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河 第202章 体面

第202章体面

在奇才和步行者的G6结束后，杨帅打了个电话给小奥尼尔，安慰对方的情绪。

比赛结束时还在强忍的小奥尼尔在电话那头直接哭了，这样的学费对他来说太贵了。

「要是你还在印第安纳该多好。」

在杨帅的劝说后稳定了情绪之后的小奥尼尔忍不住地发出感叹。

如果杨帅还留在步行者队，这确实是个很值得假设的事情。

小奥尼尔的成长速度很快，如果今年有全明星赛的话，他已经入选全明星赛了。

步行者队不说去年一定能击败公牛队，但是今年，大概率是能够击败奇才的。

「我留下来，你可就拿不到大合同了。」

杨帅的话让电话那头的小奥尼尔一阵沉默。

加内特在森林狼的经历已经充分说明了普通老板的小城市球队，肯定会被这种大合同套死。

如果他还留在步行者的话，小奥尼尔的结局大概率会和马布里差不多。

即便小奥尼尔不会像马布里那样闹，但也会因为不愿意接受低于顶薪合同的续约而背上「不忠诚」丶「贪财」的名声然后被交易。

「杰梅因，哪里跌倒就哪里爬起来，这是迈向成功的必经之路。」

小奥尼尔在比赛结束之后忍住没哭，说明他有自制力；在电话里哭说明他有心气。

有自制力又有心气还有天赋，只要不受伤，杨帅觉得他将来的成就未必只是全明星。

就在步行者和奇才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联盟公布了最后一批奖项，最佳阵容和最佳防守阵容的归属。

最佳一阵：艾弗森丶乔丹丶杨帅丶马龙丶邓肯

二阵：基德丶佩顿丶格兰特·希尔丶韦伯丶奥尼尔

三阵：蒂姆·哈达威丶里奇蒙德丶科比丶加内特丶莫宁

最佳防守一阵：佩顿丶杨帅丶乔丹丶皮蓬丶邓肯丶莫宁

二阵：基德丶埃迪·琼斯丶pj·布朗丶穆托姆博丶西奥·拉特里夫

这是科比生涯首次入选最佳阵容，但略为讽刺的是，拥有两个最佳阵容的湖人队直接被只有一个最佳阵容的开拓者队给横扫了。

这倒是更能凸显杨帅MVP的价值。

作为对比，奇才队也是拥有两个最佳阵容球员的球队。

总决赛开打在即，各种炒作丶宣传也是层出不穷。

就连杨帅之前说邓肯值得MVP的话都拉出来又炒作了一遍。

这也让本就备受关注的总决赛热度爆炸。

媒体也开始纷纷对总决赛进行预测。

波特兰媒体，《芝加哥联合报》丶《克利夫兰人老实人报》丶《太阳时报》等媒体看好开拓者队。

但更多的媒体，包括大量DC媒体丶《纽约时报》丶《体育画报》丶《今日美国》等媒体则纷纷预测奇才队将在乔丹带领下最终问鼎。

在TNT节目《NBA内幕》中，马夫·艾伯特也甩出了他认为奇才队获胜的几大观点。

首先一点，就是乔丹从未输过总决赛。

他并不是把那当做玄学，而是乔丹身上拥有异于常人的精神属性，越是大场面，乔丹越不会输。

其次，就是乔丹是一个需要外部刺激才能激发渴望的人。

在这之前，也就是1993年的时候，当时乔丹迷恋赌场，导致球队战绩不佳未能完成三连MVP，MVP给到了巴克利。

当时媒体都在宣传巴克利是比乔丹更好的球员。

结果那给了乔丹充足的动力，他在那一年打进总决赛，并用场均场均41分8.5板6.3助攻1.7抢断，投篮命中率50.8%&三分命中率40%的完美表现带领球队完成三连冠，并让媒体发出「太阳是更好球队，乔丹是更好球员」的感叹。

