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萬山並沒有跟華梅說過陸惜傑是同性戀,他也只是抱著一點陸惜傑有可能會想領養個孩子的想法過來碰一下運氣而已。能被領養是孩子的福氣,不能那就是無緣,也挺正常的。但是他沒想到陸惜傑居然會那麼痛快地答應可以收養華梅的小外甥,這一下反倒讓他不安了。
陸惜傑去洗手間的功夫,劉萬山找了個理由跟出來,「我說兄弟你可千萬想好了啊,你能幫我同學我當然高興,但這萬一真要是領養了,那可就是一輩子的責任。我當時只是想著跟你說一聲,一方面也盡到了幫同學的義務,也是想讓你也想一想,畢竟你跟陳源在一起也不可能有孩子,那要是打算領養的話,這不也挺好麼。可是你難道不用跟陳源商量一下麼?」
養孩子畢竟是兩口子的事,就算陸惜傑跟陳源不能結婚,他們總還是情侶關係吧?不用問問麼?
陸惜傑笑說:「我心裡有數,那孩子很合我眼緣,要是可以的話你就勸勸你同學。反正我要是領養了,以後肯定誰也不能再把他帶走了。那樣對孩子不好,對大人也不好。」
劉萬山一看陸惜傑不像在開玩笑,便又問:「你確定不用問一下陳源跟方姨?」
陸惜傑說:「不用。」
陳源一直知道這事,也盼著小安來呢,至於他媽,肯定不會反對就是了。
劉萬山於是先回了包房,跟華梅說這個事情。告訴她,雖然這樣一來以後不能要回孩子,但是孩子肯定能過上好日子,同時她以後學習工作結婚什麼的,不是也沒什麼負累麼。不是誰說話難聽,而是未婚姑娘帶個小孩兒,總是有些不好的。
華梅知道,除非她自己放棄學業養這孩子,不然怎麼選擇都是自私的,那何不乾脆給他個好去處?至少劉萬山的人品她信得著,而且她還欠著陸惜傑的錢呢,以後還錢的同時她也可以看看外甥,哪怕是以一個陌生阿姨的身份,只要能看著他好就行了。
最後這事就這麼訂下來了,陸惜傑暗暗鬆了口氣,把孩子帶走,同時也跟華梅和劉萬山談好了,關於收養的手續由他來辦。至於華梅,只要把孩子的出生證明和疫苗注射接種卡給他就行。
陳源聽到陸惜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還以為陸惜傑在跟他開玩笑,忍不住打趣說:「這地我還沒種上一個月呢,這麼快就開花結果了?」
陸惜傑還沉浸在抱回孩子的喜悅裡呢,不跟他計較,「反正你得出來陪我買東西,他太小了,要用的還很多,你得跟我準備一下,我一個人抱著他忙不過來。」
陳源這會兒也在休五一,正在看車呢。他想著到時候陸惜傑考了車票他送他一輛什麼樣的車才好。這個時候考個駕駛證用的時間不太長,而且陸惜傑本身就會開,所以應該很快,所以他這都偷偷看車看好幾天了,不忙的時候就看看。
陸惜傑說:「我打車去我們常去的那家嬰用品店,一會兒在那兒見吧。」
陳源一聽這是認真的,趕緊放下手裡的新款車型介紹出了門。這都已經不知道是驚喜多些還是驚嚇多些。當然,其實還有一點小小的懷疑,但更多的是期待,因為這個小寶貝他跟陸惜傑心裡一直在盼著,所以提前來了,他就不由覺得這孩子來得還真是時候。他跟陸惜傑剛成了小兩口,他就來了。
陸惜傑下了車,抱著孩子進了商場。說來不知是緣份還是這孩子太小了,他抱著他他居然不認生,在車裡就睡著了。
因為是節假日,所以陳源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停車位。他下車之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跟陸惜傑常給小弟小侄買東西的那家嬰用品店,陸惜傑一眼就看到了他。
陳源這下是真的覺得有些措手不及了,居然真的沒騙他!他路上還想著,會不會有可能只是個玩笑什麼的,而其真相是陸惜傑想讓他出來一起逛街,結果……
