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源起身去開門,那人聽見腳步聲很快把手收了回來,繃著神經仔細地端著花盆。他戴著一頂棒球帽,穿著郵政工作人員的衣裳,看起來也就是將將三十歲的模樣。陳源看到他手裡的姬玉露便說:「還真挺快。」
那人笑笑,「我們的服務宗旨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將貨物安全送到客戶手裡。請問您是陳源先生嗎?」
陳源說是,接過筆跟花盆,這時那人突然發難,將簽收單往陳源臉上一甩,揮拳便向陳源的太陽穴擊去。而陳源則像早有預料一般迅速側身避過,緊接著把花盆一拋,扭過那人的手狠狠將他推向牆壁,再用最快的速度去接住那盆玉露穩穩端在手裡。
那人回身抽槍,喝了聲:「別動!」
陳源一手舉著花盆,一手抬起來小聲說:「我把這盆栽放下總可以吧?」
那人沒說什麼,於是陳源小心地把花盆放到地上,這才舉起雙手來。那人小心接近,用槍抵著陳源的側身說:「放聰明點,跟我下樓。」
陳源問:「你是什麼人?」
那人不語,進客廳裡摘下沙發巾蓋住手槍,與陳源哥倆好狀下了樓。只是這整個過程裡陳源的神色看著都有些緊張。直到兩人上了車,陳源才瞪眼喝了聲,「行了,沒見過哪個郵遞員穿著郵政的衣服用其它公司的物流單子。」
來人絕望地一拍腦門,「啪!」一聲,而這時陳源留在樓道裡的那盆姬玉露則被陸惜傑小心撿了起來。
來人邊綁著陳源的手邊說:「隊長,你說如果我是匪徒,剛才萬一要是真開槍了呢?」
陳源頭都不抬地說:「我之前可以再推狠點兒,醫院的牆總比你的腦袋結實一些。」
來人:「……」
陳源說:「一會兒車開出去之後怎麼做知道吧?」
來人點點頭,「來的時候我已經留意過了,那人今天穿的是黑色T恤跟藍色牛仔褲。」
陳源又問:「這次你的代號又是什麼?」
來人一笑:「土撥鼠。」
土撥鼠個子只比陳源矮一點,算是陳源的半個學生。他面帶煞氣,膚色黝黑,是個面色非常嚴肅的小子,這次與他同來的還有三個人,他們的代分別號是地鼠,鼴鼠,松鼠,而現在這些人則在跟嚴肆談及接下來的時間如何保護陸惜傑的問題。至於陸惜傑的身份,嚴肆倒沒有對幾人多說。
陳源試著動了動手,之後見差不多,整個人便靠到了後座上做出一副被綁票的樣子。土撥鼠則把車緩緩開到了路對面,對著那名穿著黑色T恤的人開口便說:「劉風嗎?上車。」
劉風初時見著來人嚇了一跳,但見打開的車門裡露出被綁了手堵住嘴的陳源,當即有些猶豫著問:「你是什麼人?」
土撥鼠一副有些不便多說的樣子看向劉風,「趙軍長讓我過來的。這裡人太多,你快點兒。」
劉風一聽便不再懷疑,趕緊坐到了副駕駛位上。而陳源則保持著被擊暈的模樣,一直窩在後座。
土撥鼠把車開得飛快,轉眼就離開了原先的地方。
劉風暗暗觀察了一會兒此人,覺著他是行伍出身的沒錯。但是趙軍長並沒有提前跟他說過安排了別人來抓陳源,所以他不免就多留了個心眼兒,把手機拿出來之後便要給趙軍長打電話,結果說是遲那時快,他剛把手機拿出來翻趙軍長的號碼,身後的陳源便醒來猛地照準他的後頸敲了下去!