现在历史重演了，媒体们把MVP投给了杨帅，这变向刺激了乔丹。

截至目前，36岁的乔丹在季后赛场均33.6分，这是他复出以来最高的一年。

「麦可只有击败汉森才能安心退役，也只有击败汉森才能得到完美的职业生涯，他没有理由输掉这样的总决赛。」

艾伯特的话最终说服了其他解说员。

不是杨帅和开拓者队不够强，而是乔丹在NBA所做到的事情太硬核，那是得到大众认可，而不是靠自吹自擂的真GOAT。

开拓者队拥有主场优势，总决赛的首场比赛将在波特兰进行。

比赛日上午，波特兰的队员们将在玫瑰花园球馆进行公开的场地适应性训练。

更衣室内，众人们在聊着和总决赛有关的事情。

「你说我们真能在总决赛赢MJ吗？」

「为什麽不可以，我们在常规赛已经击败过他们了。」

「可那是MJ啊，我在七年级的时候就看过MJ在总决赛的伟大表演了。」

「是我，总决赛的MJ是无解的，不过这可是我们扬名立万的机会，我们要是赢了的话，以后所有人都会谈论我们的。」

「可那是MJ啊。」

……

乔丹第一次夺冠是在1991年，那已经是8年前的事情。

对于开拓者队的绝大多数队员而言，他们不仅是看着乔丹打球长大的，而且是看着乔丹一步步成为篮球之神的。

在那次冠军之心的问话后，开拓者队的队员们有了各自夺冠的理由。

但是当真的要面对心中的神时，心中的那种畏惧是无法克服的。

毕竟，整支开拓者队，也就只有杨帅曾经跟随步行者队击败过乔丹。

或者更准确一些说，他们进入NBA以来，唯一对乔丹的胜利，就是这赛季的那一场常规赛。

杨帅在闭目养神。

他听得到队友们的那些交流，而且知道那种心态是多年时间积累下来的，不是来一些鸡汤就能克服的。

也许只有在总决赛真的赢过奇才队一场之后，他们才能够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而且他此时的心态也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季后赛打到现在，他已经把所有能力都提升到了天赋上限。

他有充足的信心能够去击败乔丹。

不一会儿，邓利维来了更衣室，招呼队员们去场地公开训练。

此时的玫瑰花园球馆场边坐满了记者，也架着各种长枪短炮。

等到训练结束后，杨帅也被一众记者包围，各种提问也是层出不穷。

其中有记者问到了现在外界媒体更看好奇才队的事情。

杨帅的回答言简意赅。

「在1991年的时候，外界更看好的是哪支球队？」

1991年的总决赛，湖人队拥有「魔术师」詹森和詹姆斯·沃西，而且阵容深度和比赛经验都远比公牛队要更好。

事实上G1湖人队也确实就在公牛队主场赢了球。

但最终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乔丹打败了魔术师，完成了联盟第一人的交接。

有记者提醒杨帅乔丹还从未输过总决赛。

「有多少人相信在1997年东决公牛会输给步行者呢？历史在发生之前，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它真的会发生。」

杨帅并没有说什麽豪言壮语，但是他那种淡定从容的心态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有信心。

下午的时候，奇才队也来到场地进行公开的赛前适应性训练。

和开拓者队相比，奇才队的训练氛围要显得压抑不少。

乔丹在训练中的严厉让奇才队的众人都不得不全场神经绷紧，以免自己惹怒了乔丹。

乔丹还是那个乔丹，奇才队似乎也更像是另外一个版本的公牛队。

等到结束训练之后，乔丹也同样被记者们围住。

有记者捕捉到了乔丹脸上的一丝疲惫。

很多人都忽略了菲尔·杰克逊没跟着乔丹一起来到奇才队的影响。

在公牛队，乔丹只需要考虑怎麽打好球。

菲尔·杰克逊用他的方式让球员们在管理层和媒体面前形成了一层严密的保护网。

但是在DC，乔丹要考虑的事情就太多了。

很多时候，无论场上还是场下，他都不得不靠自己去推动这支球队前进。

「我只是昨晚有些没睡好，很难有什麽事情会让我兴奋到失眠，能够在总决赛对上那个小家伙算是一件。」

不过乔丹却给出了一个最完美的回答。

外界说他想要击败杨帅完成最后的神格拼图，他也是那麽想的。

篮球之神不会小心眼，但是麦可·乔丹会针针计较。

「未来是属于他的，但现在是属于我的。」

而当记者把杨帅在媒体前说的那些话转述给乔丹后，乔丹也用杨帅的话来打趣。

没有污秽不堪的口水仗，但谁都能感受出来，两人对这一场总决赛是志在必得。

当晚，玫瑰花园球馆上座率爆破，媒体区也同样挤满了媒体记者。

甚至场边还出现了来自中国的记者，他们是这个时代的NBA先驱「二平组合」，孙正平和张卫平。

根据赛前统计，这场比赛美国的有线电视预约人数已经直追去年总决赛。

总决赛本就关注度高，能在缩水赛季能有这样一组总决赛对阵，对联盟而言是赛季最幸运的事情。

联盟总裁大卫·斯特恩都带着他的助手马克·塔图姆亲临现场。

这是真正的万众瞩目。

赛前热身的时候，现场镜头也是频繁在乔丹和杨帅之间切换。

本场比赛的官方解说是TNT的厄尼·詹森和马夫·艾伯特。

赛前热身的时候他们也随着镜头在谈论乔丹和杨帅，以及不可避免的谈论到了当年步行者和公牛队的往事。

「步行者是比公牛队更好的球队，但开拓者队不是。」

艾伯特也抛出了一个他之前遗漏掉的理由。

厄尼·詹森本能的想要反驳杨帅是更好的球员，但发现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杨帅真的已经比乔丹更好了吗？哪怕是36岁的乔丹。

