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鶯時每天遛狗的線路基本固定,就是在新社區的廣場上轉一圈,然後從另一條路繞回家。可今天剛到岔口,她就見自家二哈不拐彎,要直接走。
她拉住狗繩:“歡歡,是這邊。”
季少宴充耳不聞,還是要直走。
宋鶯時不由得增加一點力道,想把它拉回來,結果只見二哈呈“大”字型往地上一趴,整個身體像墩布似的被她拉得往那邊蹭,彷彿她拖的是條死狗。
她急忙收力,走過去摸摸頭:“歡歡,怎麼了?”
季少宴看她一眼,起身繼續走。
宋鶯時猜測道:“你想去那邊?”
季少宴走出兩步,回頭又看她一眼,再次往前走。
宋鶯時這次沒有阻止,稀奇地跟在後面,想知道它要去哪兒。
一人一狗走了約莫五分鐘,宋鶯時見它終於離開社區的主幹道,拐進了其中一棟住宅樓,便又拉住了它。
她雖然不認識周黎的家,但歡歡既聰明又有靈性,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它能聽懂她每句話的意思,所以它很可能記得以前的路,便問道:“你是想去找你的前主人?”
她搖頭,“不行,大清早地去他那裏,誰知道他醒沒醒,再說也沒提前打聲招呼。”
季少宴蹲在地上仰頭看著她,不動。
宋鶯時上前道:“等我白天發條微信,咱們再來,我抱你回去吧。”
她彎腰抱起二哈,見它沒有掙扎,歡喜地摸摸頭,正要誇一句“真聽話”,便見它突然從她懷裏一躍而下,跑了。
宋鶯時:“……”
她簡直猝不及防,一下沒抓住狗繩,連忙追過去。
季少宴等的就是她鬆懈的一瞬間,跑得特別快,迅速進了樓道。
傻白甜打定主意要把他送人,真讓宋鶯時聯繫周黎,對方頂多是過來看他幾眼,夠嗆會把他帶走,他得直接找上門賴著不走,這樣周黎才會留他一會兒。
錢多樹今天上班,而宋鶯時沒吃早飯,肯定要先回家陪宋奶奶用餐。
傻白甜一向疼他、宋鶯時也一向心軟,正常推測,宋鶯時最早也是吃完飯再來接他,如此家裏只剩下他和周黎,這個空檔足夠他攤牌。
季大少打定主意,跑上三樓,伸爪子拍門。
“稍等,來了。”
周黎走過來開門,懷裏還抱著一隻吵了他一晚上不得安寧的小金毛。
拉開房門,他透過防盜網,發現外面一個人都沒有。
這時只聽又一聲“哐哐”,他打開防盜門低頭一看,對上了狗大爺一雙冷淡的眼。
“……”他的手一抖,差點把小金毛砸在地上。
錢多樹換完衣服出來,問道:“誰啊?”
季少宴頓時一怔。
往常這個點,錢多樹不是早就走了嗎?
他來不及細想,聽見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便主動進了門。
下一刻,宋鶯時氣喘吁吁地跑上來,看見站在門口的周黎,問道:“它是不是來找你了?”
周黎終於回神,說道:“對。”
宋鶯時喘了口氣:“不好意思啊,沒拉住它。”
她說著邁上最後一節臺階,見到一個中年男人正走出來,便禮貌道,“叔叔好。”
錢多樹自然也看見了某團溜進門的哈,和藹地笑道:“你好,你就是蛋蛋的主人?”
周黎:“……”
宋鶯時眨眨眼:“蛋蛋?”
