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訂了當天晚上的機票,兩人收拾好行李,蕾蕾爸開車送他們去縣裡的高鐵站。
剛辦完出院手續,護士小姐姐就過來把輪椅收走了,白仙仙坐在床上趕緊喊她:“等等再收呀,我還得坐著下樓呢!”
護士小姐姐回頭衝她擠眼:“叫你男朋友抱你下去。”
白仙仙低頭捏捏自己這幾天被蕾蕾媽早一晚雞湯晚一碗骨頭湯養出來的小肚腩,覺得這會不會有點太為難準男友了。
其實她現在有人扶著還是可以走慢一點的。
陳凜先把行李提下樓,回到病房後蹲在床邊幫她穿鞋。
白仙仙繃著腳背不敢亂動,等鞋穿好正要下床,陳凜微一起身,手臂從她膝蓋窩穿過,一手摟住她的腰,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白仙仙下意識摟住他脖子,眼巴巴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側臉。
陳凜感受到她的視線,一邊走一邊垂眸看下來:“怎麽了?”
白仙仙問:“我重嗎?”
他似乎笑了下,嗓音像樹梢的風:“不重。”
他這幾天在醫院沒睡好,下頜有淺淺刺刺的胡渣,越發顯得濃顏深邃。白仙仙慢慢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若無其事說:“你知道嗎,這種姿勢的抱抱有專門的術語的,叫……”
陳凜低聲接話:“公主抱。”
白仙仙驚了:“這你都知道?”她眨巴眨巴眼睛,噗地一聲笑了:“這不會就是你學習的成果吧?”
他薄唇微微繃著,不好意思似的,踏進電梯的時候才低低“嗯”了一聲。
蕾蕾爸的車還沒開過來。
陳凜抱著她站在醫院門口等。
大門旁邊栽了一顆海棠樹,白仙仙還是第一次以這樣的姿勢這樣的角度看樹枝上的天空,看著看著,一片海棠花瓣慢慢悠悠地飄落在她鼻尖。
白仙仙一動不動,連呼吸都靜止了,哼哼唧唧地喊他:“陳凜!快看!我鼻子上有朵花!”
陳凜低下頭來。淺粉色的花瓣剛好覆在她小巧的鼻頭上,金色陽光穿透花瓣,在她唇畔映著柔軟的光。
然後一陣風吹來,海棠花輕飄飄地被吹落,她吸吸鼻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陳凜盯著她紅潤的唇,手臂不自覺慢慢收緊,像被不可自拔的吸引,慢慢低下頭來。
白仙仙眼睛越睜越大,又在下一個瞬間閉上眼,緊張又期待的抬起下巴。
夏風拂過樹梢,花盞簌簌飄落,狹窄的街道邊突地響起一聲刺耳的車喇叭:“仙仙!”
陳凜:“…………”
白仙仙:“…………”
蕾蕾爸把車停在旁邊,跳下車提起旁邊的行李,熱情地問:“叔叔沒來遲吧?”
白仙仙微笑:“不遲,來得剛剛好。”
她感覺陳凜的身體已經僵成一塊硬鐵了。
很好,感受到了胸肌。
回到雲昌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白爹開著他那輛寶馬來機場接人。機場人多,白仙仙就不好意思讓陳凜抱了,扶著他手臂一瘸一拐地慢慢走,還不動聲色的悄悄摸了兩下他手臂上的肌肉。
陳凜假裝沒發現自己被摸了,只是手臂線條繃得有點緊。
她傷還沒好肯定不能回宿舍,白爹把她送到了長老家。兩位長老也早就知道小仙兒跟僵屍乾架受傷的事,但乾他們這一行嘛,多多少少都有心理準備,雖然心疼但也沒有大驚小怪,二長老還買好了補品,就等她回來了做給她吃。
沒兩天,全國各地的道士和尚就又齊聚太玄觀了。
太玄觀微博:第二屆老年太極交流大會拉開序幕。
網友:總感覺又被驢了。
不同於上一次開會時毫無頭緒的擔驚受怕,這一次道門基本已經推算出樊來淨的意圖了。
他這一次,依舊為氣運而來。
由氣運而生,因氣運而死,他這一生的宿命始終離不開氣運。這東西怕是已經成為他的心魔了。
他沒有動鎮物,因為知道道門一定會嚴陣以待謹慎保護。
他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以邪克正。
白仙仙把這兩天杜清元給她的資料全部做成了PPT,用投影儀投放在禮堂的大屏幕上,方便大家一目了然。
屏幕上出現了一張祖國地圖,以及兩個不同顏色的陣法圖。
白仙仙作為樊來淨事件的直接參與者,成功當選總結人,指著ppt解釋道:“五件鎮物分布在這五個地方,在版圖上形成了這個綠色的陣法,這個就是保護氣運的陣法。再看這個紅色的,前幾天道門前輩們根據綠色陣法反推,推出了克制綠色陣法的紅色陣法圖,所以樊來淨大概率會把搜集來的五件邪物,分放在這五個區域,形成這個可以克制鎮物的紅色陣法。”
“根據之前的信息,他很大可能已經和H國人合作了。他這次不是打算偷一點用於自身修煉的氣運,而是打算把整個國家的氣運全部偷走,這才是樊來淨這次回來復仇的最終目的。”
你們不是在乎氣運嗎?為了氣運不僅聯手誅殺我,還將我關在陰司受罰,嘗盡輪回之苦,讓我將氣運一絲不剩地全部還回去。
既然你們這麽在乎,那我就把所有氣運全部偷走!
殺光道門有什麽意思?對於修道之人而言,死亡只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新生而已。真正的報復,是讓道門眼睜睜看著氣運衰竭而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