陸惜傑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提著一包新買的尿不濕,過來便催陳源,「走走走,先找個地方給他換尿不濕再說。」
陳源愣愣地接過尿不濕,帶著陸惜傑去了商場營業部經理的辦公室,因為都認識,所以借個地方很方便。
陸惜傑很熟練地給小安換了尿布濕,然後再次把他抱好離開。
陳源在工作人員異樣的目光中緊跟上,跟陸惜傑一起以鬼子掃蕩之勢買了好些小嬰兒用的東西。像床啊奶瓶啊小枕被什麼的就不用說了,還有浴盆跟沐浴乳之類的,但凡是能用上的,陸惜傑基本全都順手買了,像嬰兒車之類的都是選完了直接讓人送貨,連帶著床一起,還有個嬰兒安全坐椅。
後來要不是因為孩子餓得哇哇大哭,陸惜傑可能還在買。
陳源拎著大包小包說:「要不先回家吧,也不急於這一時。」
陸惜傑想了想覺著也是,奶瓶什麼的新買來還沒煮過,在外頭實在不方便,就只能讓孩子忍一會兒了。
陳源上了車迅速開往四合院,因為陸惜傑覺得新房裝修完放的時間還是有些短,所以暫時不打算常住在那兒,就跟陳源又回了他們自己的院子。
陸惜傑先是把水燒上煮奶瓶,同時用另一個壺燒開水,之後拿出來放溫,給孩子沖了一些奶粉餵起來。
小安因為打出生開始就是喝奶粉的,所以倒也不排斥吸奶嘴,不一會兒就喝進去不少。喝得累了就休息一下,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陸惜傑再看看陳源。
陳源其實並沒有幫上多少忙,他覺得他什麼都不會,因為一點經驗都沒有。看著陸惜傑在那兒團團轉,他就只能瞪眼瞅著。
陸惜傑說:「現在他的眼睛應該能看清楚了,正好是特別認人的時候,所以多跟他親近親近才行。一會兒我喂完你抱他。」
陳源說:「他那麼小那麼軟,我不敢抱,萬一抱壞了怎麼辦?!」
小安因為是早產,所以生下來時就不是很大,再加上後來在醫院餵養得也不是特別好,所以如今也不過十來斤重而已,確實挺小的,還沒個大西瓜沉呢。
陸惜傑給陳源做了一個動作,「你就這樣,把胳膊往裡一彎,他枕著你的臂彎,你手托著他小屁股,很容易麼。」
陳源試了一下,真的成功抱了孩子,不過他整個人僵硬得跟馬路邊的路燈似的,陸惜傑看著只覺一陣好笑。這時候小安也突然彎了彎嘴角,露出光禿禿的牙床來,特別憨傻的感覺。陸惜傑看陳源都快「定型」了,趕緊把孩子抱過來給他拍了拍奶嗝,然後再讓陳源抱著,不過別那麼僵站著,而是最好走一走。陳源聽話地照做,結果孩子一會兒就睡著了。
陸惜傑在床上鋪了個褥子,讓陳源把孩子放在上面,之後兩口子分坐床兩邊,盯著床上睡得呼呼香的小東西。
陳源活動了一下仍有些發麻的手臂,小聲說:「接下來怎麼辦?」
陸惜傑抹了把汗,「還有不少東西要準備呢,我去記個單子,晚點的時候我給我媽打電話說一聲。咱倆肯定是不到領養條件,我想跟我媽商量一下,讓他跟李主任領養,不行就再說唄。」
陳源覺著這樣也行,然後很小心地用手指去輕輕摸了摸孩子的小臉。真是嫩嫩的,滑滑的,又彈又軟,像麵團。他問陸惜傑,「那以後誰來照顧他?我倆要是忙起來肯定不可能一直照顧他。」
陸惜傑也在想這個問題。憑心而論,孩子他想自己養,上輩子那麼辛苦都自己帶了,更別說現在這種情況。但是完全把精力投入到孩子身上,那度假村那邊怎麼辦呢?以前他給人家打工他可以說辭職就辭職,但是現在的情況跟以前不太一樣。
陳源說:「要不咱們也找個阿姨幫忙帶孩子?有時間的時候咱們帶他,沒時間的時候讓阿姨照顧一下。」
陸惜傑想了想說:「還是自己帶吧,過兩天我去把駕駛證考下來,以後我去哪兒就帶著他。」
陳源覺得這樣未免太辛苦,但是見陸惜傑確實是很想自己照顧孩子,又想到上一世這爺倆生離死別的,便決定聽他的。不過此時的他還並不知道,帶孩子究竟有多難。
晚上陸惜傑起夜好幾次,給孩子沖奶粉,看看孩子睡得好不好,還要給孩子換一次尿不濕。孩子的小床就放在他們的大床旁邊,他一哭,陸惜傑就醒。
陳源這一晚跟著醒了好幾次。