她下意識看看周黎,迅速反應過來,“啊,對,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錢多樹這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兒子有這麼正經的同學,臉上笑得像一朵花似的,越發和藹:“哎不麻煩不麻煩,它跑進屋了,來來來,進來坐。”
宋鶯時便從善如流進了屋,環視一周,沒看見自家哈,喊道:“蛋蛋。”
緊隨其後進門的周黎:“……”
對不住兄弟,還是讓你老婆知道了你叫蛋蛋。
錢多樹道:“我看它進了立業的臥室。”
他掃一眼兒子,對著臥室抬抬下巴,示意他把蛋蛋弄出來還給人家。
宋鶯時把他的動作看進眼裏,遲疑一下,望向周黎:“我覺得它挺想你的,要不先讓它待在你這裏,我回家吃完飯再來接它,或者讓它在你這裏住幾天也行。”
周黎無奈:“我馬上要去醫院看病,把他和小金毛放在一起,我不放心。”
一是小金毛這熊孩子記吃不記打,絕對會被虐。
二是他哪怕倒了兩碗水,萬一季少爺沒看住讓小金毛兩個碗都碰了,這少爺怕是會渴大半天。
在臥室裏聽得清楚的季少宴:“……”
難怪錢多樹在家,原來如此。
這對神經病父子要去看病的事他是知道的,沒想到運氣這麼差,竟是定的今天。
宋鶯時則有些驚訝:“你去醫院,怎麼了?”
周黎知道錢多樹要面子,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頭暈。”
錢多樹果然不想深入聊這個話題,看向兒子:“讓它們在一起玩沒事的。”
周黎道:“太小,嬌氣。”
錢多樹想想小金毛昨晚的那頓嚎叫,沉默了。
但這也沒辦法,這麼點的小狗,猛地新到一個地方,總要嚎個一兩天才適應,像蛋蛋那麼乖的是少數。
宋鶯時聞言道:“那要不這樣吧,我幫你照顧小金毛,等你看完病回來,就來我家把它和蛋蛋一起接走。”
周黎道:“……不用吧。”
錢多樹巴不得自家兒子能和正經學生多來往,說道:“如果方便的話也行,省得它被我們鎖家裏不停地嚎,惹得街坊鄰居不高興。”
周黎猶豫了一下,終究沒能敵過這兩人的堅持,只好囑咐宋鶯時多費心,尤其是蛋蛋嗅覺敏銳很挑剔,最好別讓他和小金毛共用一個碗。
宋鶯時自然應下了,三人兩狗便一同下了樓。
季少宴蹲在那裏,沉默地望著傻白甜上車走人。
折騰一早晨,不僅計畫落空,還多了一條小金毛,他掃見一旁試探地要往他身邊湊的東西,感覺心態都有點崩。
好在他的心志一向堅毅,很快就淡定了。
看傻白甜的意思似乎不反對接他回來,他可以等。
小金毛嗅來嗅去,終於往同伴那裏邁了一步。
季少宴毫不猶豫,用力糊了它一爪子。
宋鶯時想起上次的畫面,趕緊把自家哈抱起來,牽著小金毛回家吃飯。
等到吃完,她發現小金毛縮在她腳邊睡著了,而某團哈則趴在沙發的角落裏一動不動,一副自閉的模樣。
她頓時覺得太可憐,上前道:“歡……蛋蛋,我陪你玩玩具吧。”
季少宴不理人。
宋鶯時想想它昨天的專注樣,說道:“那你看我玩遊戲,好吧。”
季少宴繼續不理人。
該得到的訊息他都得到了,沒興趣再看這個遊戲。
宋鶯時強行把它抱到腿上,打開了小破手遊。
除了第一天是晚八點開服,後面早八點到晚十點都能玩。她上線的時候已經有十幾個人在答題了,目前分數最高的是景少,八分了,再答對兩題就能進到第二層。
迷宮共五層,按照這個效率看,撐死一個禮拜就能打通關,也不知選出10個人到底要幹嘛。
她在心裏好奇一番,把手機遞到二哈的面前方便它看,說道:“來,咱們玩遊戲……”
季少宴聽她說到一半突然倒吸了口涼氣,便勉為其難地掃一眼,看見了訊息方塊上的信息。
鄭三:那個尋狗啟示的熱搜你們看了嗎?
劉小維:沒有,什麼東西?
鄭三:說是一條二哈丟了,貼的照片上都是豪車,我看了一下,有幾輛特眼熟,其中一輛好像是你大哥的。
劉小維:啊?那我去瞅瞅!
