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樂園 第十八章：斬殺

  【你已接受鋼鐵意志試煉，你需在深淵次子率領大量黑暗生物襲來時，獨自應對本次圍殺。】

  【你將被傳送到距離靈冕城150公裡外的古遺跡內。】

  【傳送開始。】

  ……

  當周邊的空間迷霧消散，蘇曉完成傳送，因脫離了靈冕城的結界庇護，他切身體會到了血夜降臨，一種暗冷感從上空侵襲而來，在血月的映照下，理智猶如緩慢在體表蒸發的霧氣。

  血夜並不黑暗，蘇曉環視周邊的殘垣斷壁，這裡也曾是一座大城，但在上百年前沒能撐過血夜的侵襲，被狂獸與黑暗生物衝破結界，高牆也崩塌，最終淪為此等下場。

  蘇曉站在遺跡的中心處，腳下的石板地面遍布龜裂與風化痕跡，這是片上千平米的空曠區域，不遠處的女神像半損，失了條手臂的女神像在血月下有種淒美感。

  忽然，女神像睜開一隻眼睛，更準確的說，是一隻眼睛忽然出現在女神像前探的右手心，以這為起始點，如同疾病的蔓延，一隻隻眼睛在女神像的手臂、軀乾、基座上睜開，之後在很短時間內擴散整個遺跡。

  這千萬隻眼睛全都盯著蘇曉，絲絲黑暗從地面升騰，讓原本就昏暗的環境，變得幽暗深邃，更為奇景的是，從地面升騰的黑暗中，混雜了些許白焰，黑與白的結合，讓人一睹幾分深淵的景象。

  野獸般的悠長嚎叫從遠方傳來，聲音由遠至近，隨著風壓鄰近，轟隆一聲巨響，一道身高十米以上，全身黑色毛發的身影落下，它上半身為人形，下半身的腿足如野獸般弓曲，頭顱右側生滿形狀不規則的木質化犄角，右臂上滿是深淵之眼，這正是深淵次子·烏瓦琉托。

  “吼！！”

  深淵次子咆哮一聲，層層黑色聲浪向周邊擴散，這也讓分布在古遺跡內的所有眼睛化為猩紅，一種強大的精神壓力降臨，讓理智值屬性的滑落速度攀升。

  隨著悠長的咆哮聲結束，周邊已圍滿黑暗生物，放眼四顧，除了形態各異的黑暗生物外，從上空俯瞰這片區域已經看不到地面。

  深淵次子身上燃起黑白色火焰，或者說是黑煙中有著些許白色火燼，一道空間破洞出現在上方，黑色液質蔓延而出，流淌到它身上，一陣劈啪聲響後，一根根骨刺從它脊背內刺出。

  轟！

  深淵次子驟然消失在原地，地面崩裂，它重新現身時，已撲殺到蘇曉前方，沿途它右爪犁過之處，留下一道道漆黑的空間裂痕。

  深淵次子秉承著能圍攻絕不單挑的策略，它撲殺上前的同時，周邊的黑暗生物們一擁而上。

  蘇曉感到周邊忽暗，換做以往，「環斷」應對這局面不錯，可這次，他準備體會下刀術的極致能力「強力斬」。

  幾乎是瞬間，蘇曉技法能力所衍生出的大量護體能量被消耗大半，嗡的一聲！他手中刀尖斜指地面的斬龍閃上，爆發出金色光華，和黃金、太陽等對應的金色光芒不同，這種金色光華更加凝練，乃至有強悍的攻擊力。

  轟！！！

  金色光華如同浪潮四湧，瞬間清空周邊一望無際的黑暗生物，撲殺而來的深淵次子全身飆血，黑色斷發橫飛，但這並未阻止它的突進，它準備打斷蘇曉的能力。

  深淵次子哪裡知道，這爆發開的金色光華，根本不是能力，而是「強力斬」出刀前所導致的跡象。

  錚！

  蘇曉樸實無華，但又仿若經歷億萬次重複與磨煉的一刀斬出，最先扛不住的，是周邊區域的空間，方圓上百公裡內的空間，猶如爆裂的玻璃般，啪的一聲滿是裂痕，而那些作勢向前衝襲的黑暗生物，有近三分之一被碎裂的空間波及，被緊接著出現的旋吸噬滅現象攪碎。

  相比這些黑暗生物，深淵次子對這刀強力斬的體會更深刻，在鋒刃感迎面斬來的瞬間，它頭上的一隻隻眼睛都瞳孔緊縮。

  深淵次子十米高以上的體型，明明比蘇曉高很多，但在此刻，它的氣場驟然萎靡，面對這迎頭而來的斬勢，它只能抬起右手爪去迎，至於閃避或空間能力，深淵次子此刻最強烈的感受是，它的身體與靈魂猶如被牢牢焊死在這，這一刀，任何閃避、規避類能力全都沒意義。

