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太客氣了,”鷹取嚴男笑道,“今晚天氣這麽冷,能吃一碗熱騰騰的拉麵正好!”
毛利小五郎眼睛一亮,有種遇到知己的感覺,“你也這麽覺得嗎?我今晚一出門,就感覺這種天氣最合適吃拉麵了!”
兩人中間的池非遲:“……”
這兩個人這麽能聊,害他突然想讓鷹取摘下墨鏡,讓這兩人對著對方和自己相似的臉聊下去……
“是啊,”鷹取嚴男認可點頭,“我之前還在想要不要提議老板去吃拉麵或者火鍋……”
“火鍋其實也是個好選擇啊,”毛利小五郎想了想,“不過這附近好像沒什麽有名的火鍋店。”
大橋彩代給池非遲、鷹取嚴男倒了兩杯水,放到兩人身前,自信保證道,“在這裡吃一碗拉麵,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毛利小五郎覺得聚餐的氣氛來了,笑眯眯道,“那我可真要好好嘗嘗了!”
“話說回來,”大橋彩代看向池非遲,關心問道,“池先生今天吃閻魔大王拉麵沒關系嗎?你之前說因為運動量減少,所以消化不太好。”
“近兩天感覺好多了。”池非遲回道。
背對眾人煮麵的小倉功雅轉頭笑道,“只要伱不介意的話,在不影響口感的情況下,我盡量幫你把面煮軟一點吧!”
池非遲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非遲是你們這裡的常客嗎?”毛利小五郎好奇問道,“聽你們這麽說,他最近還來過這裡吃拉麵嗎?”
柯南見一群人聊得起勁,沒有打擾,自己爬下凳子往洗手間去。
“小弟弟,洗手台上有乾淨的毛巾哦!”大橋彩代注意到柯南的舉動,叮囑了一句,才笑著回答毛利小五郎的問題,“池先生來的頻率雖然不算高,但他不時就會來一次,肯定算是熟客啊!他好像還給朋友推薦了我們家拉麵店,不過他一直是很安靜的人啦,不僅經常一個人來店裡,在角落吃完就走,不怎麽喜歡跟其他人說話,而且就算給朋友推薦過我們拉麵店,他也沒有跟我們提過,之前他受傷從國外回來,他的朋友剛好在這裡吃拉麵,打電話叫了他,所以我們才知道原來兩位熟客是認識的人。”
“一個人偷偷過來吃拉麵啊,還真像是這小子的作風……”毛利小五郎低聲嘀咕著瞥池非遲,又半月眼道,“不過,他可沒有跟我推薦過你們店哦!”
“老師您沒說過喜歡吃拉麵,”池非遲神色如常,“我也不希望有人礙於我的情面違背自己的喜好、過來吃東西,所以只是以前在寵物醫院上班時,把這家店推薦給了我的助理。”
“呃,這麽說也對啦,”毛利小五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又道,“不過你那個助理,說不定也是礙於你的情面才過來的……”
“喂喂,您這麽說,感覺我們店裡好像沒法靠食物味道留住客人一樣,”大橋彩代不服氣道,“那位客人來這裡也都是一個人來,好像沒有跟池先生說過,這不就說明他每次來都不是為了討好別人、而是真心實意過來的嗎?”
“抱歉,抱歉!”毛利小五郎訕笑著道歉,又看了看四周,“不過這裡好像沒什麽客人的樣子……”
“那是有別的原因啦!”大橋彩代有些鬱悶,“絕對不是因為我們的拉麵味道或者服務有問題!”
池非遲想起一件事,看著大橋彩代道,“我那個助理……不知道他有沒有跟你提過,他對偵探行業感興趣,辭職之後就嘗試當私家偵探,上次知道你們店裡有人找麻煩之後,他想幫你們調查一下那個人,你說對方準備買下這條商業街,他調查過,想買下這條商業街的人,應該是在新宿一帶經營房地產公司的西津德盛,對嗎?”
上次他和安室透來這裡吃拉麵,小倉功雅沒收錢,安室透似乎想回報一下小倉功雅的熱情,就幫忙調查了一下,不過安室透最近沒法過來,讓他過來的時候幫忙說一聲。
“啊……”大橋彩代怔了一下才點頭回應,“是啊,就是他……”
小倉功雅歎了口氣,轉頭對池非遲感慨道,“真是沒想到他會幫忙調查,讓你們也跟著我們操心,我真的很過意不去……我看不如這樣吧,今晚的拉麵我……請……”
“小倉先生,”池非遲眼皮一跳,出聲打斷了小倉功雅要請客的話,看了看身旁的大橋彩代,“你不能讓店員跟著你喝西北風吧?而且你這樣的話,會讓我們覺得很尷尬。”
“是啊,你們經營一家店也不容易,”毛利小五郎笑眯眯道,“今晚我說好了請客,老板你可不能跟我搶哦!”
