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偵探?可是這也太奇怪了吧?”伴場賴太難以置信地打量著安室透,“如果你是初音雇傭的偵探,為什麽會正好在我和初音舉辦婚前派對的這家店當服務生呢?”
“這當然不是碰巧,”安室透對伴場賴太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解釋道,“是你們挑選了我在這裡打工的這家餐廳,最後決定派對在這家餐廳舉辦的人,不正是初音小姐嗎?”
“是這樣沒錯……”伴場賴太沒想到自己未來妻子會跟一個偵探早早串通好,更不明白加門初音為什麽要這麽做,皺眉問道,“可是,伱們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安室透直視著伴場賴太道,“當然是為了監視你的一舉一動。”
伴場賴太有點懵,“監視我?”
“沒錯,初音小姐委托我,讓我監視你這個喜歡沾花惹草的男人有沒有其他女人,”安室透看著一臉意外的伴場賴太,始終面帶微笑,“所以,我先前也是打翻蛋糕,弄髒你的褲子,本來想讓你沒辦法再去糾纏別的女性,沒想到你毫不在意褲子上的汙漬,依舊跟其他女人打得火熱……”
池非遲伸手拿過桌上的火柴盒,抽出一根火柴劃著,嘴角彎了彎,用火柴點燃了嘴裡叼著的香煙。
他一直覺得安室做偵探也會是一個優秀的偵探,而一個優秀的偵探,不太可能會在掌握足夠的線索和決定性的證據之前,站出來指控某個人。
尤其是在尚未摸清底細的毛利名偵探面前,安室在推理時,也會更加小心地整理線索,而不會急於表現、莽莽撞撞地站起來。
安室是不得不站出來。
目前線索指向伴場賴太,安室大概也覺得伴場賴太不一定是凶手,只有安室站出來指控伴場賴太,才能順理成章地說出自己偵探的身份、說出自己掌握的線索。
這是為了不讓伴場賴太被冤枉。
這也是故意丟給他家毛利老師的線索。
同時,這也是某個小黑臉想到自己之前為了裝服務生不得不受伴場賴太的氣,想要借機小小報復一下,明著嘲諷一下伴場賴太,要是氣得伴場賴太跳跳腳,那會更有意思……
安室先生怎麽不是那種腹黑的人呢?對吧?
“當然,我現在沒法證明我是受初音小姐雇傭的偵探,”安室透還在跟其他人解釋著自己的身份,轉頭看向窗外的停車場,“畢竟初音小姐被送到了醫院,目前應該還沒有醒過來……”
池非遲忍不住出聲道,“你不跟人簽委托協議的嗎?”
其他人沒想到始終安靜看熱鬧的池非遲會突然開口,看了看坐在桌旁抽煙的池非遲,又看向安室透。
“沒錯,”墨鏡男一臉懷疑地打量著安室透,“如果你是受雇於初音小姐的偵探,應該跟初音小姐簽署過委托協議了吧?就算沒有正式的協議,也應該會有能夠證明你們委托關系的東西,比如某份約定書或者承諾書,雙方用網絡通訊方式聯絡時留下的文字,再或者是某段通話錄音,要是什麽都沒有,你或者初音小姐不擔心對方失信嗎?還是說,你們之間已經熟悉到了‘即便沒有書面協議、也相信對方’的地方?”
安室透沒想到池非遲會突然給自己來一下,連忙笑著擺了擺手,“不是,我和初音小姐確實簽署過一份委托協議,可是那份協議被我放在家裡了,我一時也拿不過來,所以才說自己暫時沒法證明自己受雇於初音小姐,而且我認為我沒必要回去拿委托協議,因為你就可以證明我是受雇於初音小姐的偵探啊……”
“我……”墨鏡男不解得抬手指著自己,“我嗎?”
“以前我跟初音小姐秘密見面、匯報伴場先生身邊人際關系的時候,你不是在現場嗎?”安室透反問道,“現在仔細想想你調查初音小姐的經歷,也能猜到我是偵探了吧?”
“這麽說起來,”目暮十三打量墨鏡男,“你又是什麽人啊?”
墨鏡男汗了汗,“那個……”
“應該也是偵探吧,”安室透看了看伴場賴太,“委托他的人是新郎伴場先生,大概是委托他調查初音小姐最近有沒有跟什麽私會之類的,雖然他跟蹤到了初音小姐跟別人偷偷見面的地方,但跟初音小姐見面的對象穿著風衣、戴著帽子,他當時聽到那名男子的聲音和我這個服務生有點像,所以故意叫我去他那一桌點單,確認了我的聲音之後,再向伴場先生比了一個‘Ok’的手勢,告訴伴場先生確定是我……”
說著,安室透又看向墨鏡男,“更早之前,你打電話把伴場先生叫到洗手間裡去,就是為了告訴他,店裡有一個男人可能就是上次跟初音小姐私會的男人,等你再確認一下,會通過手勢告訴他,是這樣沒錯吧?”