  深淵次子單手迎上前，準備以此稍微爭取些時間的右手臂破碎，在強悍到極致的斬威下化為血煙，隨後這一刀落在它身上。

  錚！！

  斬擊的脆鳴貫徹天際，深淵次子仰頭口部大張，此時再看它，發現它整個右側身軀消失了，連右側頭顱都被斬下近半，伴隨著傷口處怒激暗黑之血，深淵次子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它強悍的再生力，在這一刀之下沒任何意義。

  深淵次子掙扎嘗試從地上起身，均以失敗告終，它以趴臥的姿態，左手撐著地面，仰起上半身咆哮一聲後，身軀轟然炸散。

  沒錯，蘇曉一刀把深淵次子給秒了，這代表了★★★★★梯階試煉難度的**oss，就這樣被秒了。

  別說其他人，蘇曉自己都有瞬間的詫異，不過緊接著從右臂襲來的劇痛，讓他意識到「強力斬」如此強大所對應的代價。

  他右臂的皮膚上出現不少裂痕，這些裂痕深可及骨，血跡很快湧出，把他整條手臂都染成鮮紅，至於他身上的【狂獵之夜】長皮衣，偶爾也要考慮下老朋友的心理陰影面積，所以在使用「強力斬」前，他將裝備欄中的【狂獵之夜】暫解除穿戴。

  原本血月當空的夜晚，在這一刀斬下後，不僅周邊上百公裡的空間都破碎，蒼穹之上的黑雲被斬開，構成一道映下白光的溝渠，如同夜晚的天空被斬開，讓光芒映下，夜間暫時化為白晝，亦如「強力斬」在技能列表內的名稱，「極刃·白夜」。

  站在這白夜中，蘇曉持刀的右臂鮮紅，身後是逐漸化為余燼飄飛的深淵次子屍骸，他周邊十幾米外，是因為他氣場太強悍，情不自禁退後的黑暗生物們，倘若這景象被記錄或抓拍，一定是幅絕景。

  “吼！”

  一隻如同由黑色觸須構成的深淵滋生咆哮，在這聲咆哮下，周邊的黑暗生物們遏製對蘇曉的恐懼，全部向他撲殺而來。

  次日清早。

  太陽初升，經歷一夜的堅守，靈冕城成功度過這個血夜，不過讓靈魂學者們奇怪的是，這次血夜中，黑暗生物的攻勢不算猛烈，反倒是血夜降臨沒多久，忽然出現的空間震蕩，導致城牆上出現不少裂痕，這是本次血夜堅守最大的損失。

  城外的那場戰鬥，當然被靈魂學院的幾位長者察覺，所以太陽剛升起，靈魂塔的一隊人馬就火速出城，小隊為首的有兩人，分別是靈魂導師·阿德魯，以及安魂師·緋娜。

  這小隊中，光頭身披寬松黑袍的靈魂導師·阿德魯，是戰力擔當，靈魂系中，有一個大體系的確有在頭上開洞的習慣，可一般隻開3～5個就是極限，靈魂導師·阿德魯開的腦洞之多，讓他的頭顱看起來都有幾分鏤空感。

  並且他已經不滿足只在頭上開洞，軀乾、雙臂等位置也開了不少洞，以方便戰鬥時，更大程度放出靈魂力量。

  從這種開洞程度，其實也能猜出靈魂導師·阿德魯的精神狀態，請不要被他臉上的溫和笑容蒙騙，只需要微弱的外部情緒刺激，他就可能瘋狂到歇斯底裡。

  也因此，安魂師·緋娜作為這小隊的副隊長，與靈魂導師·阿德魯以及十幾名靈魂學徒，一同到城外上百公裡處的古遺跡一探究竟，所謂安魂師，就是在開洞靈魂系精神狀態最不穩定時，以自身的靈魂系能力，盡可能平複對方的精神狀態，將目標重新拉回理智行列。

  一行人的速度很快，在抵達古遺跡附近區域時，他們都停下腳步，眼前的景象，讓安魂師·緋娜以及十幾名靈魂學徒滿眼錯愕。

  古遺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將古遺跡壓在下面的骸骨山峰，上面依稀還有血焰在燃燒，只是因血肉燃盡，白骨並不是這血焰的燃料。

