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從外面回來,推開門,就看到紀凌坐在床邊上,抱著膝蓋低著腦袋,像是睡著了一般。
他走過去在少年身邊坐下,伸手將他攬入自己的懷中,親吻了一下他的發絲,柔聲道:“聽說你今晚沒有吃飯?”
紀凌一動不動。
卡洛斯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捧起少年的臉,就看到少年眼眶泛紅,還殘留著哭過的痕跡。
他低頭溫柔愛憐的親吻他,少年的身軀微微僵硬,似乎有些不情願,但是卻意外的沒有躲避,甚至順從的將唇張開一道縫隙,低垂眼簾,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
這麼多天以來,少年第一次這般順從,卡洛斯眼中幽暗之色頓時更深了一些,他將少年按倒在身下,一個個吻落在他的脖頸處。
少年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儘管已經被自己親吻過很多次,但依然敏感的不得了,這青澀的反應令卡洛斯心中充滿愛憐。
過了一會兒,他停下動作,摟著紀凌道:“今天饒過你,但如果下次還是不吃飯,你知道會怎麼樣的,嗯?”
紀凌沉默了一會兒,眼睫上還沾著淚珠水霧,忽的,他的唇微動,說:“這裏沒有陽光,待著很悶,我想出去透透氣。”
卡洛斯動作一頓,視線變的銳利,落在紀凌的臉上。
半晌,他勾唇一笑:“可以。”
他知道小傢伙打的什麼心思,他想要從這裏離開,但是這個想法註定是天真且徒勞無用的,不過儘管如此,這也是紀凌第一次對自己提出要求,自己當然不忍心拒絕他。
卡洛斯直接伸手將紀凌抱了起來,帶著他離開這裏,乘坐電梯來到地面之上。
紀凌一直住在地底下,早已沒有了時間概念,此刻來到外面,才知道是下午時分,正是陽光燦爛的時候,他抬手遮住眼睛,看著久違的光線,感動的差點哭了。
那啥,早知道出來這麼容易,自己早就開口了啊!
他真傻,真的。
卡洛斯看著少年似乎泫然欲泣的雙眼,心中浮現一絲後悔的情緒,但最後還是冷硬下來,他讓紀凌坐在花園的桌子邊,吩咐僕從準備精美的糕點送過來。
紀凌一頓沒吃餓得慌,看卡洛斯如此體貼的準備了美食,差點咽了下口水,但是他還沒忘記自己和文彥的計畫,他是絕對不會被卡洛斯小恩小惠籠絡的!
紀凌沒有動面前的食物,他抬起眼睛,用一種十分冷漠的目光望著卡洛斯,一字字道:“你這樣不擇手段,不惜和我這樣一個紈絝、廢物結婚,真的只是為了和陛下做對嗎?我有什麼價值值得你這樣做?”
卡洛斯眼神一凝,視線陡然變得危險可怕起來,胸腔微微起伏了一下。
這個孩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為什麼?
你想要我怎樣回答你?
不要問我這樣的話,不要讓我回答真相,因為即便我回答了,你也不會接受。
所以我不會說我愛你,那樣只會讓你離開我。
卡洛斯薄唇勾起,淡淡道:“別低估了你自己的價值,也別試圖揣度我的想法。”
紀凌看著他,忽的慘笑一聲,藍色雙眸中灰暗譏諷的顏色,他說:“是啊,反正你又不是因為愛我,你們根本不會愛我……
你和陛下沒什麼區別,上一世我那樣愛他,他可以毫不猶豫的無情將我流放,這一世我被反抗軍抓走,他依然為了他的目的放過真正的兇手,根本不在乎我到底經歷了什麼……”
卡洛斯的臉色沉下來,他閉了閉眼睛,說:“就算如此,你還是不願意違逆他的心意,寧可自己承受這一切也不願意說出真相。如果是我,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你的人。”
紀凌眼淚忽的就流了下來,崩潰的道:“夠了,別說的好像你愛我一樣!”
卡洛斯一頓,心口中冰冷痛意再次流淌。
紀凌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定定道:“我是不會說出真相的,你死心吧!”
卡洛斯定定望著少年,想要伸手去安撫他,但是最後沒有動,擱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其實……他從未想過要紀凌去說出真相,那個所謂的條件,不過是迷惑他的理由而已,他篤定紀凌是不會答應的。
就算紀凌真的答應了,自己也不會允許的,因為那樣全世界都將知道他遭遇了什麼,流言蜚語和惡意中傷將跟隨他一輩子,這才是自己為何一直被景隋誣衊,卻始終沒有出去辯解的真正原因。他不是不能那樣做,而是不忍心那樣做,繼續拿紀凌去做他們鬥爭的犧牲品。
無論他和景隋鬥的如何,這一點上他和景隋的目的是一致的,他們都不希望事實被人知道。
儘管這樣對他十分不利,甚至陷入被動,但是他更不會去將少年的傷口掀開,展示在全世界面前,就為了能給自己爭取一些利益……就算不說出真相,他也不會輸給景隋!
