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易觀完全沒有了工作的心思,他在工作室呆坐了一天,打開的檔裡一個字也沒敲。其余人見他這幅樣子,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最終只能拍拍的他的肩膀,把空間留給他自己。只是讓他知道,如果需要幫助,開口就是。
眼瞅著下班時間要到了,東永元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這時候易觀忽然走了過來,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麽了?”東永元問。
“我想去……看看他們。”易觀道。
他們是誰,不言而喻了。
“想讓我陪你去?”東永元笑。
“嗯。”
“行,走吧。”東永元爽快的答應了,本來他是打算下班後去易觀家附近,找找那隻跟在易觀身邊的鬼的,想確認一下那隻鬼是不是陳幻靈。不過去醫院看本體,能知道的事情更多。
兩人開著車,很快便到了海城的一家私立醫院。陳家父母重傷昏迷,現在還在加護病房,不能探望。他們唯一能探望的便是已經宣告成為植物人的陳幻靈,但陳幻靈所在的病房有人守著,不是誰都能進去探望的。
兩人正愁要找什麽借口進去的時候,為陳幻靈檢查的醫生忽然從病房內走了出來,他看見站在門口的易觀,眼睛一亮,問道:“你是陳家的親戚吧?”
易觀愣了愣,隨後點頭。
“第一次見你,剛從國外趕回來的吧。”醫生知道這個病房的病人家裡很有錢,親戚朋友基本都在國外定居。
易觀傻愣愣的又點了點頭。
“那你進去看看她吧。”
易觀眼睛都直了,這麽順利的嗎?
醫生說完,轉身要走,易觀見狀,忍不住把人喊住:“醫生,能和我講講……她的病情嗎?”
醫院對vip病人的服務態度都極好,聽了這話,醫生便停下腳步開始和易觀講陳幻靈的情況:“病人的外傷並不嚴重,只是不知為何一直無法蘇醒。不過她的腦電波還在活躍,這表示病人並沒有腦死亡,是有蘇醒的可能的。你可以常來醫院,多和病人說話,有助於她恢復。”
“那……陳家其他人呢?”易觀忍不住又問道。
“你是說陳先生和陳太太吧,他們傷的重一些,不過經過幾次搶救,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再觀察兩天,如果沒有惡化就可以從icu出來了。”醫生道。
而在易觀和醫生打聽病情的時候,東永元趁著人不注意,偷偷進來病房。
他一進去,便直接走到了房間央的病床前。病床上的陳幻靈臉色雪白,身形消瘦,絲毫不見照片的凌厲。東永元趁著人不注意,伸手從衣服兜裡掏出來一個象棋大小的盒子,打開,露出了裡面一層血紅的朱砂。
動手前,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門外,確定易觀短時間內不會進來之後,他這才伸出手指沾了一點朱砂,在陳幻靈白皙的手背上畫了一個簡單的追魂符。
符咒很快畫完,他盯著符咒看了一會兒,然後……什麽也沒看出來。
東永元煩躁的一撓頭,又失敗了。
無法,隻好拿出手機給自家師傅打了個視頻電話,一接通就一臉諂媚的笑:“師傅啊,幫徒兒一個忙吧,您幫我看看這個人的生魂還在不在體內。”
許大師還來不及拒絕,一張毫無生氣的臉便驀的出現在手機
屏幕裡,讓他想不看都難。
“不在。”許大師歎氣,這麽簡單的生魂離體都看不出來,他當初怎麽就莫名其妙收了這麽一個沒用的徒弟了。
“那……生魂離體超過二十天了,還能弄回來嗎?”東永元查過陳幻靈出車禍的時間,正好是在二十三天前。
“生魂離體時間太長,魂魄和身體的連接會慢慢消失,超過十天基本沒救了。”許大師道,“對方如果一定要試,可以借助大功德的法器試一試,不過成功率也只有三成而已。而且就算成功了,魂魄的記憶也會丟失。你要是想做法,就去協會網站發布任務。”
“哦,好,我知道了。”東永元掛了電話,又從兜裡抽出自己事先準備好的濕紙巾,開始擦他剛才畫在陳幻靈手上的追魂符。
易觀和醫生聊完,推門進入病房的時候,就見東永元背著他站在陳幻靈的病床前,身體一顫一顫的,似乎在做著什麽猥瑣的事情。
“東子,你要對我妹妹做什麽?!”易觀怒了,衝過去一把扯過東永元,就見他正拿著個濕紙巾在擦自己妹妹的手,然後他妹妹的手上,還有半塊奇怪的圖案。
“這什麽東西?”易觀問。
“朱砂。”東永元也沒隱瞞。
“朱砂,朱砂不是用來畫符的嗎,你在我妹妹手背上畫符做……什麽……”易觀愣了愣,忽然想起這段時間東永元的一些列言行來。
無緣無故的說自己要倒霉,再接著送自己平安符,然後平安符變黑。
“東子,你不會真的是……大隱隱於市的高人吧?”易觀激動道。
“咳,你才知道啊。”東永元一下嘚瑟起來,“要不是我給你那符,那車撞過來,你不死也殘疾了。”
要救陳幻靈,就一定要用玄術,東永元也不打算瞞著易觀了。而且有這幾天的鋪墊,易觀遲早會發現端倪。
東子真的是高人?易觀是做編輯的,玄幻寫的不多但看的不少啊,腦子一下就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