宋鶯時也趕緊切出遊戲登錄微博,發現前幾天還無人問津的尋狗微博正火得一塌糊塗。
原因是照片上的車太豪,眼尖的忍不住轉了一條,感慨有錢人,而後一傳十、十傳百……直到被一個大V看見,轉發說“出來認認車”,便徹底火遍了全網。
雖然人們的注意力都在車上,但吃瓜群眾的力量不容小覷,仍會有一部分人關注狗,並且在這麼巨大的基數下,這個數值將會非常可觀。
季少宴看了兩眼,暗道那個蠢弟弟真是出息了。
他突然失蹤,蠢弟弟當然想儘快找到他。
可一是有爺爺盯著,二是家裏不會浪費資源找一條狗,於是蠢弟弟特意截了車多的照片扔在網上,等著它自己火。
到底是誰在背後出的主意?
季少爺抵了抵尖牙,心想回去一定把人揪出來整死。
宋鶯時快速看完微博,切回遊戲,見那幾個少爺正在分析具體的地點。
有日期,只需問一問車主,他們輕而易舉就得到了答案:是市里的某座私人醫院。
景少:我知道,小揚女朋友的狗,那天被他抱出去打疫苗,半路聽說阿宴出事,就先去了醫院,結果不小心把狗弄丟了,他女朋友前段時間和他鬧得特厲害,他哄了半天都沒哄好,非要他找到狗才原諒他。
劉小維:小揚那個脾氣能忍?
景少:忍了啊,可能這次動了真心吧。
宋鶯時意外極了。
小揚全名季天揚,是季少同父異母的弟弟。可能是季少太出色,襯得季天揚格外平凡,唯一能比過他哥的就是女朋友談的比較多——看景少的意思,這是終於遇見了真愛?
但這麼一個沒什麼特點的少爺,可能和動物實驗有關嗎?
她覺得她和周黎興許是想太多誤會了,便將聊天記錄截圖發給了周黎。
周黎這個時候也已經知道了熱搜。
因為他那些小弟有喜歡上網的,看見尋狗啟示就通知了他。
宋鶯時給他發消息時,他剛好想到遊戲裏那些二代會提供不少資訊,此刻看著截圖一點都不意外,回復一句“等我回去說”便轉回到微博上,盯著豪車雲集的照片看了看。
如果是無心的,那這就是誤打誤撞。
可如果是有心的……反派陣營突然變得這麼機智,究竟是哪只小翅膀扇的風?
反派陣營的核心此時同樣在被人詢問熱搜的事。
季天揚吊兒郎當地坐在沙發裏,看著他的心腹表弟,一臉無所謂地道:“有什麼好怕的?”
這小表弟是季天揚舅舅的兒子,是幫著偷技術的主力。
他現在特別不安,尋狗啟示突然間火起來,萬一引起季爺爺的懷疑,從而猜到他們動了季少,還不得扒了他們的皮啊!
季天揚攤手:“我全家都知道我弄丟了女朋友的狗,我小女朋友自發在網上發微博找狗,被吃瓜群眾炒熱了,這關我什麼事?”
小表弟愣愣道:“……也對哈。”
“所以把心放進肚子裏,沒事的,”季天揚教育他,“有空多玩玩遊戲,最好能搶到一個名額。”
小表弟道:“好。”
季天揚安撫完心腹,便接到了二爺的電話。
他們不僅是在柳西區找狗,周邊這幾個郊區都派人貼過尋狗啟示,但重點是放在柳西區的,因為醫院的監控裏沒有二哈的影子,它一定是跟著車逃出去的,而那天離開的車輛中有一輛是開往柳西區的小貨車。
整個柳西區外加緊靠的衡平區,相似大小和毛色的二哈加在一起不超過十條,二爺派人全排查一遍,這是來告訴他結果了。
季天揚道:“沒有漏下的?”
二爺道:“這可說不好,畢竟兩個區太大,我們總不可能挨家挨戶找。”
季天揚思考數秒:“那這樣,您再辛苦一下,重看一遍那幾條狗。”
二爺道:“怎麼?”
“我怕有人不捨得給我,想法在它肉墊上塗了東西,把那個小黑痣遮住了,”季天揚和氣道,“您這一遍讓他們用濕巾什麼的擦擦它的爪子,我承您的情,晚上在這邊包場攢個局,您千萬賞臉。”
二爺爽朗地笑出聲,十分好說話,掛斷後便吩咐手下去幹活。
林爺聽完簡直覺得那個富二代有病,他以為人們像他小女朋友似的,放著兩萬塊錢不要,非要一條蠢狗!
