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遲走到越水七槻身側,看著餐廳內通往陽台、被窗簾擋住的玻璃門,輕聲道,“是從玻璃門後面透進來的血腥味。”
“這麽遠都能聞到嗎?”越水七槻嗅了嗅,卻沒有聞到絲毫血腥味,好奇問道,“你和紅子是不是對血液氣味很敏感啊?比正常人更容易聞到血腥味之類的。”
“紅子的情況我不清楚,”池非遲如實道,“不過我現在確實比以前更容易聞到血液的氣味。”
“所以說啊,其實你們兩個才更像是吸血鬼,”越水七槻小聲吐槽了一句,又問道,“公館主人棺材裡發現的那些血液,你有聞到什麽除了血腥味之外的氣味嗎?”
“像是半生半熟的洋蔥,辣味氣息有點嗆鼻,但又隱約帶有一絲香甜,”池非遲回憶著棺材裡的血液氣味,評價道,“不適合純飲,適合用來搭配熟食肉類口味的血液,特別是類似煎牛排味、烤肉味的血液。”
越水七槻腦補出灑了孜然和其他香料的烤肉,在心裡反覆默念‘那是血液’,用來抵禦唾液分泌的本能,“咳……那餐廳玻璃門外面透進來的血腥味呢?是一樣的氣味嗎?”
“不是,”池非遲道,“玻璃門外面的血腥味裡,有類似硫磺的氣味。”
越水七槻回想著硫磺的氣味,皺眉道,“感覺不是很好吃……”
“不是所有血液都是美味,不然紅子也不用到處尋找美味血液了,而且每個人的口味不同,就像有人會喜歡汽油的味道,如果世界上除了我和紅子之外、還有不少人能夠聞到血液中的其他氣味,當人口基數多了,硫磺味的血液說不定也會有人喜歡……”池非遲見越水七槻聽得點頭,又把視線放回餐廳裡垂落的窗簾上,“越水,想看嚇人的東西嗎?”
“嚇人的東西?”越水七槻轉頭看向餐廳內,盯著窗簾打量,“是陽台上有屍體嗎?還是……”
“轟隆——!”
窗外電閃雷鳴,閃電亮起的一瞬間,窗簾上出現了玻璃門框架的影子,也出現了一個只有頭顱的黑影。
那個黑影出現在玻璃門右上方的位置,只有頭部和衣領的輪廓,下方空蕩蕩的,就那麽被閃電將影子投在了窗簾上。
越水七槻怔怔看著黑影,心裡冒出一些不太好的猜想。
那該不會真的是一個被掛起來的人頭吧?
屋裡,檜原光也看到了窗外的可疑黑影,嚇得輕呼出聲。
坐在旁邊的寅倉磂莉疑惑轉頭,“怎麽了?”
閃電光亮很快湮滅,窗簾上的黑影全部消失,明黃色布料被餐廳裡的燈光照亮,柔順垂落,與一旁的牆壁木色相呼應,透著一股暖意。
檜原光直勾勾地盯著窗簾,臉色驚恐地提醒道,“剛、剛才窗戶上有個奇怪的影子……”
“奇怪的影子?”羽川條平起身走到了玻璃門前,伸手拉開了窗簾。
寅倉迫彌的頭出現在了玻璃門右上方,倒掛在外面,頭頂朝下,臉色蒼白,嘴巴大張著露出獠牙,嘴角還有著乾涸的暗紅色血跡。
“啊——!”
檜原光嚇得驚叫出聲。
寅倉岸治、寅倉磂莉、寅倉實那猛得站起了身。
“難道大哥真的……變、變成了吸血鬼?”
“這怎麽可能……”
服部平次和柯南也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之後,快步走向那道玻璃門。
“肯定是用繩子什麽的倒吊在那裡……”羽川條平也臉色驚恐地說著,手忙腳亂地打開了玻璃門上的鎖,伸手推開了玻璃門。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窗外倒懸的頭顱快速往上方飛起,很快就消失在了玻璃外,就像是從上面倒掛下來的人縮回了腦袋。
“往上消失了?”服部平次驚疑不定地跑出門。
柯南也跟到了陽台上,抬頭呆呆看著頭顱原本在的位置,回想著剛才頭顱往上退的場景,心裡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種垂直往上的移動模式,根本不是人類能做出來的!