“好、好吧。”小倉功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池非遲繼續道,“而且,他雖然調查出了一些事,但很遺憾,在這件事上,他沒法幫上忙。”
“也難怪,西津那家夥跟暴力社團有關系,對吧?”大橋彩代笑了笑,“你們能有這份心,我們已經很感動了,接下來你們就不要再管了,我和老板也不希望你們招惹上麻煩。”
“西津確實跟暴力社團有聯系,”池非遲一臉平靜地看著大橋彩代道,“但問題在於他的處境,西津以前在社團裡跟著一個很有地位的骨乾,所以他才能拿到經營房地產公司的好差事,而就在今年,那個骨乾在幫派鬥爭中落敗、一蹶不振,其他人盯上了近年為那個骨乾做事的他,今年以來一直在打壓他,他的公司已經快破產了,所以,他想低價買下這條商業街,也是因為手裡能調用的資金不多了、又想在最後時刻背水一戰,也就是說,這件事根本沒有調節的余地,如果我們用其他辦法逼他放棄,他不僅會一無所有,還可能會背負債務,再加上社團一些人虎視眈眈的打壓,他可能會活不下去的。”
就因為這樣,安室透也沒辦法了,讓警察去警告西津德盛根本行不通,對方已經快到窮途末路了,而警察也不可能真把人逼得跳樓吧?
大橋彩代愣了一下,嗓門沒之前那麽響亮了,但還是沒好氣道,“那家夥的處境這麽難啊,他每次讓人過來搗亂都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我還以為他在社團裡能說得上話呢!”
池非遲沒有跟著大橋彩代同仇敵愾地吐槽,繼續理智分析道,“他原本手底下的一些混混,和他屬於利益共同體,如果西津的房地產公司破產,那些混混也會失去工作,而且在西津身邊留到現在的混混,大概都不會再被對立那一方接納過去了,所以也不能低估西津,而且因為這是背水一戰,一旦逼急了他們,他們可能會做出一些危險的事情來……”
“但就算自己再怎麽艱難,也不能用傷害別人的方式來保全自己啊,”大橋彩代忍不住大聲道,“更何況是跟他變成這樣無關的無辜人!”
“彩代……”小倉功雅轉頭朝大橋彩代投去製止的目光。
“我……”大橋彩代垂下頭道歉,“抱歉,池先生,我不是在吼你,只是……”
小倉功雅歎了口氣,看著池非遲道,“其實彩代她父親……”
“嘩啦。”
店門被打開,打斷了小倉功雅的話。
進門的中年男人穿著筆挺的黑色西服,方正的臉上長滿了歲月留下的細紋,戴了一副黑框眼鏡,給人的感覺卻絕對算不上斯文,反而隱隱有著些許肅重又不好惹的感覺。
那似乎是日本暴力社團一些高層身上都會有的感覺,在社團合法的情況下,這些人明明也在私底下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表面上卻還是大公司職員的模樣,只是偶爾也會流露出‘你再不聽話、我就對你不客氣’的煞氣。
毛利小五郎一看,就隱約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該不會說曹操曹操到、這人就是他們剛才談論的西津德盛吧?
“你這家夥又來這裡幹什麽?快點給我走!我這裡可沒有給你吃的拉麵!”
小倉功雅轉身不客氣吼人的態度,更加能夠證明來人的身份。
柯南從洗手間裡擦乾手出來,好奇看了看自顧自進門的西津德盛。
他在洗手間裡,也隱約聽見一些外面的談話,雖然池非遲的語氣輕而穩,讓他有一些詞句聽不清,但他也聽了個大概。
這個男人的處境好像也不怎麽好……
店裡,毛利小五郎和鷹取嚴男也側頭看著進來的西津德盛。
“喂喂,你怎麽能用這種態度對客人說話呢?”西津德盛看了看店裡的人,目光著重在穿黑西服戴墨鏡、給他一些壓迫感的鷹取嚴男身上停留了一下,“冷冷清清好幾天的店裡突然有了幾個客人,你就自大到要把其他客人拒之門外了嗎?”
至於坐在升高輪椅上、背對門口的池非遲,則直接被西津德盛無視了。
池非遲倒是想看看西津德盛,但他沒辦法。
如果不活動胸椎、腰椎,人僅靠頸椎轉頭,能轉動的角度有限,他可沒辦法頭部180度旋轉,轉頭也沒法看到從身後走過來的西津。
這個位置真討厭。
“店裡沒有生意,還不是因為你手下那些小弟成天來我店裡胡鬧!”小倉功雅沒好氣道。
柯南回到毛利小五郎身旁的位置坐下,準備看看西津德盛到底是來做什麽。
“那真是不好意思咯,他們都是一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本來就容易因為小事吵起來嘛,”西津德盛在吧台轉角旁停步,一臉輕松地對小倉功雅道,“他們在這裡打碎的餐具,我可是都賠給你了。”
池非遲:“……”
這家夥能不能往前走走,別停在他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