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是遠遠站立的藥族長老等人,空氣盡管在火焰的灼燒下已經酷熱如夏,但眾人的心卻涼了個透底。
除了藥族族長與蕭炎接觸過,了解過蕭炎的天火和靈魂之力外,眾長老對蕭炎的情況和底細全然不知,此刻,他們發現低估了蕭炎,而且是很嚴重的低估。
且不說那天火品階之高已經讓眾人震撼得無以複加,單是天火凝聚在藥鼎之中彌而不散,絲毫沒有一絲外泄和浪費,就可以看出蕭炎的控火能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
一位能將火焰玩得如此出神入化的煉藥師,靈魂之力和煉藥能力又會低到哪裡去?三長老的臉色變得極其精彩,如同五月的楓葉變幻不定。
大長老深深歎了口氣,望了望藥族族長扯著胡子很是得意的神情,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老了,竟然連看人的眼光都那麽不準了。
二長老那張刻著深深皺紋的臉更顯蒼老了幾分,沒有了剛開始那般的榮光,神色變得黯淡了很多。
其余長老則是一臉的疑惑和複雜,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讓他們驚訝的一幕。
然而,讓眾人更為震驚的是,青灰色火焰剛將藥鼎烤得通紅,蕭炎便手指微彈,石台上的藥材便一株株如離弦之箭一般急速而又有序地落入藥鼎之中,火候的拿捏簡直妙到毫巔。
數十株藥性不同、熔點迥異的藥材同處一鼎,相互之間相隔不遠但又似乎各成天地互不干擾,隱隱望去,包裹它們的火焰顏色深淺不一,顯然火焰的火力也大小不一,在眾人大為驚歎的眼光中同時開始了焚燒。
各種青翠的枝葉已經微卷微焦,漸漸有融化成液體的跡象,濃鬱的藥材味道彌漫在半空中久久不散。
眾人對視,眼眸中皆是不敢相信之意。煉製五品巔峰的丹藥,能同時對所有藥材進行一次性提煉,不是有過人的膽識就是有無比精妙的操控能力,而這份操控能力則已經凌駕於五品煉藥師的層次之上,莫非這個蕭炎已經......眾人不願繼續想象下去,顏面的滾燙讓眾人將這些歸之為蕭炎雖然有能力,但還是過於年輕、過於逞強了。
只有藥族族長抓著胡子笑意更濃,欣慰之色從眸子中一直擴散至整張臉龐,上面的皺紋如風過平靜的湖面,漣漪般地四散開來。
此時的藥靈子已經成功提煉了幾株藥材,那晶瑩欲滴的液體滴溜溜懸浮在身邊,精純無比的藥力無形地炫耀著他那不俗的實力。
想想以往總會贏來喝彩聲的藥靈子凝神等了半天,卻沒有等來慣例的讚歎,他終於忍不住抬頭掃了一眼蕭炎,蕭炎一次性提煉全部藥材的一幕正好落入其眼簾。
藥靈子如遭雷擊,半晌回不過神來,心臟似乎被死死地揪緊,快要呼吸不到任何空氣,他就那麽呆呆地站立在那裡,臉色一片煞白。
或許是這環境太過於安靜,安靜到藥盟與藥輝兩人也開始有些覺得不太對勁,仰望之下兩位天才心中也猛地一沉,雖然沒有藥靈子那般失落,但望著自己的石台上還擺放著不少藥材,一陣無力感還是湧上心間,望向蕭炎的眼神已隱隱帶上了佩服甚至敬畏。
盡管藥族這兩位天才已經夠優秀,盡管藥靈子的藥材提煉進行得比其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順利得多,但在蕭炎這一手面前,都顯得黯然無光。
第一百零七章煉藥比試(7)
天才的悲哀就是遇見了絕世天才,
尤其是藥靈子余光瞥見甄妮那微伸懶腰的曼妙身軀,那雙微眯的狹長美眸流轉溢彩卻隻為蕭炎一人盛放,心中更是像被千刀萬剮般難受,難以抑製地詛咒起蕭炎來--狂妄之人必將沒有好下場。 藥靈子在心中咒罵得越是心血沸騰,蕭炎面前的藥鼎越是火焰沸揚不息,那滲入心扉的藥味也越來越濃。
透過被青灰色天火焚燒得近乎半透明的藥鼎,可以隱隱看到數十株藥材上面滲出了密密的水珠,一滴滴凝結在一起,如曠世寶玉般晶瑩剔透。
"不管你的手法有多麽花哨靈動,勝負也得靠最後的丹藥,憑借我搶先煉丹的先機,只要我自己不亂了心神,我就不信贏不了你。"藥靈子不愧為藥族天才之首,心神恍惚不過一霎那,便牙齒狠咬嘴唇,那一抹從唇間滲出的鹹意和鑽心的刺痛立刻讓他將心神收斂起來,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他很快就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見藥靈子所為,三長老喜色漸露,就連藥族族長也微微頷首,唯有南爾明和紫影嗤之以鼻。
但藥盟和藥輝就沒有這麽堅定的毅力了,其中藥輝在驚慌之下靈魂之力一顫,一株藥材在火焰中化為枯灰。
對只有一副藥材的比賽來說,這就等於落敗,藥輝臉色慘白地退出了石台。
藥盟也失神於了蕭炎的變態,但他比藥輝幸運,憑借著不俗的火候控制終於挽救了過來。雖然已無大礙,但在時間上卻遠遠落後於蕭炎與藥靈子,藥盟只能用飽含複雜情緒的眸子望了蕭炎一眼,然後埋頭苦追兩人腳步,高階獸火幾乎傾心而出。
寬敞的石台上秋意已逝,燥意變濃,三鼎熊熊的火焰噴吐著火舌衝天而上,將藥族的上空映得一片火紅,就如同傍晚的落霞一般煞是好看。場中三人的煉藥比試漸漸到了關鍵時刻。
心神平靜下來的藥靈子動作越發流暢,舉手投足間如羚羊掛角毫無痕跡可尋,順著指縫間流淌下的靈魂之力幾乎前後銜接成一道流暢的拋物線,一株株藥材從其指間拈起,然後被投進藥鼎中。
此法隱隱竟有效仿蕭炎之勢,而且令人驚訝的是藥靈子也真的做到了,眾多的藥材根據藥性在藥鼎中層次分明,接受著火焰的灼燒。
藥靈子的手極其平穩,幽藍的天火混合著五星的鬥氣將火焰燒得很旺。幽藍火焰像極了藥靈子的性格,倨傲得不願意內斂,很快就溢出了藥鼎,甚至將巨大的鼎整個都包裹了進去。藥鼎就如同烈火中孕育的石珠,淡淡地渲出了藥靈子那不肯輕易屈服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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