他難道以為用這樣的手段,就可以對付他了嗎?
卡洛斯深呼吸一口氣,輕輕拉過少年,安撫的拍打著他顫抖的身軀,說:“不想說就不說,不必勉強。”
他鼻尖嗅著少年的氣息,望著他纖細修長的脖頸,脆弱又美好,那個愛字在舌尖打著轉,幾乎想要脫口而出,但最後卻依然沒有說出來。
紀凌只是默默流淚不說話,卡洛斯歎了口氣,就準備抱著紀凌回去,但這時紀凌忽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沒有波瀾,平靜而死氣沉沉的,說:“你知道我是怎麼從皇宮離開的嗎?”
卡洛斯頓了下,垂眸望著他。
紀凌抬起眼睛,那沒有光芒的灰暗雙眸,淡淡望著他,唇角微微揚起,說:“我和陛下說,那個愛他的人,已經死在上一世,再也不會回來了。”
卡洛斯眼神終於有了變化,驚訝又憐惜的望著少年,他……竟然會對景隋說出這樣的話嗎?
到底還是受了傷,死了心嗎?
紀凌望著卡洛斯的眼睛,唇角弧度譏諷,似乎已對這個世界失去了任何希望,漠然的說:“如果我真的和你結婚了,哪怕你不愛我只是利用我……你會好好對我嗎?”
卡洛斯聲音低沉,緩緩道:“我會好好對待你。”
紀凌忽然笑了,眼中泛著淚光,神色自嘲的喃喃道:“這樣啊……”
……………
自從那天以後,紀凌似乎終於放下了一些心結,面對卡洛斯雖然一如往常的冷漠,但卻沒有那麼抵觸了,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
就連卡洛斯和他親熱的時候,也像個木偶一樣一動不動,不迎合不反抗。
這樣的紀凌,讓卡洛斯更加愛憐,卻又更加心疼。
雖然他將紀凌關在地宮,但為了哄紀凌開心,地宮中堆滿了各種珍寶,不管紀凌看不看要不要,卡洛斯樂此不疲的往他這裏送各種東西。
屋子裏鋪著厚厚的地毯,餐桌是由黃金和寶石打造,桌子上,床腳邊,都堆滿了閃亮亮的寶石。
紀凌一邊裝心如死灰,一邊看著滿屋子的珠寶感慨。
紀凌:【我覺得卡洛斯叔叔可能誤以為我是某種叫做龍的物種,所以才總往這裏送各種閃亮亮的寶石。】
系統沉吟片刻:【龍的傳人?】
紀凌:【……】
他的系統怎麼了?什麼時候連冷笑話都會講了?
紀凌覺得有點可怕。
晚上餐桌上照例是各種精緻的美食。
紀凌嘴上吃的美滋滋的,但臉上卻得裝作一副平靜淡然的模樣,說起來,自從不用反抗之後,日子過的要舒服多了,卡洛斯對他十分溫柔,親吻的技術也很好,從來不會讓紀凌不舒服,慢慢的也就無所謂了。
卡洛斯今晚似乎心情還不錯,他把紀凌抱到自己的身上,碰了碰他的鼻尖,又含了一口酒來喂他。
香甜的果酒從男人的口中渡過來,紀凌低垂眼簾,臉頰微微泛紅,一絲酒液順著唇角流下來,落入他的脖頸深處,卡洛斯的視線幽暗了一些,他忽的揮開桌上精美的水晶餐具,直接將紀凌放在了桌子上。
低頭吻去醉人的酒。
少年順從的躺在桌子上,像是等待他享用的誘人美味,唾手可得,令他幾乎無法克制心底的**,卡洛斯靠近少年的耳朵,沙啞道:“我們的婚期近了……”
少年閉著眼睛,看似沒有表情,但微微顫動的眼睫,昭示著他聽到了這句話。
卡洛斯望著他這般模樣,愛憐疼惜幾乎溢滿胸腔,痛苦和甜蜜交織,他能感受到少年態度慢慢的轉變,但又無比清楚的明白,他這樣並不是因為愛上自己接受自己了,只不過是對很多事,失望了,放棄了……累了不想反抗了而已。
有著對景隋的失望,也有著對自己的失望。
可是不論如何,至少現在他即將屬於自己,即便是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他還是得到了他。
很快,全世界都知道他會是自己的愛人,他們有著名義上最親密的身份,就算你不愛我,也休想再從我身邊逃開。
卡洛斯扣著少年的手腕,輕輕撩起他的衣服,溫柔而愛憐的碰觸他。
他的動作一開始是極為克制的,漸漸呼吸變的粗重。
紀凌被吻的戰慄不已,他已經習慣卡洛斯的日常親吻,反正卡洛斯也總是點到即止,這是個非常隱忍克制的人,說不動自己就不動自己,但是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有什麼在失控。
卡洛斯今天格外的用力。
紀凌有點慌了,難道自己最近心如死灰的順從表演過度了,導致卡洛斯以為自己不介意,終於忍不住了!
