身上那種灰敗的氣息迅速消退,臉頰兩側也開始泛一絲血色。
她想,這次蘇照士應該不會鬱結在心,活生生把自己給折騰過去了吧。
“小壞蛋,這下你滿意了吧。”軒轅劍捏著溫柔的小鼻子,滿臉笑容的笑罵了一句。
通過繡球事件之後,已經互通心意的兩人,現在關系極為親密。
溫柔斜躺在軒轅劍的懷裡,對對方不時的動手動腳有些不滿,躲避了一下對方的手,溫柔鼓起臉頰道,“什麽叫我滿意了啊,我這是在做好事呢,把蘇家這種無良商家往正道上拉,人就是得信守承諾,才能立得起來。”
“就你歪理多。”軒轅劍看透不點破。
溫柔立腳的理由很多,頓時不滿了,“什麽叫歪理啊,本來就是嘛,人無信不能立,蘇老爺聽說還是大糧商呢,要是他連自己的規矩都不守,還讓其他人怎麽去信任他啊。”
溫柔搖晃著自己的腦袋,頭頭是道。
軒轅劍不準備與她爭辯這些,轉了個話題,”明日你真準備去?“
溫柔:”去啊,為什麽不去....蘇家家大業大的,黃正怎麽說也與我們有緣,幫他一把又如何,反正以你皇子的身份,去了也是給他們增光添彩,蘇老爺還有蘇小姐還得感謝咱們呢。“
軒轅劍:“那便都依你了....”
第二日,潮州城的人都知曉了,蘇家正在張燈結彩的準備蘇大小姐的婚宴。
正午時分,軒轅劍與溫柔協同縣太爺一同出現在蘇家門口。
蘇家的正門口掛上紅綢, 從外往裡瞧,也能看見來來往往的侍女小廝,一副忙碌的場景。
縣太爺點頭哈腰跟在兩人身後,瞧見不欲與人知曉身份的二皇子停下了步伐,連忙低垂著頭上前詢問,“軒公子,需要我去與蘇家先打個招呼嗎?”
軒轅劍:“那倒不用,我們直接進去就成。”
溫柔興奮的四處張望,“原來古代成婚是這幅樣子呀。”
隨後瞧了瞧又露出不解的神色,“咦,蘇大小姐成婚,蘇家也算是大戶人家,送禮的人這麽多,怎麽親自來賀喜的人卻沒多少呢?”
正門一側的偏門,貼著各家各戶名帖的賀禮從外不停往裡搬運,但除了他們,正兒八經像是主人家的人卻沒幾個。
幾人走到裡面,這種現象更甚。
忙綠的侍女跟小廝更多的是在張羅眾家來往人家以及蘇家手底下人送上來的賀禮,用來招待人的客廳中,不過零星坐著蘇家旁枝的幾個族人。
溫柔:”蘇小姐的婚宴這麽冷清啊,蘇老爺還是對這門婚事不滿,消極抵抗呢。”
縣太爺聞言先是悄悄的瞧了眼二皇子的臉色,趕緊笑著上前解釋道:“這事我還是知曉二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