土撥鼠看著那個無力滑倒的人,不由感歎,「這速度還真是百年如一啊,閃電一樣。」
陳源呸一下吐出嘴裡的毛巾,用牙齒稍稍一弄解開手上的繩子,之後甩甩手便把劉風給捆了起來。車很快開出市區,之後往西郊方向開去。
劉月這廂等了半天消息,因為今天他哥還沒給他傳話。
劉風這兩天一直在愛凌醫院附近晃蕩,為的就是提前瞭解一下陳源的來往情況,好在路上堵他,因為他們發現進出愛凌醫院的都是非富即貴,想進去把陸惜傑弄出來很難,所以他們想觀察一下再下手。以往每天這個時候劉風都會給弟弟傳消息,但是今天卻沒有。
劉月見時間已經比平時超出半個小時了,便給他哥打了電話,誰知電話通是通了,但是並沒有人接。他心想難道是被人發現了?卻也不敢尋問趙軍長,怕萬一趙軍長知道了擔心被牽連,再反倒對他們不利。
事實上這一次他跟他哥是並不想回來的,但是有些事情讓他們不得不回來。一起被送出國那年他們還曾感激趙軍長幫忙,結果後來才知道,這都是用母親給人家做情婦的代價換來的,而把母親當作禮物送人的,正是趙軍長。可是他們當時也是無力反抗,畢竟母親的生死都握在趙軍長手裡。
來之前劉月跟劉風兄弟倆不是沒想過,這一次回來搞不好就再也回不去了,但是他們擔心母親的安危,所以最後還是一起過來了。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想爭取一把,哪怕能把母親帶出國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至少要見見她不是麼?
劉月再次撥打哥哥的電話,而這一次,手機則傳來了一條信息:renwozhuadaole.gufushuodaiwoqujianmuqin.(人我抓到了,姑父說帶我去見母親)
劉月見之皺眉,擦得珵亮的軍刀上照出了他此刻帶著些狐疑的模樣。
剛去加拿大的時候完全不會英語,且那邊的手機也沒有漢語輸入,所以兄弟倆一直養成了這樣用拼音發信息的習慣,要麼就是打電話,因此劉月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一時並沒有懷疑,再加上這信息裡提到母親的問題,他更是把那點疑惑打消下去,因為關於母親的事所知之人了了無幾。
至於為什麼兄弟會選擇發信息,劉月倒是覺得可以理解,因為可能這個時間確實不方便。要說從頭到尾有什麼最奇怪,那也就是兄弟究竟是怎麼捉到人的,還有抓的究竟是陳源還是陸惜傑?
然而事實卻是,陳源就是從存稿箱裡看到劉風發信息的習慣才這樣發了出去,但絕對沒想到效果比他預料中還要好,因為根據調查顯示,劉月這個弟弟要比哥哥聰明些,而聰明的人往往是不太好騙的。
劉月此時不由的開始用兄弟往日做事的習慣進行分析,而陳源跟土撥鼠則帶著劉風繼續向西開去。不久後他們到了某個隸屬於七十六軍的駐地附近,停下車片刻,然后土撥鼠換上劉風的鞋下車走了一段,又重新上車離開。之後他們到市裡換了一輛車,再往某個訓練營開去。
陳源給陸惜傑打電話的時候劉風還沒醒,陸惜傑看了看手機上陌生的號碼,摸著盆裡直徑不到四厘米的小姬玉露問:「在哪兒呢?」
陳源說:「有點事情所以這幾天可能要消失一下,外頭說什麼你都別信,我肯定還好好的。」
陸惜傑看了眼坐在客廳的嚴肆跟另幾個新出現的人,心裡也有些猜測可能是跟趙軍長的事情有關係,便輕皺眉說:「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陳源「嗯」一聲,低沉性感,又不失溫柔地叮囑,「多注意休息,一會兒把來電記錄刪掉。」
陸惜傑說好,掛了電話去窗口站了一會兒,之後便把最近的一條來電記錄抹去。
陳源抬腕看了眼時間,之後告訴土撥鼠,「去吧,還按原定計劃行事。」之後見土撥鼠離開,才踢了踢地上的劉風,「裝什麼裝?醒了就起來。」
劉風被識破,也懶得再演戲了。他爬起來四下看了看,見是一處黑漆漆的地洞,整個人都有些懵,「這是什麼地方?」
陳源說:「好地方。」
劉風看著這個連出口都很難分清在哪裡的好地方,不太確定地問:「你到底要幹什麼?」
陳源說:「這話問的,難道不是你想對我幹什麼?」說著他翻起了劉風手機裡的電話簿,「當年你跟你兄弟誤殺了人被趙軍長所救,之後你們兄弟倆直接移民去了加拿大,而你母親則去給人做了情婦,我說得對麼?」說完見劉風不語,又問:「你們當年離開時並不知道自己的命是拿母親給人當禮物的代價換回來的吧?」
劉風聽罷眼裡幾乎要被激得迸濺出血來,因為陳源說的這些確實都是真的。當年他跟他弟弟還以為趙軍長幫了他們大忙,一直感念在心,可是後來想接母親出去的時候才知道,根本不是他們想的那樣!那個老王八蛋把他母親直接送給了一個七十來歲的老頭子,就因為那老頭喜歡聽他母親唱的曲!