二爺看他一眼:“反正不費事,他想這樣做,咱們就去幹,記得每條狗拍個視頻,我拿去讓他親自鑒別。”
林爺一聽便知道二爺這是想賣人情。
雖然心裏不爽,但不得不承認和那些豪門比,他們這些人實在算不了什麼,也就只能在郊區橫橫,辛辛苦苦賺一年的錢都沒人家平時指甲縫裏漏出來的多。二爺如今想趁著這個機會搭上季家的船,他跟在後面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便應了聲,吩咐了下去。
打完電話,他突然想起了某個小孩,下意識想借機把人叫出來,但轉念想想要擦狗爪子,便覺得不能在小孩面前幹這麼蠢的事,還是決定扔給手下,反正有條小金毛,他隨時都能找上門。
某個小孩仍在醫院裏等號。
他和錢多樹坐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聽到了他們的號,便進了診室。
來這裏坐診的是精神科方面的專家,見錢多樹面帶難色、猶猶豫豫,了然道:“您放心,病人的隱私我們是絕不會透露的,真要是透露了,您儘管去告我們。”
錢多樹聞言踏實一點,示意兒子過來坐下,向專家說了說他的情況。
專家耐心聽完,溫和道:“他這不是精神分裂,精神分裂一般會出現邏輯混亂、情緒異常、意志減退等情況,他這個是多重人格障礙,每個人格都有各自的行為習慣、思考方式和對自己的認知,連名字都不同。”
錢多樹當然是知道多重人格的,只是把概念弄混了而已。
此刻聽到最後一句,他不由得看向兒子,試探道:“你名字……也不一樣?”
周黎扭頭回望,第一次正式做了自我介紹:“我叫周黎。”
他說道,“周吳鄭王的周,黎明的黎。”
錢多樹張了張嘴,半天隻給了一個“哦”字,求助地望向專家。
專家雖然見過的病人多,但這還是他第三次碰見有多重人格障礙的患者。
他沒什麼經驗,也不是這方面的行家,只能給些治療意見,然後評估一下周黎的狀況,得到的結論是這一人格很積極向上,是個樂觀派。
錢多樹接過專家推薦的一位博士的名片,知道兒子的治療這是結束了,便坐在椅子上,說起了自己的情況。
比起周黎,他的症狀要普遍一點。
專家開了藥,叮囑了注意事項和後續的復診日期,便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二人回到家的時候早已過了中午。
錢多樹原本請了一天的假,奈何公司那邊一直催著開會,只好把兒子一放,沒空和他吃飯,打算回公司吃外賣。
周黎掏手機看一眼時間,發現已經一點多了。
他之前在快叫到號的時候和宋鶯時聊過幾句,說有可能中午趕回來,結果得知宋奶奶每天的一點到兩點要午睡,如果在這個時間段,他得往後延。
那是個高危人物,他自然不好去打擾,便先聯繫了也一直在催他的小弟。
十分鐘後,眾小弟拎著大包小包又找上了門。他們從鷹哥那裏得知蛋蛋暫時能苟過去,便都放心了,開始提起另一件事。
他們當中的三個人發了兩天的傳單,一天一百,加一起共六百塊錢。這可是一筆鉅款,非常值得慶祝。
二哥把錢往茶几上一拍,驕傲道:“怎麼樣,兄弟們能賺錢了!”
周黎鼓掌:“挺好。”
二哥豪爽地一揮手:“拿走,別客氣!”
周黎笑著挑眉:“給我的?”
二哥正色下來,點頭道:“大家都是兄弟,小五那一萬塊不能只讓你一個人掏,這點錢雖然不多,但都兄弟們的心意,再說你動完阿姨留給你的錢不還得交學費嗎?”
周黎便走過去拿起六百塊錢,說道:“交學費這點可不夠,你們還得多發幾輪傳單。”
眾小弟道:“沒問題,我們這個禮拜還搶活!”
周黎滿意了:“嗯,等我拿著湊好的學費一交,就能繼續和你們在學校裏蹺課打架了,真好。”
眾小弟:“……”
為什麼突然覺得有點痛心?
眾人看著鷹哥“嘩嘩”地抖錢,腦海中詭異地響起了家長的咆哮:老子辛辛苦苦供你讀書,你就知道在學校裏鬼混,你當這些錢是大風刮來的?!