不會吧!
就在他焦慮不已思索該如何阻止卡洛斯的時候,男人忽然頓了頓,在他底邊低聲道:“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停下來。”
紀凌閉著眼睛,腦子飛快的動了一下,想起自己的圖謀,直接拒絕肯定會引起卡洛斯的戒心,讓自己前功盡棄。
片刻後,他睜開眼,平靜淡漠的望著卡洛斯,道:“無所謂,你又不是第一個對我做這種事的人。”
卡洛斯落入少年冷淡的雙眸,忽的一股涼意從頭頂而下,令他所有的衝動沸騰全都凝固,只剩下徹骨的冰冷。
在少年的眼中,自己和那些對他做出獸行的人,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自己到底是不能,靠近他的心絲毫嗎?
卡洛斯差點沒有控制住情緒,紀凌的這句話,真的是有些傷到了他,片刻後,他抬手將紀凌的衣服整理好,又深深忘了他一眼,轉身從這裏離開。
紀凌看著卡洛斯離開,半晌,才鬆了一口氣。
其實他剛才說那句話的時候,真的是十分忐忑的!萬一卡洛斯不顧忌他的心意,真的直接上了他呢?但好在他賭對了,卡洛斯不忍心繼續做下去。
想到這裏,紀凌有些複雜的垂下眼睛。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離開這裏。
………………
自從那天之後,卡洛斯不再對紀凌做任何過分的舉動,最多只是親吻一下額頭眼睛,甚至就連這樣的親近都小心翼翼,不帶任何褻瀆之意。
他把所有的**深埋心底,不忍心傷害心愛的少年,令他想起痛苦的回憶。
眼看婚禮的期限越來越近。
紀凌心中越發緊張,經過了這些天的鋪墊,快到了他和文彥約定的時間,他只有一次機會,失敗就再也逃不走了。
他在屋子中踱步,若有所思的望著屋子中堆滿的珍寶。
很多紀凌根本都認不出來,但是其中被一個透明水晶盒子裝著的藍寶石,紀凌卻記得清楚,是他少見的印象深刻的。
這是費爾沙湖底的藍寶石。
他剛回來的第一天,卡洛斯便送給他這顆藍寶石,連帶藍海星一起送給了他,後來更是在湖邊對他深情告白……
紀凌拿起寶石認真觀摩,眼中光芒微微變幻,片刻後緊緊攥著手心的寶石,深呼吸一口氣。
紀凌:【你說,卡洛斯會答應我的要求嗎?】
系統:【應該……會吧?】
紀凌:【你這個語氣一點都不能給我安慰呢……】
系統:【……】
話雖如此,醞釀已久,今天就看自己的演技了!
卡洛斯今天回來的比較晚,景隋恐怕是因為之前和紀凌不歡而散,沒有繼續糾纏紀凌,所以並未發現紀凌的異常,但他為了保險起見,依舊令‘紀凌’裝病在家,不輕易見人,暫時還沒有任何人發現問題。
婚禮的日期在逐漸接近。
哪怕上一世卡洛斯和景隋鬥的你死我活,哪怕再危機的時刻,他都不曾有過這般忐忑的心思,僅僅是為了……擁有心愛之人的一個名分。
只要有了這個名分,就算紀凌不愛他,他也有足夠的理由將紀凌留在自己的身邊,慢慢去靠近他,打動他。
想到這些,卡洛斯有些迫不及待的見到心愛的少年。
他一走進來,就看到少年坐在酒紅色的絲絨椅子上,看著面前桌子上的寶石發呆。
似乎是聽到腳步聲,少年轉過頭,那一直死寂無波的雙眸,似乎有脆弱迷惘一閃而逝。
卡洛斯心底柔軟發疼,他走過去道:“怎麼了?”
紀凌有些失神的望著他,片刻後似乎猛地回過神,別過眼睛,終於下定決心一般,聲音輕輕的道:“我想再去藍海星一次……”
卡洛斯一頓,心中有些猶豫。
紀凌看著面前桌子上的藍寶石,眸中緩緩浮現懷念之色,聲音痛苦而低啞:“我想再去看一眼費爾沙湖的藍寶石,那裏很漂亮,上次卻沒有來得及仔細看……那裏是,你第一次說愛我的,地方……”
他說到這裏,似乎非常懊惱自己竟然表露出這樣的脆弱,又倔強的抿著唇角,聲音冷淡下來,“算了,反正都是假的。”
卡洛斯的心忽的被什麼揪住。
他回想起那一日。
他第一次向少年訴說自己的愛意,但結果卻狼狽的令人不願回想,可是現在,紀凌卻主動提起要去那裏……
為什麼?