“是、是啊,沒錯,”墨鏡男沒想到自己的行動都被看穿了,無奈笑道,“不過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也是偵探,難怪我以前跟蹤你的時候,會被你甩掉。”
池非遲默默抽煙。
要是安室那麽容易被跟蹤,那也別當潛入跨國犯罪組織的臥底了。
“另外……”安室透轉頭看著池非遲,微笑著道,“在場這些人裡,還有你能夠證明我是偵探,對嗎,顧問?”
顧問挑一下刺、給他製造一點麻煩,就跑到旁邊去抽煙看戲?沒門!
都是相關人士,一個都別想跑!
“顧、顧問?”毛利蘭驚訝看著池非遲。
“怎、怎麽?”毛利小五郎也覺得驚訝,視線在安室透和自家徒弟身上來回移動,“你們之前就認識嗎?”
“我不是毛利先生有名氣的大偵探,平時的委托沒有太多,所以偶爾也會去做別的工作,”安室透對毛利小五郎笑了笑,又看向一臉冷淡、被他推出來也沒半點反應的池非遲,“今年我還去做過個人助理,是真池寵物醫院池顧問的個人助理。”
“原來如此,”高木涉一臉了然,笑著道,“難怪你會叫池先生為‘顧問’!”
毛利小五郎有些鬱悶地回想,“我怎麽沒聽非遲說起過呢……”
“大概是因為我已經辭職有一段時間了吧,我在寵物醫院的時候,雖然只是幫顧問處理一些不重要的文件、幫他安排行程,工作不累,但每天都要去醫院待命,我工作了一段時間,也在高薪和夢想中猶豫過,最後還是想堅持自己做偵探的夢想,所以就向顧問請辭,離開了醫院,繼續去做偵探,”安室透眼裡透出幾分追憶和感觸,很快,又用手托著下巴,擺出‘我在認真分析’的模樣,“我想,我當初那麽堅決地辭職,顧問心裡也有些埋怨我,因此才不想跟別人提起我吧。”
“你想多了,我沒有埋怨你,”池非遲耿直聲明,又看著毛利小五郎道,“老師,我跟你說過的,就是那個會在辦公室裡給我做東西吃的……”
“啊……”毛利小五郎誇張後退一步,伸手指著安室透,瞪大眼睛道,“我想起來了!非遲確實跟我提過,以前有一個會在辦公室跟他一起做東西吃的助理,只是他平時不怎麽提,我都快忘了!”
柯南心裡乾笑。
沒想到這個服務生居然當過池非遲以前的工作助理啊,這種相識方式,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而且一說到那個和池非遲在辦公室一起做東西吃的助理,他居然有點印象,但不記得是聽池非遲說過,還是聽寵物醫院的什麽人提到過……
“這麽說起來,我好像也聽非遲哥說過,他在寵物醫院的時候有一個助理什麽的,”毛利蘭回憶了一下,對安室透歉意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們忘記非遲哥提過了。”
“我記得你是叫……”毛利小五郎努力回憶,“叫……”
池非遲默默抽煙。
他可以保證,他家老師絕對叫不出安室透的名字來。
他當然不會刻意隱瞞他和安室透這麽一個人接觸過,他和安室當初的接觸有很多人知道,想瞞也瞞不住,要是他刻意回避、從來不提安室透,反而會顯得可疑。
提當然要提,不過怎麽提需要講究技巧。
比如,他會在毛利小五郎打麻將的時候,在旁邊提一句,‘我以前也是有助理,就是今年的事’,然後迅速轉開話題,再過一段時間,他有提到‘我以前那個助理和我在辦公室裡做東西吃,怎麽怎麽樣’,毛利小五郎也追問過‘你以前有助理嗎’,他回答‘以前跟您說過’,又很快把話題轉移到當時身邊的事物上……
比如,對柯南提起的時候,是某一次他去毛利偵探事務所消磨時間,和柯南看電視時隨口提了一句……
總之,就是在別人注意力會被別的事物牽扯時提及、提及的間隔時間長、每次提及隻說一兩句,另外,還要避免在發生特殊事件的時間段提及,這樣做下來,就會讓毛利等人對他‘有過助理’這麽一件事有印象,被提醒之後,也能想起諸如‘一起做東西吃’這樣的特征,不被提醒時,卻容易忽略關於這個人的事。
言歸正傳,安室透的名字,他跟毛利小五郎提過兩次,不過時間跨度很大,又都是在毛利小五郎正覺得無聊、注意力突然被其他事物吸引走的時候提及,他都不確定毛利小五郎那個時候有沒有在聽,毛利小五郎能說出來就怪了。
“安室,”安室透沒有讓毛利小五郎繼續糾結,主動完成了自我介紹,“我叫安室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