“等、等一下!”寅倉實那伸手指著窗外的天空,滿臉驚懼,“那個……”
再次被閃電照亮的天空中,一個黑影振翅飛向遠處,將近兩米的翅膀在空中揮動,拍打著空氣,沐浴著細雨,發出了啪啦啪啦的響聲。
越水七槻也跑進了屋,站在玻璃門前,和其他人一樣看著空中飛遠的黑影。
柯南站在陽台上,怔然看著天空,“那、那個到底是……”
服部平次感覺自己堅守了十多年的科學觀念受到了衝擊,乾巴巴道,“應該是鳥吧?”
“可是,”柯南收回視線,仰頭看著服部平次,鮮血自太陽穴上方迅速流下,從蒼白又有些呆滯的臉上滑落,“哪有那麽大的鳥啊……”
越水七槻沒有被飛走的黑影嚇到,倒是被柯南嚇得夠嗆,差點被嚇得不自覺地往後退。
池非遲站在越水七槻身旁,打量著柯南沾血的側臉,腦海裡冒出了各種相似的恐怖電影情節。
嗯,就是像偽裝成人類的鬼童突然變身一樣……
服部平次也被柯南的樣子嚇得大驚失色,快速蹲下身,雙手按住柯南的肩膀,“工……伱、你怎麽流血了?該不會是被那個東西咬了吧?”
“你胡說什麽啊,我只是淋到了雨……”柯南一臉無語地伸手摸了摸臉上的潮濕處,放下手,看著手掌上的褐紅血跡,愣了一下。
“啪嗒!啪嗒!……”
上方屋簷滴落一滴滴血液,在柯南身旁的陽台地板上匯成一灘褐紅的血窪。
“是從屋頂上滴下來的!”服部平次抬頭看了看,一臉凝重地站起身,轉頭焦急詢問身後的古賀陸重,“上方是不是還有房間?”
“是……”古賀陸重忙道,“閣樓上設置成了吸煙室。”
服部平次和柯南掉頭往餐廳外面跑,帶動其他人匆匆忙忙往吸煙室跑去。
寅倉麻信的屍體在閣樓吸煙室裡被發現,跪坐在窗戶前,身體前傾趴在窗框上,頭顱探出了窗口,頸部動脈被割開的口子不斷往外流血,血液不斷順著有坡度的屋頂往下流淌。
同時,寅倉麻信右手裡還握著一把沾血的刀子,讓人暫時無法確定是被迫自殺、還是被人殺害後布置成這樣。
寅倉磂莉到了樓梯口,剛探身看到閣樓,就被先一步上了閣樓的服部平次和柯南出聲阻止,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樓梯上,轉頭朝身後的寅倉岸治投去無助的目光,“我也算是完了,我老公是我唯一的依靠啊,以後我該怎麽辦啊……”
“先下來吧,”寅倉岸治歎了口氣,臉色柔和下來,朝寅倉磂莉伸出了手,“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寅倉磂莉轉身下了樓梯,撲進了寅倉岸治的懷裡,大哭出聲。
越水七槻站在人群後方,側頭跟池非遲低聲說話,“雖然這種時候胡思亂想不太好,但是磂莉小姐和岸治先生的舉動是不是太親密了一點啊?如果岸治先生只是磂莉小姐丈夫的弟弟,就算她再難過,也不會做出這麽親密的舉動吧?岸治先生好像也不排斥……”
看著這兩個人的互動,她總覺得死掉的麻信先生頭頂綠油油的。
“關於這些事,你可以向這裡的管家打聽一下。”池非遲輕聲提示道。
越水七槻點了點頭,又好奇問道,“那你知道他們是怎麽回事嗎?”
“磂莉小姐跟岸治先生原本有婚約,但是在館主迫彌先生那個美貌未婚妻去世後,岸治先生變得很消沉,沒多久兩個人就解除了婚約,然後磂莉小姐就嫁給了岸治先生的哥哥麻信先生。”
“關系真是複雜啊,居然還牽扯到館主那位未婚妻……難道岸治先生喜歡自己大哥的未婚妻嗎?”
“沒錯,在迫彌先生未婚妻的葬禮上,他哭得比迫彌先生還要傷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