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佐藤美和子正色道,“我們同事趕到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犯人,只看到現場有槍擊痕跡和車子爆炸的痕跡,根據現場FBI調查員、柯南和一同追擊犯人的世良真純所說,犯人攻擊他們之後就跳入大海逃走了。”
“總之,讓他們先到警視廳去,配合我們了解情況,”目暮十三對佐藤美和子交代完,又對池非遲道,“池老弟,你們也跟我們去一趟吧!”
等目暮十三安排好後續調查任務後,池非遲和阿笠博士開車載著其他人、跟隨警車到了警視廳,在搜查一課的辦公樓層,見到了柯南。
柯南和世良真純剛洗了臉,站在走廊上,在用濕手帕擦拭手臂、衣服上沾到的灰塵汙漬。
朱蒂和安德烈-卡梅隆站在一旁,安德烈-卡梅隆低頭看著自己衣服上的彈孔、跟一名警員解釋自己沒有受傷。
目暮十三看到安德烈-卡梅隆衣服的彈孔,臉色凝重地問道,“犯人朝你們開槍射擊了嗎?”
“呃……是啊,”安德烈-卡梅隆轉頭看到目暮十三這個搜查一課負責人到了,拉起自己的西服外套,讓目暮十三看自己穿在外套下方的防彈衣,“不過我穿了防彈衣,沒有受傷。”
“那個犯人突破警方在藏前橋的封鎖時,就使用過手榴彈,到了碼頭倉庫區之後,又朝我和柯南開槍射擊,真的很危險呢!”世良真純笑道,“還好卡梅隆搜查官及時出現在倉庫區,用身體保護了我們!之後那個犯人大概是擔心再不走就走不掉了,就丟下我們,跳海逃走了!”
先前目暮十三跟毛利蘭說起柯南的情況時,由於擔心毛利蘭被嚇到,並沒有提犯人在逃跑路上使用手榴彈、手槍的事。
聽到世良真純這麽說,毛利蘭才意識到剛才柯南的處境很凶險,頓時後怕起來,“手榴彈?射擊?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這也是我們想了解清楚的事,”目暮十三目光掃視過朱蒂等人,神色嚴肅道,“各位,我們已經派人沿著海灣岩壁搜尋了,接下來我想詳細了解一下你們追擊犯人的經過……”
柯南、世良真純被安排到一間休息室,向警員說明追擊犯人的過程,回答著‘有沒有看到犯人長相’、‘犯人身高特征’這類問題。
毛利蘭擔心柯南被嚇壞了,得到目暮十三的許可後,就拉上毛利小五郎,到休息室裡陪著柯南。
朱蒂和安德烈-卡梅隆被安排到另一間休息室,被問了相似的問題,向警員詳細說著犯人在倉庫區是怎麽攻擊一行人、又是怎麽逃走的。
池非遲、越水七槻、鈴木園子、阿笠博士和少年偵探團其他四人也被安排到大一些的休息室,再次向警方說明鈴木塔狙擊事件的前後經過。
這一次警方了解得更加詳細,向池非遲問了死者生前在做什麽、有沒有做出什麽奇怪行為之類的問題。
池非遲重複著自己已經跟目暮十三說過的話,心裡焦躁感逐漸加劇,為了避免自己原地發瘋,出聲打斷警員的問話,“大松警官,不好意思,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想要休息一下,當然,我會在旁邊負責補充的。”
警員愣了一下,隨後想到自己不止一次地聽同事說過池非遲不喜歡做筆錄、不喜歡重複解釋某個問題,沒覺得奇怪,無奈笑著答應下來,“好、好吧,既然您身體不舒服,那您在旁邊休息一下,我向阿笠先生、越水小姐和園子小姐了解情況,如果有什麽需要補充的地方,您和孩子們再進行補充。”
問話的主要目標從池非遲變更為越水七槻和阿笠博士,池非遲本以為這樣會輕松一些,結果因為不用應付警方的提問,大腦裡又開始閃現一些充滿恨意的記憶片段,心裡的焦躁感也在持續累積。
好在狙擊事件前後經過簡單,其他人很快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等池非遲說明了自己感到不安、發現大樓天台上有反光的經過,問話就結束了。
鈴木園子確認沒自己什麽事之後,離開了警視廳。
阿笠博士也準備帶著孩子們回去吃飯、打遊戲,想讓孩子們早點忘記狙擊事件帶來的驚嚇。
池非遲則在警方要求下需要留在警視廳,而灰原哀在糊弄三個孩子跟著阿笠博士回去之後,也跟越水七槻一起留了下來。
時值下午一點多,警方給忙了一上午的警員和協助調查的人都訂了便當。
隨著世良真純、毛利小五郎等人到池非遲三人所在的大休息室吃便當,朱蒂、安德烈-卡梅隆、從案發現場回來的高木涉等人也匯聚了大休息室內。
“狙擊手距離鈴木第一觀景台,有著六百多碼的距離,”朱蒂一臉好奇地問道,“這麽遠的距離下,池先生也能感覺到狙擊手用槍口對準過你嗎?這是不是說明,一般狙擊手根本不可能殺死你呢?因為狙擊手在用槍對準你的時候,你就會察覺到危險,並且及時做出反應來躲避子彈,這樣狙擊手的狙擊就失敗了!”