陸惜傑見狀說:「要不先分房睡?」
陳源死活不肯,一家三口繼續睡一個屋。然後白天,孩子睡睡醒醒,陸惜傑繼續沖奶粉,燒水,洗衣服,換尿布濕,還要逗他玩兒,煮奶瓶奶嘴。這些看似都很簡單的事,居然就把一天的時間基本佔了一多半。
陸惜傑上一世帶小安的時候小安一天就吃一次奶,因為大了。但是這會兒不一樣,照顧起來可比那時候累很多。不過陸惜傑還是高興,能這麼早就把孩子帶在身邊。
陳源呢,沒什麼經驗,但是勝在他也喜歡小孩兒,所以他也在盡量學習,他先是給孩子買了一個單獨用的洗衣機,能用高溫清洗的那種,之後他開始養成了每天給孩子講故事的習慣,只要是在家的日子,每天晚上小安都在他的故事中進入夢鄉。
一開始方靜還有些擔心兒子一時心血來潮領養個孩子回來到時候怎麼辦,後來一見他真是在用心照顧,並且照顧得還很好,便同意去辦手續領養小安。不過養麼,肯定是陸惜傑跟陳源來養的。方靜倒不是怕多照顧一個孩子麻煩,而是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感受一下為人父的快樂。
小安上一世就叫陸曉安,但是這一世他叫陸晨安,寓意著什麼自然不用多說。不過最搞笑的是小安的小名不叫小安,而是叫「早上好」。
這天,陸惜傑把早上好送到了母親那兒,然後便去參加駕駛證科考去了。這時候的駕駛證考試還不是那麼嚴格,再加上陸惜傑本來就技術熟練,一上午的功夫就考完了,只剩下最後一項第二天再去一次就行。
不過回去的時候他並沒有馬上回去,因為科考的地方挺巧的,正好離關著莊少風的那個監獄不遠,只要在考點的門口坐公交車,大概半個小時就能到地方。
按理說去見犯人都得提前申請,而且大多數監獄裡都規定只能直系親屬探視。不過想到李靈師的話,陸惜傑還是一直挺好奇見莊少風還能有什麼收穫,便給陳源打電話問能不能去見莊少風。
陳源不知道李靈師跟陸惜傑私聊過的事情,便問:「見他做什麼?」
陸惜傑說:「李靈師說的,見他會有意外的收穫,我一直挺好奇,所以想去看看。」
陳源想了片刻說:「行,那你往那兒去吧,到時候門口會有人接你。」
陳源說的人陸惜傑不認識,但是陸惜傑到監獄大門口的時候就有人問他是不是陸惜傑。然後就把他帶了進去。
陸惜傑不無好奇,並且監獄這種地方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因而沒話找話地問那人,「您怎麼知道我叫陸惜傑?」
那人說:「陳哥說的,帥得秒殺我們全監獄的人。」
陸惜傑:「……」
這種臭不要臉完之後還不自知的,的確是陳源的風格。陸惜傑輕咳一聲,跟著那人穿著一條狹窄的走廊到了會客室門口。
莊少風已經等在了裡面,陸惜傑在門窗裡看的時候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這也沒多長時間,莊少風就變得恍恍惚惚的,好像精神不大好的樣子,另他不由得想起上一世自己被關著等人來探望的日子。
莊少風本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時聽到開門的聲音猛地抬起頭來,見是陸惜傑,他似乎怔了一下,才不太確定地叫了一聲,「小傑?」
陸惜傑隔著玻璃在莊少風對面坐了下來,「莊少風,在這裡呆得還習慣麼?」
莊少風突然哭著說:「不習慣,一點也不習慣,你想辦法把我弄出去行不行?我、我一點也不想呆在這裡。小傑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跟趙婷婷在一起,你、你原諒我這一次行不行?我求求你我真的一點也不想再呆在這兒!」
陸惜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連跟趙婷婷在一起的事情都說出來,這意味著什麼?!
