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帶陳又去見朋友,是個挺帥的外國人,個子跟簡單差不多高,留一撮小鬍子, 很性感。
外國人叫艾倫, 是陳又聽過的外國人裡面比較頻繁出現的一個名字,跟傑克並列第一。
艾倫人很好, 見到陳又,就彎著腰跟他說話, 遷就他的身高。
其實陳又這副身體有175,也還可以了,只是架不住別人往190蹭。
陳又從艾倫的那雙藍眼睛裡看到兩個字——基佬。
這是同性才有的資訊, 他們是一個國的。
陳又瞅了眼簡單, 目前沒有什麼異常。
但是他的感覺不怎麼好。
因為這段時間下來,對方每一次搞出變態事情之前,都是像現在這樣, 沒有絲毫不對勁。
艾倫很喜歡國內的人和事,他有國內的朋友,比如簡單,也有專門請老師。
但是中文依舊不敢恭維。
過了會兒,艾倫就變成了一串英文裡出現幾個中文發音。
陳又聽著,經常聽不出來,他就去問簡單,“學長,艾倫醫生剛才說什麼?”
簡單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刷手機,“說你可愛。”
陳又一愣,臉有點紅,不敢跟簡單嘚瑟,就去找他的小系統,“老外說我可愛哎。”
系統說,“你看看目標。”
陳又堅決道,“不看!”
沙發上的簡單支著下巴,眯了眯眼。
艾倫似乎沒察覺到什麼,還在有條不紊的詢問著陳又。
陳又面上鎮定的回應,手一直在摳大腿。
他都已經穿了三個世界,體驗了三種人生,和三個人面對面,一對一的切磋過了,還是不夠厲害。
撒謊和演技,都要天賦。
艾倫又說了什麼,說完就看著陳又,等待答案。
陳又走神了,沒聽到,就去問簡單。
簡單修長的手指在手機螢幕上滑動,“艾倫說你的紙尿褲該換了。”
陳又滿臉尷尬,窘迫。
不會吧,難道是我坐下來的時候褲子勒到了,就把紙尿褲的形狀顯出來了?
他急忙去看褲襠。
簡單呵呵的笑出聲,“逗你玩的。”
陳又,“……”媽逼的,氣死我了,好像咬死你!
簡單將交疊的腿放下來,“艾倫問你,有沒有出現過噁心想吐的反應?”
陳又搖頭,“一次都沒有。”
艾倫起身,繞過辦公桌,把聽診器放在陳又的胸壁上。
近距離之下,陳又從艾倫身上聞到了消毒水的氣味。
他還發現艾倫的睫毛特別長,就是傳說中的小刷子,會讓人忍不住去盯著,仔仔細細的看,想數一數對方到底有多少根睫毛。
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陳又扭頭,簡單在他身旁,笑著問道,“看什麼看的那麼入神?”
陳又的心裡咯噔一下,醫生啊,只能對不住了,“在看艾倫醫生的鬍子,像小山羊。”
簡單的面部微抽,按著陳又肩膀的力道減輕了,還很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髮。
艾倫不解的問簡單,“小山羊是什麼?”
陳又看著簡單拿手機,直接搜出山羊的圖片,又老又醜,他故意的,絕對是!
艾倫卻笑眯眯的,“像顧一樣可愛。”
陳又,“……”
艾倫帶陳又去檢查,他嚴肅道,“簡,你不能跟進來。”
簡單挑眉,停下了腳步。
後面有雙眼睛,直盯在他的背上,陳又完全不敢回頭,老總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是你硬要大老遠的把我帶到你朋友面前,說要給我看病。
你應該知道你朋友是基佬吧,做事不考慮周全,擺著個臉給誰看呢?
進去裡面,艾倫關上門,“小朋友,簡很寶貝你。”
英語渣渣陳又聽不懂,就笑笑。
“他怕我對你做什麼。”艾倫攤手,“事實上,他對我這個朋友非常瞭解。”
陳又繼續笑笑。
艾倫說是玩笑話,他指著一處,“躺上去。”
陳又照做。
他被推進一個儀器裡面,“444,我不會被查出什麼吧?”
系統,“不會。”
陳又心神不寧,“你再多說一點啊。”
系統說,“相信自己,你將贏得勝利,創造奇跡,相信自己,你將超越極限,超越自己。”
陳又第一反應就是,這也太文藝範了吧,不是系統的風格啊。
過了一瞬,他想起來了,臥槽,這不是歌詞麼?
肯定偷偷聽他的小曲庫了。
原來系統也會聽歌啊,陳又長見識了,他問道,“簡單在外面做什麼?”
系統說,“看手機。”
陳又想不通,最近那個男人一閑下來,就拿著手機看,有時候還笑。
“他看的什麼東西?”