  哢吧、哢吧～

  一道腰間插著歸鞘中長刀，赤膊上身，左臂為透藍色晶體構成，右臂上纏滿繃帶，繃帶上還有血跡的身影，從骸骨山峰上一步步走下，來人神情的平靜從十幾名靈魂學院成員間走過，既沒避讓，也沒敵意，至少看上去如此。

  小隊的所有人，包括作為隊長的靈魂導師·阿德魯都下意識屏住呼吸，當來人走出很遠後，他才慢慢吐出口氣，至於那些靈魂學徒，他們更是有種劫後余生的慶幸感。

  “阿德魯，這個人……姑且把他認定成為人族吧，這個人好像要去靈冕城。”

  聽聞安魂師·緋娜此言，靈魂導師·阿德魯的面色不怎麽好看，剛要追過去，但方才那種猶如被一隻巨大血獸捏住脖頸，對方臨走時還鼓勵式拍拍他腦袋，就像在表揚一隻乖乖不動小狗般的感覺，讓他立即停下腳步。

  那種恐懼余存感，就像在靈魂上烙印一枚血印記，一旦再敢直面那血獸，這血印記就會灼燒靈魂。

  當天中午時分，血夜後次日的陽光格外刺眼，一輛蒸汽車行駛在街道上，布布汪在駕駛位，蘇曉副駕駛，阿姆後排，莫蕾與巴哈各擠在阿姆左右兩側的車窗上。

  車輛駛入學院塔所在的大庭院，一名戴著小圓眼鏡，身形稍有發福的中年男人迎上前，這是靈魂學院財務部的幕後掌控者，名叫吉爾達斯。

  吉爾達斯看似滿臉熱情，但從言談間可以看出，他並不是很歡迎蘇曉來此消滅「不死不滅·深淵滋生物」，這說明靈魂學院內部並非鐵板一塊，對於此事有所分歧，也因此，這邊才開出每消滅一隻「不死不滅·深淵滋生物」，5萬靈魂錢幣這麽低的報酬。

  對於這個開價，靈魂學院與黃昏城的高層們都認為蘇曉不會來，結果蘇曉竟當場答應。

  這導致靈魂學院的院長，與黃昏城舊貴族代表人物·奧古斯同時單手拍額，這兩位大人物中，一位是沒想到蘇曉會同意，另一位是當了每隻「深淵滋生物」50萬靈魂錢幣的冤大頭。

  這一情況，把同樣有「不死不滅·深淵滋生物」需要處理的聖心城·諸神教給整迷茫了，決定暫時觀望，倘若靈魂學院這邊不出問題，也同樣出價5萬靈魂錢幣一隻，委托蘇曉消滅那邊的兩隻「深淵滋生物」。

  靈魂學院將兩隻「不死不滅·深淵滋生物」封印在學院塔最下層，一小時後，蘇曉停步在一扇銀灰色的金屬門前。

  相比黃昏城，靈魂學院這邊的封印學水平要落後很多，這很正常，根據伍德所言，黃昏城的中心城區封印著一件原罪物，原罪物堪稱封印學最大的進步動力，蘇曉有今天的封印學成就，主要就是‘依仗’這點。

  哢噠噠～

  封印已久的金屬門被蘇曉推開，隨後自行關閉，他抬步走進前方的黑霧中，行進百米左右，他來到一間封印了「深淵滋生物」的囚籠，看了眼裡面的「深淵滋生物」，已被封印到虛弱至極點，雖說其本源能量沒受損，但對付起來也很簡單，魔刃能力開啟後，就是一刀的事。

  晶體在蘇曉腳後蔓延，構成帶靠背的晶體座椅，他落座後，一旁的布布汪拿出它自己製造的放映裝置，開始播放蘇曉在黃昏城那邊時，曾對付三隻「深淵滋生物」的一幕，轟鳴與悶響，不時透過單向結界，傳到外面。

  至於為何如此，直接一刀把「深淵滋生物」給斬殺吞噬，客戶難免會感覺這5萬靈魂錢幣花的鬧心，足夠的儀式感，是執行委托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一小時後，蘇曉氣息‘疲憊’的從黑霧中走出，收到吉爾達斯付的10萬靈魂錢幣後，他帶上布布汪、阿姆、巴哈出城，用「滅法傳送陣」返回神靈放逐之地的地下安全區。

  傳送的波動退去後，蘇曉發現月使徒與豪妹都不在，兩人還給莫蕾留了張紙條，內容為她們忽然接到沒風險還高收益的跑腿任務，要去黃昏城一趟，如果莫蕾回來看到這留言，讓她去黃昏城·內城區的胡桃街·1850號理發店。