莊少風兩手扒著玻璃窗,手-銬碰到玻璃上響起清脆的聲音,「小傑,你說話啊,你告訴我我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只要你能讓他們把我放出去我做什麼都行!」
陸惜傑詫異地看了一眼,「你想起來了?」
莊少風拚命點頭,「是是是,我想起來了,我不是東西,我對不起你。我、我不擔把你害死了還害了我自己!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是我以後一定改,所以,所以你想辦法把我弄出去行不行?你一定能的!」
陸惜傑聽到莊少風這樣說並沒有任何感覺,既不憤怒,也不同情,莊少風好像一下子從他的人生裡變成了路人一般的存在,而這也讓他明白了李靈師跟他說的收穫究竟意味著什麼。他面無表情地起身說:「晚了。」
莊少風嚇得趕緊站起來,「小傑你別走!你回來!你回來啊!」
陸惜傑關上門出去,突然忍不住給陳源發了一條信息——認識你,真好。
陳源很快回復一條說:晚上好,才是真的好!
陸惜傑:「……」
想跟這種人談情趣的自己才是個大傻b吧?
莊少風很快被獄警重新帶回了牢房裡,聲嘶力竭的哭聲差點傳出去三里地。不過陸惜傑已經聽不到他的聲音。倒是莊少風被隔壁的獄友突然唱的歌扯痛了神經。
是誰的愛在那個夜裡被掩埋,
為什麼你的哭聲氣急敗壞
原來是昔日承諾被偷偷掩蓋,
我們的愛再也不會有未來
窗外還是那片平靜無波的海,
只是沒有了你的身影徘徊
如果我們那時沒有彼此傷害,是否能一起靜待春暖花開……
莊少風從那日起便瘋了,至少在別人看來這小子精神明顯有問題,一會兒抱著鐵欄杆喊小傑,一會兒又跪下來不住地磕頭說自己錯了。但是沒有人會同情,進了這裡的人誰又沒有犯過錯呢?錯了就要承擔,天經地義。
不過那些人倒是羨慕莊少風似乎有些關係,因為沒過幾天又有人來看他來了。
韓爽挺著個大肚子去看莊少風,跟莊少風說等孩子大點一定會想辦法把他弄出去。
莊少風卻是不停地說:「媽,只有陸惜傑能把我弄出去,你去求他,跟他說我跟他認錯,以後他讓我做什麼都行!媽,你記住沒有啊!」
韓爽沒想到兒子居然真的變得瘋瘋癲癲的,一時也沒了主意。不過她眼下也是無法顧及,因為她自己都艱難得不行。她雖然暫時住著陸勝天的房子,但是一但這孩子要不是陸勝天的,那麼她這麼些日子以來的辛苦就白費了。而且為了生計,她已經把自己的積蓄花得沒剩下什麼了。
莊少風還是那句話,「媽,去找陸惜傑,我沒瘋,我說的是認真的!」
韓爽皺著眉看著莊少風,最終離開監獄。這樣的瘋兒子,她就算真有本事弄出去也沒辦法帶在身邊,還是算了吧。
至於找陸惜傑?那就要看這孩子到底是不是陸勝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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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惜傑抱著小安跟陳源正在四s店,陳源打算送陸惜傑一輛越野車,他們正在看。
陳源的意思是,這輛新車給陸惜傑開,他自己繼續開他的那輛就行,不過陸惜傑想的卻是,他都幾年沒怎麼碰過車了,還是開舊車吧,萬一要是碰壞了也不心疼。不過後來陳源乾脆買了兩輛,因為早上好小朋友在其中一輛比較小的車裡做了記號。