陳源注意到劉風的表情,點點頭,「看來這些你也知道。那你肯定不知道,你跟劉風誤殺的人根本就是趙軍長安排的。」
「你說什麼?」劉風驟然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是從哪裡聽說的?」
「別管我是從哪兒聽說的,我只想告訴你,這次趙軍長讓你們兄弟倆回來就壓根兒沒想過再讓你們出去。還是你真以為他會讓你母親出國?」
「她、她還好麼?」
「如果能跟你們一起去加拿大,我相信應該挺好的。」陳源說:「我只是好奇,既然你們明知趙軍長做了這些,幹嘛還幫他?」
「這不是廢話麼?當然是沒有選擇!因為我母親在他手裡,我們這些年都只有電話聯繫,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兒。」
「我可以讓你見見她,前提是……」
「只要你真能讓我見到她什麼都沒問題。不過你得先讓我給我弟弟打個電話,不然他萬一要是抓了陸惜傑交給趙軍長,說什麼都晚了。」
「這個不用你擔心,你弟根本就見不著陸惜傑,再說趙軍長也不會讓他抓的。」
「為什麼?」
陳源但笑不語。
第三天,滿城風雨。
趙軍長做夢也沒想到會因為兒子的事情牽扯出這樣大的麻煩。陳源失蹤了!而且有人說曾經看到劉風在凌愛醫院門口徘徊,更有人知道劉風跟他是親戚!雖然這件事情沒有證據證明絕對跟他有關係,但是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往那兒去猜測!
最可恨的是,如果陳源真在他手裡那倒也罷了,可陳源根本就不在他手裡!這啞巴虧叫他吃的,都快吃出花來了!
現在警方已經開始懷疑趙生河,因為有人曾見過劉風在趙生河入住的醫院出現過,並且還單獨見過趙生河。
趙生河聽了之後都快氣傻了,他特麼還眼巴巴等著人來,結果劉風那傻逼也不知是根本就沒去找他朋友還是怎麼的,給他送精神食糧的人就一直沒出現過,弄得他難受得要命,有一次實在忍不住炸了一把,結果好懸二次受傷,這下是真的不敢輕舉妄動了。可毒癮發作的時候就像千萬隻螞蟻在他的腦子裡爬一樣,又像是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吸食他身上的水份,他又渴又焦躁,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趙軍長看著兒子這副模樣就抓狂,這副樣子,就算警察知道他沒有讓劉風去抓陳源,那也會因為懷疑他吸毒而逮捕他!憑自己眼下的關係也不是不能保住兒子,但這終究是個大笑話!
