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兒朵的第一反應是他們死靈族內部出了內奸,可任憑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誰有可能背叛,但伊兒朵並不蠢,她也考慮過另一種情況,就是蘇曉掌握了她們的情報。
相比這些,伊兒朵還有件更重要的事,就是想辦法逃出去,她目光環顧周圍,沒發現有什麼可用的工具,至於她身上攜帶的武器或工具,除了衣物沒被收走,其他東西都擺在不遠處的一張鐵桌上。
伊兒朵開始觀察將她束縛的X形金屬架,金屬架並未將她的手臂完全束縛,她的手臂能自由活動,可在她的肩膀、胸口、腰間、雙腿、腳裸等位置,都銬著一道道金屬環,這些金屬環與X金屬架為一體,都是由特殊金屬打造,不是伊兒朵能掙脫開的。
其實伊兒朵雙手的位置也有金屬環,但她的雙手並未被銬住,這似乎是蘇曉過於粗心大意,也或許是太過自信。
蘇曉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當然不會,有一處好戲即將上演。
地下審訊室的門口,布布汪收起手中的平板電腦,它剛溫習了某個關於海盜的電影,其中某個橋段它『很喜歡』。
布布汪晃了晃腦袋,它脖頸處掛著的一串鑰匙叮鈴鈴作響,看著鑰匙的形狀與大小,這似乎就是打開X形金屬架的鑰匙。
布布汪的前爪抬起,推開地下審訊室的門,它似乎嗅到了某種氣味,而且是被這種氣味『吸引』到地下審訊室。
嘎吱一聲,金屬門被推開,地下審訊室內的伊兒朵身體繃緊,呼吸略顯急促。
但很快伊兒朵的神情放鬆了一些,因為只是一條狗走進審訊室,雖然伊兒朵從未見過這種模樣的狗。
布布汪的鼻頭聳動,它似乎被地下審訊室內的某種氣味吸引,那種氣味的源頭就在伊兒朵身上,因此她逐漸向伊兒朵靠近。
最初時伊兒朵還有些緊張,因為她不清楚這條狗是否有攻擊性,如果有攻擊性的話,那她就危險了,她雙臂的活動空間很有限,如果這條狗撕咬她的雙腿,那她沒任何辦法。
但伊兒朵很快就發現,布布汪其實沒有攻擊性,只是單純的被某種氣味吸引來。
「過…來。「
伊兒朵的人類語言說的流利了一些,她專門學習過人類語言,並不是出於對人類文化的好奇,而是因為這是死靈族的戰術語言,在死靈族內地位越高,越是要求精通人類語言,人類也是如此,士兵們懂得簡單的死靈語,官階越高對死靈語的要求就越嚴格。
經過短時間的適應,伊兒朵的人類語言逐漸熟練起來。
聽到伊兒朵開口,布布汪抬頭。
叮鈴一聲,金鐵碰撞,布布汪仰頭的動作,露出它脖頸前的那串鑰匙。
伊兒朵的目光凝視這串鑰匙,她的嘴巴逐漸微張,根據這串鑰匙的大小與材質來看,這很可能就是打開X金屬架的鑰匙,如果能解開束縛,伊兒朵有很高幾率逃脫。
伊兒朵最初的感覺是不可思議,可在想到這條狗能自如出入地下室後,伊兒朵想到某種可能,就是這條狗應該是那名鐵之手的寵物,像那種殺氣騰騰的傢夥,應該沒什麼人敢和他接觸,所以狗更容易得到對方的信任,而且還能起到看家護院的作用。
至於通往只有的鑰匙為什麼會掛在一條狗的脖子上,伊兒朵也不理解,可在她的認知中,蘇曉就是變態 怪物,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
「狗狗,過來。」
伊兒朵輕拍雙手,儘力保持表情和善,免得嚇到對方。
布布汪前行一步,它仰頭看著伊兒朵,脖頸上那串鑰匙距離伊兒朵很近,伊兒朵的右臂前探,她的指尖距離那串鑰匙僅差2公分距離,自由……觸手可及。
「靠近……一些!」
正全力前伸手臂的伊兒朵表情明顯開始不和善,滿口牙齒咬的哢哢作響。
伊兒朵的表情似乎嚇到布布汪,坐在地上的布布汪向後蹭了蹭,約退後一公分左右。
「不不不,狗狗聽話,不要怕,過來一些。」
伊兒朵手掌上青筋暴起,她距離自由僅有3公分,雖然她不確定那串鑰匙能否打開X形金屬架,但很有嘗試價值。
在伊兒朵的表情和善一些之後,布布汪靠近了一些,伊兒朵的指尖成功觸碰到一把鑰匙上,她臉上不禁浮現笑容。
叮~
伊兒朵的指甲擦過金屬鑰匙,金屬與指尖觸碰後的冰冷觸感,讓她確認自己還活著,而且這不是一場噩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
「乖狗狗,靠近一些,一會給你糖吃……「
現在伊兒朵只能用指尖觸碰到金屬鑰匙,她根本拿不到那串鑰匙。
坐在地上的布布汪打了個哈氣,它的目光看似沒有太高智慧,實際上這是布布汪的故意偽裝。
布布汪並不是在調戲伊兒朵,而是在逐漸消磨對方的意志,讓對方在『自由』與『囚籠』間不斷徘徊,平均每半分鐘一次經歷人生的大起大落。
原本布布汪認為這是個很無聊的任務,可在實踐後布布汪發現,這太TM有意思了,而且非常刺激。
要知道伊兒朵的戰鬥力可不弱,如果她將布布汪抓住,那絕對沒布布汪的好果子吃,死在這倒是不會,畢竟伊兒朵已經被蘇曉揍了個半死,可如果被伊兒朵用雙手抓住,那布布汪絕對會經歷一次狗生的大起大落。
這種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的感覺,將布布汪的二貨本性完全激活,正可謂死亡如風,常伴汪身。
「你這死狗,給我靠近一些啊。」
伊兒朵的指尖第三十次從鑰匙上擦過時,她的內心有些崩潰,焦急、煩悶、渴望、緊張等情緒將伊兒朵包圍,在她自己不知不覺間,她的意志力被逐漸消磨。
聽到伊兒朵罵自己,布布汪再次向後蹭了蹭。
「我錯了,我錯了,你是好狗,不對,你是人類最忠誠的夥伴,你知道嗎,我們死靈族也會飼養犬類,所以我們不是敵人,靠近一些,對,就是這樣。」
聽到這番話,布布汪又先前蹭了蹭。
伊兒朵的嘴巴開合,她心中一直有個疑惑,就是這狗是不是真的能聽懂她在說什麼?這讓她產生了一種荒謬的想法,就是這條狗似乎在調戲她,用脖頸上的那串鑰匙調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