本來陳源的意思是買輛大點的,寬敞也舒服,但是早上好小朋友在比較小的那款裡做了記號,那就大的小的都買了,大的他開,小的陸惜傑開。至於舊的,直接被陳源的表弟要去了。
提車那天,陸惜傑把早上好放在母親那裡,之後跟陳源一起去提的車,回去便是到他們的新房所在的小區,結果碰巧見著韓爽從小區裡出來。
說起來陸惜傑也有幾次看見韓爽在這裡出入了,但是這一次韓爽的表情特別得意,真是說不出來的那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不過陸惜傑覺得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便繼續安早上好的兒童座椅。誰知韓爽卻在這時朝他說了句,「陸惜傑,到時候你可準備好賣房子,你這做哥哥的,怎麼也要多給弟弟留一點吧?」
陸惜傑扭頭,「你什麼意思?」
韓爽笑說:「我已經找人做過檢查了,我這肚子裡的孩子可是姓陸。等過些日子他出生了,陸勝天留下的遺產就要有一半歸我!」
陸惜傑點點頭,「你要是不怕陸勝天晚上來找你你就要吧。」
韓爽哼一聲,轉身離開。她可不是說笑的,她是真的找人做過檢查,當時想著如果萬一孩子不是陸勝天的,她也可以提早做準備,看看能不能想著什麼辦法做假證。不過現在不用了,因為證實孩子確實是陸勝天的,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只是等而已。
陸惜傑一開始就沒有在意過那筆錢,更不用說現在了,所以韓爽說的話對他而言就等同於放屁。到時候法院怎麼判他就怎麼辦也就可以了。
晚上,陸惜傑跟陳源一起去接兒子,陳源無意中問起韓爽找他說了什麼的事,陸惜傑便隨口告訴陳源,「說她找人做過檢查了,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陸勝天的。」
碰巧方靜路過時就聽到了這句話,忙問陸惜傑,「這還能提前做出檢查?」現在這科技也太厲害了吧!
陳源說:「能的阿姨,不過她怎麼會捨得花這筆錢?」
方靜說:「那女的想要陸勝天的遺產都想瘋了,我看她眼裡現在只有錢。而且小源啊,你怎麼還叫我阿姨啊?我的改口費揣在兜裡邊角都要磨壞了!」
陳源於是笑著說:「媽,我得適應一下。」
方靜說:「好好好,適應一下。」說罷便朝屋裡喊:「老李,幫我把紅包拿來一下!」
陸惜傑接過來揣進自己兜裡。
方靜愕然,「你幹嘛啊?這不是給你的。」
陳源好脾氣地笑笑,「家裡他管錢的,都一樣。」
方靜照著陸惜傑的後背不輕不重拍了一下,「你這孩子,你比小源小,你得多聽他的。」
陳源悶笑,陸惜傑哼哈應著,心說我比他大多啦!
不過路上陸惜傑還是把紅包給了陳源,說:「媽給的,你拿著吧。」
陳源接過去也沒客氣,像這些有意義的東西他一般都會保存起來。之前陸惜傑收著,他明白媳婦兒是想讓丈母娘安心。財政大權在兒子手裡什麼的,大概能讓人踏實吧。
陸惜傑這時說:「說起來我還真是沒想到韓爽居然會真的懷了陸勝天的孩子,這女人運氣還挺好的。」
陳源卻不這樣想,「我倒是覺得她這次的事奇怪。羊水穿刺做親子鑒定可是筆不小的費用,再說她真要做這個可得帶著陸勝天的DNA樣本。陸勝天都死了,難道他還留著陸勝天的什麼東西?她橫豎是不可能從法醫那裡拿樣本,那樣我不可能不知道。她不會是騙你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