趙婷婷最近照顧這抽瘋的弟弟也跟著瘦得皮包骨了,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這下更是被磨得沒什麼耐心,便朝趙軍長說:「爸,要不乾脆先下手為強,把陸惜傑抓去得了。再怎麼說他攻擊小河是事實,這有什麼不行的?」
趙軍長忍不住瞪了女兒一眼,「你懂什麼?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小心,你不知道現在外頭多少雙眼睛盯著你爹呢。這次陳源失蹤大家都往咱們身上懷疑,那陸惜傑要是再出事情,所有人都得以為是咱們做的了。這個劉風他到底搞什麼鬼?」
趙婷婷說:「他該不會是要反水吧?」
趙軍長也在想這個問題,畢竟當年是他為了得到梁麗這個女人作禮物才給那兄弟倆下的套。他們以前不知道,保不準現在不知道。
而此廂,劉月也在懷疑趙軍長。他哥都說人抓到了,還說趙軍長帶他去見母親,但是怎麼這事就沒了下文?他給他哥打手機,那邊就提示關機。但如果他哥要是沒什麼事情,根本就不會這樣做。現在外面又到處傳陳源失蹤了,該不會是趙軍長抓到陳源就想讓他哥做替死鬼吧?
巧了,這時候趙婷婷來了電話,口氣不太好地說:「劉月,你哥是不是把陳源抓了?」
劉月說:「我不知道我哥在哪兒。」
趙婷婷壓根兒就不信,聽罷直接告訴劉月,「既然如此,那這事往後你們兄弟倆就別管了,反正我看你們也不是真正想見梁舅媽。」
梁舅媽指的便是劉月的母親梁麗,劉月一聽趕緊說:「你什麼意思?我說了不知道我哥在哪兒就是不知道,跟我媽有什麼關係!」
趙婷婷哼一聲,「我就這個意思,要是想見你媽就讓你哥把陳源交出來!如果真不是你哥抓的,那你就自己想辦法找到人吧。」說完就把手機給掛了。
劉月氣得一腳踹翻茶几,也開始懷疑他哥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趙軍長手裡。而這時,劉風卻鬼鬼祟祟地敲響了南四胡同一戶小四合院的院門。
裡頭出來個瘦得跟桿似的黃髮年輕人,「找誰啊?」
劉風壓低聲說:「是趙生河讓我過來的,他讓我告訴你他在市醫院內科住院部四樓四零七號病房。」
那人上下打量了劉風一會兒,「我不認識趙生河。」
劉風說:「哦,那我可能找錯地方了,我就是傳個話的。」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下午,有個送外賣的到了市醫院轉了一圈,最後他確定趙生河的確是在住院部四樓四零七才又回去。然後第二天中午,他又來送「外賣」來了,他趁著趙婷婷不在病房的時候進屋裡給趙生河留了一些東西,而趙生河沒有現錢,只好把自己的玉扣給了來人。再之後開始這間病房裡來往的人就多起來了,不過基本都是送外賣,只是每天趙生河都吃得不同而已。
趙婷婷漸漸有些懷疑,因為她發現弟弟這幾天的情緒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樣。他有時候還是會顯得有些焦躁和莫名其妙地亢奮,但是他不作了,至少不再在發病的時候要死要活。
趙生河為了不讓他姐懷疑,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就會裝一下,但是裝一下跟那種真正發作的樣子還是有區別的,畢竟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發作的時候到底有多瘋狂,所以他裝出來的只能是以往那些真實症狀的一部分而已。
趙婷婷一開始想跟父親提及,但後來她什麼都沒說,而是開始暗暗注意著,並且每天都要進行一次大掃除。不過她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於是每次有人來的時候她就在病房裡,