  蘇曉走進存放粗坯礦石的雜物間，他單手按在地上，晶體構成一幅「滅法傳送陣」，他這次負責接應，凱撒幾人那邊已經開始‘進貨’，根據暴鼠的調查，靈魂學院的最大寶庫在靈魂塔，而靈魂塔保持著空間封禁，常規傳送手段，無法突破這封禁。

  看了眼隊伍頻道，裡面的凱撒果然處於不可發言狀態，對此，蘇曉早有預料，靈魂學院寶庫那種地方，當然屬於特殊區域，他拿出計時器，看著上面流逝的倒計時，在倒計時歸零的那一刻，他單手按在地上的傳送陣上。

  咚！

  空間晶碎四濺，凱撒、莫蕾、癩蛤蟆、暴鼠都現身，起身暴鼠剛站穩，就如同螃蟹般橫著走，然後一頭栽進入礦石儲藏箱裡。

  凱撒單手扶牆，人罐合一的他還是很穩的，癩蛤蟆則不怎麽好，躺地上都肚皮朝上口吐白沫，蘇曉一旁的莫蕾則坐在地上，第二次體驗「滅法傳送陣」，她此刻依舊有些懷疑人生。

  “救…救我……”

  虛弱的聲音傳來，眾人都向發聲之人看去，這是名身著白袍，扎著長辮的少年，少年體格孱弱，不僅容貌中性，手指如女性般纖細，至於膚色偏白，這是重度失血導致的蒼白。

  少年還想繼續說什麽，但因傷的太重，眼一翻昏過去了，阿姆上前，抓著少年的衣領將其拎起來，啪啪兩聲，一正抽一反抽，這和蘇曉學的‘喚醒治療’大嘴巴子，當即把少年喚醒。

  原本認為靈魂學院都是瘋子或硬骨頭，可誰知阿姆把戰斧往少年脖頸上一架，對方知無不言。

  首先是這少年的身份，他從小就沒有姓名，流浪到十歲左右遇到了自己的導師，之後一直跟隨自己的導師，等到他成年時，他在空間學方面的造詣，已超出他導師一大截，尤其是空間阻斷方面。更是有完全碾壓他導師的實力，他導師家族的那些小輩，對上他之後更不堪一擊。

  少年的導師‘倍感欣慰’，隨後把他送到靈魂學院，讓他在此進修，最開始，少年……也就是馭空師很高興，但沒多久，他發現這靈魂學院好像有點不對，直到他某次目睹靈魂學院的學員進行開洞儀式，他嚇的差點尿褲子。

  從那之後，馭空師決定逃出這可怕的勢力，他擬定好計劃，次日開始著手布置後，成功在15分鍾後被學院的侍衛識破。

  當馭空師被五花大綁，丟在院長辦公室的地毯上，慈眉善目的院長告訴他，傻孩子，伱哪裡是來進修的，是你的導師把你賣給我們了，還必須是靈魂石支付，價格之高，差不多是對方導師整個家族的大半財富，甚至更多。

  得知這真相，馭空師哭了好久，他認命的待在空間塔內，可久而久之他發現，這些靈魂瘋子雖然看起來可怕，但總的來講，大概、似乎……比他導師對他更好啊，至少他現在想學空間知識，去找院長要書籍就可以，而不是需要費力的偷學。

  如果把試圖阻擋上個版本的「滅法傳送陣」，比喻成徒手去擋住一輛飛馳在岩石路上的鋼鐵列車，那阻擋現今版本「滅法傳送陣」，就等同於正面挨了一發空間軌道炮所轟出的鋼鐵列車。

  蘇曉讓阿姆將馭空師綁了，送到黃昏城的大貴族·盧西瓦那邊，後續他想知道，這少年是怎麽活下來的。

  沒一會，在場所有人都離開，蘇曉從儲藏室內走出，盤坐在場地中心的地毯上，他查看一系列提示，首先是關於「鋼鐵意識試煉」。

  【你已達成鋼鐵意識試煉。】

  【你的真實意志力屬性永久提升35點。】

  【你獲得被動卷軸寶箱·最高階（開啟後，可獲得一種絕強級·技法被動）。】

  ……

  相當不錯的收益，蘇曉繼續向下翻看，接下來是到靈魂學院‘進貨’的收益。

  【你獲得靈魂晶魄×125顆。】

  【你獲得力量源質×1份。】

  【你獲得暗月女王徽章（永恆級·滿評分·唯一特性裝備）。】

  【提示：此裝備處於脂封狀態，一旦解除此狀態，該裝備將與你進行靈魂綁定，且強行佔據你至少三個裝備位（所被佔據的裝備位，你可自行選擇與變更位置）。】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