你又不會在意我的心意。
可是他看著少年心灰意冷的模樣,又想起他剛才一閃而逝的脆弱和真情流露,難道,你其實不是沒有絲毫動搖嗎?難道,你其實也在意著,我是否愛你嗎?
你願意相信我了嗎?
卡洛斯深呼吸一口氣,他知道現在帶紀凌出去並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在婚禮舉行之前,讓紀凌離開自己家是個很冒險的行為。按理說以他的冷靜理智,應該毫不猶豫的拒絕的,就算是晚些天再帶少年去也一樣……
可是他看著少年的面容,拒絕的話,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情感一點點撕扯著他的理智。
他沒有辦法拒絕這個要求。
卡洛斯說:“我帶你去。”
紀凌一怔,驚訝地望著卡洛斯,似乎沒有想到他會答應。
卡洛斯望著他,深邃雙眸深處,是壓抑而痛苦的溫柔,笑:“我們再去看一次。”
………………
半個小時後,一輛偽裝的很好的小型艦船悄無聲息的從卡洛斯的府中離開。
紀凌被卡洛斯抱著上船,閉著眼睛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
你在利用我的心軟善良,我在利用你對我的愛,既然如此,我們也算是扯平了吧。
他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看著玻璃外面的點點星空。
因為婚禮還沒有舉行,另一個‘紀凌’還在紀家,卡洛斯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帶著紀凌出發,為了不引人耳目,只能隱蔽的帶著少許精銳悄然離開。所以,防守力量必然不足……
從帝星前往藍海星,路途不算遠也不算近,足足要飛行大約五個小時。
在經歷了最後一次小型躍遷之後,黑色的艦船,無聲的出現在藍海星的上空。
卡洛斯溫柔的望著紀凌,對他說:“我們到了。”
紀凌看著男人儒雅深邃的面容,褐色瞳孔中,是如同海洋一般的包容寵溺之色,和之前的無數次一樣……他的眸光波動了一下,抿緊唇沒有說話。
就在艦船即將降落下去的時候,忽的整個艦船一陣強烈的震動!他們被攻擊了!
卡洛斯臉色陡然一變,定定看著前面的星空,眼睛眯起來,發出冰冷的光芒,一艘艘艦船解除了隱藏,橫隔在他的面前!
這是布蘭登的軍隊!
他們顯然是早就埋伏在這裏!
若是往常,他不會懼怕布蘭登半分,但是今天他輕裝上陣,布蘭登卻蓄勢待發,一旦自己被布蘭登牽制住,剩下的人恐怕無法阻攔布蘭登的軍隊!
卡洛斯當機立斷,沉聲吩咐:“回去!”
可是已經晚了!
艦船被團團圍住,戰況一觸即發!
紀凌靠著艦身穩住身體,冷冷看著前面的一切。
卡洛斯擔心戰火牽扯到紀凌,面對布蘭登主動出去迎戰!剩下留在艦船上的僕從和侍衛團團圍住紀凌,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將他守在中間。
而外面,
布蘭登怒不可遏,如同一尊戰神一般,和卡洛斯打的天昏地暗!
紀凌緊張的看著。
又過了幾分鐘,艦身再次的劇烈震動,金屬牆壁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一個銀髮黑眸的男子,抬起俊美的面容,款款從外面走了進來,狂風吹動他的發絲,在冷暗的星空中飄動。
他冷銳的視線掃過眾人,眼神一動,懸浮在他身後的鐳射武器發射出無數道光線,直接將紀凌身邊所有的守衛射傷!
然後他就這樣一步步走向紀凌,伸手將他粗暴的抱了起來,垂眸對倒在地上的守衛,露出一抹挑釁的微笑,淡淡道:“告訴卡洛斯,人我帶走了。”
然後在眾人絕望憤恨的目光中,抱著紀凌一躍而出,落入了早就等候在下面的飛船裏!
飛船的金屬艙門關上,在無人注意的時候,輕輕一閃撕裂空間,將所有的戰火和廝殺都拋在了身後。
扔下卡洛斯、布蘭登,直接離開了這裏!
然後文彥才小心翼翼的將紀凌放下,臉上的陰冷銳利之色散去,只剩下一如既往的恭敬,虔誠的俯身親吻紀凌的手背,抬起那雙漆黑深邃的雙眸,啞聲道:“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