系統說,“你的失禁視頻。”
陳又,“……操!”
他做完檢查出來,簡單還在刷手機,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簡單就關了視頻,“去洗手間。”
陳又說,“我不用去。”進醫院時剛換過,還很乾爽。
“今天你喝了兩杯水,”簡單溫聲說,“該尿了。”
陳又誓死不從,“沒有感覺。”
簡單皺眉,“出去不好停車,萬一再發生上次的情況……”
你狠!
進了洗手間,陳又就已經放棄研究變態的思維邏輯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那麼做,純屬浪費時間和腦細胞。
陳又前一秒還處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狀態,就是破罐子破摔了,下一秒就被親了。
簡單好像只是想親陳又,不想做壞事。
陳又的心裡又驚又喜,這是……良心發現啦?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想死了。
陳又扭開脖子,急的臉通紅,操,尿意來的快又急,憋不住了。
簡單慢條斯理,“艾倫怎麼樣?”
“不怎麼樣,”陳又立刻就說,“鼻子大,毛孔粗,鬍子硬,髮際線高,還有很多汗毛。”
簡單抿唇,“看不出來,你對艾倫觀察的如此細微。”
陳又,“……”特麼的,我又錯了?
簡單微笑,“說說學長。”
你他媽不就是個變態嗎,有什麼好說的?
陳又繃緊身子,趕緊把好聽的都一股腦的捧給簡單,“學長很溫柔。”放屁。
“學長很帥,有錢又有本事,腿長,穿衣非常有品位。”
他喘口氣,說出算是經典的一句話,“我最喜歡學長了。”
簡單也不知道是接受了這段讚美,還是沒有,“給我看看你有多喜歡。”
陳又去親他的下巴。
簡單的眼底微閃,失望的歎息,“學弟對我就這麼一點喜歡嗎?”
陳又親他的嘴巴。
簡單一臉愉悅,手還是用力按著陳又,不讓他撒尿。
陳又感覺自己要爆了,他抖著兩條腿破口大駡,“你他媽的有完沒完了?!”
吼完了,陳又忐忑不安。
簡單笑著歎口氣,“你啊,脾氣不小。”
陳又的心裡七上八下。
簡單鬆開手,一言不發的邁步離開隔間。
陳又抹了把臉,幾乎是顫抖著面對馬桶,噴出一小條水柱,很快就停了。
每天都是量少,次數多,折磨人。
他撿起地上的紙尿褲,被簡單撕扯壞了。
“媽的。”
半個多小時後,艾倫喊了簡單,單獨叫的他,關門前還往陳又所站的位置看了一眼。
陳又在走廊來回走動,前兩天,他的腦子裡多了幾個記憶碎片。
有原主中學時期的經歷,也有河道的殘暴殺人一幕。
他一直小心瞞著,跟簡單睡一張床上,都拜託系統,只要他睡著,就把他叫醒。
生怕自己睡死了,說出什麼夢話。
陳又左手捏著右手,簡單如果知道他想起來了,肯定會把他關起來的。
無論他怎麼保證,都沒有用。
這是可以理解的,換成他,也會那麼做,畢竟只有把人完全控制,才能放心。
診室裡,艾倫喝口咖啡,“我想他沒有問題。”
簡單拿著報告的手一頓,幾不可查,“好的,我知道了。”
他笑道,“艾倫,下次有機會請你喝一杯。”
艾倫撓撓下巴,簡怎麼不像是很高興啊?
陳又看到簡單出來,神色如常。
他靠牆站著,應該是自己多想了吧。
那個艾倫要是真查出來什麼,簡單不會一點跡象都沒有的。
離開醫院,簡單帶陳又去餐廳吃飯,很溫柔的給他倒紅酒,切牛排。
陳又吃飽喝足,腦子就很遲鈍了,加上這幾天都沒怎麼睡,現在很疲勞。
回了酒店,簡單解開扣子領口,喝了兩口水就坐到單人沙發上,“過來。”
陳又放下背包過去。
簡單的視線掃過旁邊位置,“坐這兒。”
陳又坐上去,突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很熟悉,就是要出大事了。
“完了,我懷疑簡單已經知道我知道的了。”
系統,“別繞。”
陳又,“就是我要死了。”
看到簡單從包裝盒裡拿出鑽石耳釘,他鬆口氣,原來只是戴耳釘啊。
簡單把耳釘一個個的帶他戴上,動作很輕柔。
陳又不亂動,也不說話,非常配合,兩隻耳朵的六個耳洞一個不落。
簡單拿著剩下的那個耳釘,“我以為你有七個耳洞。”
騙鬼呢你!陳又說,“多了就放著吧,回頭換著戴。”
簡單做出思考的樣子,他忽然笑了起來,“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