——特麼錢真的不是大風刮來的啊!
眾人默默瞅著那六百塊錢,都很悲痛,尤其是在高溫下發了兩天傳單的三個人,臉上的表情遮都遮不住。
周黎看得好笑,暫時收著這筆錢,準備等他們幹完這個禮拜的工作再和他們談心。
他說道:“都等著我沒吃飯呢吧,趕緊去做飯,餓了。”
小弟們沉痛地“哦”了聲,進了廚房。
一群人又玩到了將近傍晚才散,周黎和他們一起出門,然後在岔路分開,一邊聯繫宋鶯時一邊往前走,準備去接兩條狗。
宋鶯時正好想和他聊聊尋狗啟示,不好在家裏待著,接到消息便牽著兩條狗出來了。
剛走出幾步,只見迎面來了兩位青年。
其中一個客氣道:“不好意思,我朋友丟的狗和這個有點像,看看它的爪子行嗎?”
宋鶯時懷疑是熱搜惹的禍,見怪不怪地抱起二哈給他們看爪子。
下一刻,她見另一人遞來一張濕巾,同時掏手機拍攝,而先前的人則一手抓著爪子一手用濕巾一抹,見上面沾了一層粉。
三人一狗:“……”
兩個人配合得實在太快,宋鶯時都有點看懵了。
短暫的死寂後,她急忙後退,這時青年緊跟著回神,一把抓住了她。
他們原以為擦爪子是個腦殘的主意,沒想到還真能有收穫!
為首的青年神色一厲:“把它給我!”
宋鶯時臉色發白,解釋道:“不,真不是那條狗,我是怕誤會才塗的粉……啊!”
話音未落,等了一下午早已等出火氣的兩個人把她一推,完全不憐香惜玉,直接來了一個硬搶,說道:“真是誤會,我們再給你送回來。”
季少宴有心想跑,奈何他們抓得太緊,快速被制住塞進了車裏,恰好看見路過的傻白甜。
周黎遠遠地目睹了半個過程,猛地扭頭看著開走的車,腦子裏短暫地空白兩秒,接著迅速回神,一邊給小弟打電話,一邊跑向倒地的宋鶯時。
那邊只響了一聲便被接通,他說道:“你們走到社區門口了嗎?沒有的話快跑,一會兒有輛車要開出去,給我看看他們上了哪條路!”
二哥愣住:“……啊?”
“別問那麼多。”周黎說著報了車牌號,掛斷看向宋鶯時,“你有車吧,鑰匙給我!”
他知道,宋鶯時是有車的。
或許是考慮到女主帶著寵物坐公車不方便,為了讓他們能隨意出門玩,作者設定的是這個世界16歲就能拿駕照。
宋鶯時剛從地上起身,腦子裏一團亂,下意識答道:“有,在家裏。”
周黎道:“上樓扔給我,快!”
宋鶯時被他這急促的命令喊得神魂歸位,連忙抱著小金毛往樓上跑。
幸運的是她家住在二樓,倒不會浪費多少時間。她找到鑰匙開窗一扔,順便指了指自己的車。
周黎大步上前,打火倒車,俐落地駛上了主幹道。
宋鶯時站在窗邊望著他走遠,受到驚嚇而狂跳的心臟這才恢復一點,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忘了問周黎想幹什麼。
周黎快速到了社區門口。
從社區出去有三條路,一條通往村裏,那夥人搶了狗,不可能進村,剩餘兩條則都是大直線,得開一會兒才有個十字路口。
小弟們正在等他,見他竟開了輛車出來,都很吃驚,但沒耽誤工夫,指著其中一條路說道:“往那邊走的。”
周黎一語不發踩下油門,飆車追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周黎:蛋蛋堅持住,我來了!
推一波朋友的文~
廿亂:《公開前一天,老攻失憶了》講的是一隻“夫管嚴”攻失憶後的故事~
木蘭竹:《玩遊戲使你變強(星際)》玩家發現在遊戲裏學會的技能,現實中也能用後,整個星際時代畫風不對了。
孟冬十五:《影帝和視帝今天離婚了嗎》離婚是不可能的,要蘇要甜還要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