趙生河每隔一兩天就要進行一次毒品交易,他本來就有一些一起吸並且吸完之後一起翻雲覆雨的朋友。要說最近他有什麼最不滿意,那就是每次吸完之後都不能跟人痛痛快快幹一炮,這讓他非常非常不爽。而造成這些的不是別人,就是眼前這個礙事的姐姐。他看了看時間,見她姐還是不去買東西,便說:「姐,我想吃烤鴨。」
趙婷婷說:「行,我讓人去買。」
趙生河皺眉,「我就要吃你買的!我要吃陳井家的!」
那家離市醫院可遠了,可趙婷婷還是說:「行,那你等一會兒。」
等一會兒屋裡就進來個阿姨,那阿姨坐那兒就看著趙生河,趙婷婷出去買烤鴨的這段時間,她那眼珠子一錯都不錯。
趙生河這下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氣得直接給他媽打電話說他一點兒自由都沒了,問她什麼時候回來,是不是就不要他這兒子了!是不是家裡都拿他當畜生不給點兒自尊了。
趙夫人是個大忙人,在事業上用去了大半時間,所以心裡總覺虧欠孩子,這一聽趕緊在電話裡說:「好好好,你把電話給那個阿姨。」
趙生河對婦人勾勾手指,「過來接電話。」
那阿姨接完電話猶豫片刻就出去了,沒一會兒屋裡便進來個身型有些似陸惜傑的人,只是他的臉沒有陸惜傑長得好。但是許久沒開過葷的趙生河已經沒什麼可挑的了,他趕緊從自己的cd機裡倒出些東西給了對方,之後便脫了褲子讓對方給自己吸。
對方似乎也沒什麼不願意,甚至還很高興地抱住了趙生河的腿,因為趙生河出手一貫都是很大方的。
趙生河一臉享受地閉上了眼睛,結果還不到一分鐘,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來。伏在他腿上的人驚恐地回過身,而趙生河則翹著小弟一臉猙獰地看向門口大喊:「不長眼的東西,都他媽給爺滾出去!」
門口的警察朝身後不無嘲諷地說:「趙軍長,看來令郎的火氣真是不小。」
趙軍長看見屋裡的情形,恨不得把趙生河一巴掌從窗戶拍出去。這丟人現眼的東西,居然讓來探病的公安分局局長滾出去!而且居然還……
趙生河這次著急便吸得有點多,因此他的興奮程度也遠超以往。他見著門口的人不離開,自己的老子又一臉要吐血地瞪著自己,笑呵呵說:「幹嘛?好像你們沒幹過似的。」
趙軍長到底經歷過大風大浪,聞言居然挺住了,他只是青筋崩得有些厲害,只是沒忍住一腳把兒子踹翻在地!
「你個混帳東西胡說什麼?!還不趕緊把褲子提上!」
趙生河剛長上些的骨頭被這麼一踢下床立馬又被震傷,但是他剛吸了不久的東西讓他對痛感不是很靈敏。他爬起來提了褲子,朝著剛給自己做口活,如今卻嚇得動都不敢動的小子說:「喂,下次你也弄一套那樣的衣服過來。」說著朝張局長努了下下巴。
張局長本來挺白的臉色聞言不禁氣得烏黑,饒是趙軍長再有定力,這時也有些站不住了,抓起床頭櫃上臨時吃飯用的不銹鋼盆照著兒子的腦瓜子猛敲,「我、我打死你個兔崽子!丟人現眼的東西!」
另一頭的小子聞言想溜,但是腳就跟粘在了地上一樣嚇得根本就抬不起來。趙生河則奮力推了他爹一下,暴躁地喊:「你他媽有完沒完!」
門口已經有些人想過來看熱鬧,但是又礙於屋裡人的身份,不敢往前湊的樣子,這時張局長也覺得夠了,便想著先行離開,可別惹了這身腥,誰知走廊裡卻走過來幾個警察,說這屋裡有人私下進行毒品交易!
陸惜傑還是聽嚴肆講起才知道外頭這幾天亂成了這樣。因為陳源每天都會給他打個電話,但是從來不說這些。而他知道陳源還是安全的便沒有去多想,畢竟這時候他也無能為力,越是多想就越是憋屈,還不如不想,只要知道對方好好的就行。
陳源晚上又來了電話,告訴陸惜傑,「等你出院的時候我一定回來。」
陸惜傑看著眼前的重影,半晌收回手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