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東說話的姿勢讓白清身子一麻,但他說出來的話卻讓白清頭皮一緊。
他手按在鍵盤上一動不敢動, 眼睛看著自己碼出來的那一堆代碼眼珠不停的轉著。
這麼複雜的代碼不經過系統學習的人確實很難一次性就碼對。
這一刻白清簡直想剁了自己不聽話的爪子。
好好聽著不好嗎, 為什麼要動手?
尤其臉上表情高速運轉,最後他變成了和秦延東工作時如出一轍的無表情臉, 只能“呵呵呵”的乾笑。
“我……我也不清楚, 可能你教的比較好吧。”白清費力的解釋。
他倒是想說自己天賦好, 可顯然這種時候拍秦延東的馬屁似乎比誇自己更能躲過一劫。
秦延東看著白清緊張的樣子,姿勢不變, 依舊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倒覺得是清清天賦好呢。”
溫熱的呼吸不停的打在白清的耳根處, 他從耳朵到脖子都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沒……沒有, 是你教的好。”白清繼續吹彩虹屁。
秦延東這次沒有再和他爭辯, 他的唇在白清耳邊輕輕擦過, 聲音裡帶著些微笑意說道, “那以後我每天都這樣教清清。”
他說著手覆到白清握著滑鼠的手上,帶著他的手將滑鼠的游標移到白清碼的一堆代碼那裡,指著其中一處說道, “這裡還可以改進一下。”
涉及到自己的專業知識白清神情下意識變得認真,只是下一秒他就想到他現在的人設不是碼農了, 所以假裝一點都看不懂似的偏頭打算問秦延東。
秦延東的姿勢和剛才變化不大,白清一偏頭, 秦延東的唇就剛好從白清臉上劃過。
白清,“!!!”
他呆了,身體又不受控制的往後退。
秦延東的椅子是實木的, 比白清那張要重的多,相對也沒那麼容易倒,加上秦延東及時拉住了白清,所以他只能往後仰了一下就恢復了正常的姿勢。
秦延東抓著白清的手,像是漫不經心似的在白清手上一下一下的捏著,輕聲問道,“清清這是怎麼了?”
他說著視線對上白清的,聲音故意壓得又低又沉,“是不是清清還想繼續剛才的事?”
雖然剛才並沒有這個想法,但想到在休息室裡的那個夢他還是有點心虛,他沒什麼底氣的反駁,“你……你亂說什麼,誰……誰會跟你一樣?”
秦延東從白清這態度看出了他的心虛,這下他倒是有些意外了,難不成小傢伙真的……
他眼神暗了暗道,“很快就要下班了,等回去後……”
後面的話留給白清的全是想像空間。
白清感覺仿佛有一輛一輛的車從自己腦海中飄過。
他紅著臉從秦延東位置上站起來道,“我覺得我今天學的差不多了,我看看晏秘書還有沒有什麼事讓我處理。”
說完他低著頭迅速往自己辦公桌那裡撤退。
秦延東看著白清落荒而逃的樣子,“好心”提醒道,“清清,你是我的助理,有沒有事情做不是問我更直接嗎?”
白清,“……”
他敢問嗎?
他不敢。
他一邊要捂緊自己的馬甲,一邊又怕被秦延東撩的上頭。
是真上頭,他覺得自己暈暈乎乎的。
白清想碼兩排代碼冷靜一下。
只是軟體一打開,他又想到了秦延東那句“清清看起來不像是新手”,瞬間連代碼都不敢碼了。
實際上晏平並沒有什麼事情讓白清幹,白清只能假裝很忙碌的把秦延東的行程表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發現秦延東的行程雖然安排的很慢,但幾乎都沒有超過晚上七點的。
按道理晚上該是應酬最多的時候啊。
白清把這件事發消息問了晏平。
晏平迅速回道,“秦總說既然結婚了晚上的時間自然要空出來多陪陪夫人。”
白清,“……”
他怎麼記得原書中的秦延東是個加班狂魔呢?