有了食物填飽肚子帶來的滿足感,池非遲心裡的焦躁感被壓製了一些,也有耐心回答朱蒂的問題,“我只是有一種被危險籠罩的感覺,再加上看到了那棟大樓天台有反光,才想自己會不會是被槍口對準了,但是能感覺到危險,並不代表能夠反應過來。”
這是實話。
他在危機預感方面確實很敏銳,但要是槍手乾脆果斷一點,在某個地方悄悄瞄準他就立刻開槍,他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及時避開子彈。
當然了,大部分情況下,他就算不能完全避開子彈,也能做出一點應對舉動、爭取讓子彈命中他身體的非要害部位,只是他沒有理由把這些情況如實告訴FBI。
“這麽說也對,”朱蒂想到池非遲今天在狙擊發生前後一直站在觀景窗前、並沒有及時遠離,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其實很多人有危機預感,只是有的人感覺弱一些,有的人感覺強烈一些,但人們就算有了自己陷入危險的預感,通常會先懷疑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再疑惑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並觀察四周,這個反應過程,足夠槍手開槍完成射擊了。”
高木涉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出聲道,“但如果池先生沒有感覺錯誤的話,對方的槍口曾經對準過他,而且停留了片刻,這就是我們讓池先生留下來的原因,我們擔心犯人產生過攻擊池先生的想法,所以,在確認犯人將槍口對池先生的原因之前,我們會多注意池先生的安全。”
池非遲想到那種被放在槍口下的感覺,心裡再次火氣升騰,面無表情道,“我也想知道那個混蛋那個時候為什麽要盯著我看,這就是我留下來的原因。”
高木涉聽出了池非遲語氣中的不滿,愣了一下,抬眼打量著池非遲冰冷的臉色,不確定地問道,“池先生,你是……在生氣嗎?”
“他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今天一早就有些焦躁,”灰原哀神色淡定地低頭吃著飯,“我有點擔心他再焦躁下去會導致精神疾病複發,想看看他下午會不會好一點,這就是我留下來的原因。”
高木涉汗了汗,“原、原來是這樣啊……”
毛利小五郎鬱悶嘀咕,“哼,他早上還把我罵了一頓呢!”
“那是您不講理在先,”池非遲沉著臉提醒,“請您說話不要顛倒黑白。”
“明明是……”毛利小五郎話沒說完,就被毛利蘭伸手捂住嘴,“唔!”
“爸爸,快點吃飯吧!”毛利蘭向毛利小五郎遞了阻止的眼神,低聲埋怨道,“平時非遲哥一直很包容你、也很尊重你的,你今天就不要老是跟他較勁了嘛!”
毛利小五郎:“……”
包容他?他家大徒弟以前就沒有懟過他嗎?他感覺自己時不時就要被大徒弟欺負一下才是真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家徒弟有時候對他確實很好……算了,他才不跟晚輩一般見識!
“呃,既然池先生狀態不太好,是不是應該吃點藥啊?”安德烈-卡梅隆出聲問道。
池非遲:“……”
這個差點拐跑他女兒的大塊頭果然是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