不對,原書也說秦延東活的仿佛沒有那方面的需求似的,可是事實卻是每次白清都會被折騰到大半夜。
他默默收回了想要繼續問晏平的手。
行程表看完,他又默默打開自己記錄秦延東生活習慣的文檔,然後拉到最後一頁,在上面加了一點,“在辦公室要儘量正直認真,不要讓秦延東產生任何想法。”
像這樣一個摔個跤都能硬的人,白清是很服氣的,他只能儘量控制自己,不然最後吃苦的肯定還是自己。
控制自己不要勾引秦延東。
這麼一想白清覺得自己分外苦逼,他根本就沒有勾引過秦延東啊,誰能理解他一下。
白清又從頭到尾把這份文檔流覽了一遍,最後又把一些小細節修改了一下,看了一眼電腦又下角的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下班時間了。
正常上班的時候白清肯定是期待下班時間到來的,但秦延東還有一個下班後等著他,白清頓時就磨磨蹭蹭了起來,只希望右下角的時間能一直不要動。
他對這種事沒意見,只是身體太過敏感,加上秦延東時長過長,他每次都覺得自己要虛脫,而今晚他們還要回秦延東的住處,那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沙發,浴室,廚房,客廳……
白清腦中一閃而過那些曾經看過的帶顏色的廢料,他頓時覺得一陣腰疼。
只是時間流速不隨白清的意志而改變,很快,下班時間就到了。
白清偷偷看一眼秦延東,假裝還沒發現已經下班了似的,繼續悶頭,手指不停的在文檔上一頓亂打,假裝還在認真工作。
秦延東對鍵盤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看到白清手指的動作就知道他打的都是無意義的內容。
他拿起鑰匙對著白清道,“回家了。”
這個“家”字他刻意加重了一點語氣。
白清不敢抬頭,悶聲道,“再……再等一會兒。”
“好。”秦延東沒有揭穿白清,只是在一旁默默等著。
秦延東這樣白清實在是裝不下去了,他把亂打的東西都刪掉,保存好原來的內容後,又默默的把電腦關了。
他站到秦延東身邊道,“走吧。”
因為兩人在辦公室耽誤了一會兒,這次下電梯時他們沒有再遇到什麼人。
電梯這麼密閉又狹小的空間只有他們兩個,白清頓時更緊張了,他緊緊的貼著電梯壁站著。
秦延東不用回頭,在電梯反光的牆上就看到了白清這副緊張的模樣,仿佛是第一次上花轎的大姑娘似的。
秦延東忍不住低笑出聲,他抬起手點了點牆上白清的倒影道,“清清,你這樣讓我怎麼能忍得住呢?”
這樣一副待宰羔羊的樣子最容易激起男人的欲-望。
白清,“……”
我做了什麼,我怎樣了,關我什麼事?
剛備註完不能勾引秦延東的白清一臉懵逼。
雖然秦延東的手沒有真正點在白清的臉上,可這種行為暗示意味更濃,白清莫名覺得今晚難逃一劫。
他上了車後一直假裝鵪鶉,一副“我不聽我不聽,我什麼都不懂”的樣子,雖然他自己也覺得這樣假的過分,但好歹對他來說也算是一點心理安慰了。
秦延東在後視鏡離看著白清這副假裝不懂的樣子,心裡的愉悅簡直就是擋也擋不住,自己的小妻子怎麼能這樣招人疼呢。
他也不著急,越美味的東西越要細嚼慢嚥。
他把車速放慢,順著白清的心意用比平時多了一小半的時間回到了他們的住處。
屋子秦延東已經在他們上班的時候請了保潔過來打掃了,裡面很乾淨也很整潔,配上樣板房的裝修,簡直整潔的沒有人氣。
秦延東以前只把這裡當成一個睡覺的地方並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他卻覺得裡面的氣氛有點過於冷淡了。
他看向白清認真道,“清清,我等著你把裡面填滿。”
這種突然的認真讓白清愣了一下,想到書裡秦延東的結局,婚姻不順,離婚後卻還能去捧起前夫的一捧骨灰。
他突然有點心疼。
白清點頭鄭重道,“好。”
然後他就看到秦延東眼中瞬間燃起一撮火焰。
事實證明心疼什麼的是不存在的。
白清的嗓子都喊啞了,秦延東卻還是半點不見疲憊。
“不……不行,嗯……不能再來了。”白清看著秦延東,眼角全是剛化開的紅痕。
這副樣子哪裡能讓人停下來,分明就是在鼓勵人繼續。
秦延東看著白清眼角都不自覺的留下了一點生理性的淚水,心疼是心疼的,但停也是停不下來的。
他輕輕吻去白清眼角的淚痕,看著白清神志已然有點不清醒了,才似感歎般的在他耳邊說道,“清清到底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呢?”
白清搖頭,“沒……沒有。”
秦延東輕輕吻著白清,低聲道,“沒關係,我會一點一點去瞭解的,我相信這樣一點一點去瞭解清清的過程我會很喜歡。”
除了自己是穿過來的之外白清並沒有多少事瞞著秦延東,所以哪怕他神志不太清楚了,他還是說道,“絕對……絕對沒有。”
“好,我相信清清。”秦延東在白清嘴角吻了一口。
等最後白清被折騰的睡過去,秦延東才一邊撫著他身上的痕跡,一邊說道,“希望秦易陽的事也和你說的一樣。”
一個人的感情能消散的多快,秦延東沒喜歡過人也沒談過戀愛,所以他無從參考,他只希望現在見到的白清對秦易陽的一切不喜歡都是真的。
不然……
不然他也會讓他心裡的那個人變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