他真的不确定，单就赛季表现而言，36岁的乔丹比杨帅还要更好一些。

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真的只有等到总决赛结束之后才有定论。

虚空的数据比较，再多的论据也不如正面硬碰硬来一次。

就像当年公牛和太阳的总决赛，打完之后再也没人说巴克利是比乔丹更好的球员了。

赛前热身结束之后，现场进入到了开场仪式。

当杨帅登场的时候，整座玫瑰花园球馆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沸腾之中。

肖恩·鲍威尔点燃的那层**之火仍然在燃烧，他们现在完全相信并期待21岁的杨帅不仅能带领他们夺冠，而且能做到更多的事情。

开场仪式后，双方的首发阵容相继出炉。

奇才队：罗德·斯特里克兰丶里奇蒙德丶乔丹丶霍华德丶本·华莱士

开拓者队：比卢普斯丶杨帅丶皮蓬丶华莱士丶萨博尼斯

罗德曼因为伤病的影响已经掉出了奇才队的首发阵容。

在双方球员上场之前，杨帅走到了皮蓬身边。

「斯科蒂，去证明麦可没有你拿不到总冠军。」

这一句话，让皮蓬怔了一下，但随之开始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

之前更衣室的交流中，皮蓬并没有参与其中。

他是除了乔丹之外唯一参与过当年步行者和公牛比赛的球员。

只不过和杨帅不同的是，他是属于输球的那一方，所以他本质上和其他人没有什麽区别。

哪怕他已经不再那麽畏惧乔丹，但他比其他人更知道想要在总决赛击败乔丹的难度。

他是见过那些伟大的神奇表演的，尤其是上赛季G6，乔丹用45分拖着他夺冠。

但是杨帅这一句话，把他内心深处最大的渴望给撩拨了起来。

只要能击败乔丹，或许这辈子乔丹都将会带上「没有皮蓬夺不了冠」的标签。

那样的话，所有人都会重新看待他的重要性，所有人都将知道他皮蓬是多麽的重要！

随着萨博尼斯把球拨回到开拓者队半场，万众期待的总决赛也随之开打。

开拓者队的打法和打马刺队时一样，杨帅强侧持球进攻，然后伺机给队友创造机会。

每一轮的系列赛开拓者队都在成长，而这已经是他们现在的最佳模式。

杨帅借着萨博尼斯的挡拆往篮下切入，吸引到夹击后把球敲回给萨博尼斯。

萨博尼斯接球后的中距离出手。

这球的节奏和机会都很不错，不过可惜的是球偏了没进。

即便是萨博尼斯，第一次站上总决赛的舞台也很难在一开始就进入状态。

不过就在大本回收篮下准备保护这个防守篮板的时候，突然一道身影飞速从弱侧切入，然后在球迷的惊叹声高高跃起，直接一记补扣把球砸进了篮筐。

等球迷看清扣篮的人是皮蓬之后，瞬间爆发出了铺天盖地的欢呼声。

皮蓬加盟开拓者队也快一个赛季了，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皮蓬开场就那麽积极。

不只是球迷，乔丹都没想到皮蓬突然一下就从他身边窜进去了。

落地后的皮蓬退防中直接找到杨帅击掌，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下一个回合，又是皮蓬，这一次是和华莱士挡拆后一个外撤的假动作借着切入篮下，接到杨帅的传球之后直接飞身上篮得分。

「干得漂亮，斯科蒂！」

杨帅当着乔丹的面和皮蓬击掌。

「来自麦可·乔丹的负能量 1748。」

事实上开拓者的这种空间打法调动对手内线，是很容易有切入得分机会的。

奇才队的打法和开拓者队很像，或者说，这是乔丹早在公牛时期就摸索出的最佳模式：让队友去搞定大部分时间，他去搞定胜利。

只不过随着皮蓬开场这种出人意料的积极性，他不得不站出来了。

道格·柯林斯并不是什麽战术大师，他当初担任公牛队主教练之前是电视评论员，那时候公牛队不得不安排了一群老教练辅佐他，诸如约翰尼·巴赫丶泰克斯·温特。

他能和菲尔·杰克逊的竞争中胜出，还是当时的总经理克劳斯觉得他更好掌控，而且后面的事情证明他和乔丹相处方面做得还不错。

这也是乔丹会在菲尔·杰克逊不跟随他来奇才队之后选择柯林斯的原因。

对于超巨而言，和一个听话的主教练共事，远比和一个有才能的主教练要轻松得多。

只不过凡事都有利弊，这麽选了，就意味着自己要承担更多。

菲尔·杰克逊说过三角进攻是在帮乔丹减轻进攻压力，但是现在没有了三角进攻，乔丹只能更多靠自己了。

随着这种变化，波特兰的球迷有幸见证了NBA史上最神奇的一幕：昔日一起创造了诸多神话的公牛双子星，在场上进行激烈的攻防战。

皮蓬想要真的赢乔丹光靠进攻端的积极性可不够，他更重要的是要在防守端消耗乔丹。

而且杨帅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不用担心被过，杨帅会站在他身后。

皮蓬的积极性对乔丹的消耗肉眼可见，但这种积极性也有坏处。

一二节替补衔接段皮蓬再上来的时候，体能消耗有点大的他在场上更多是个牵制作用。

原本开拓者队在首发时段以21比15领先，但是等到第二节主力回来的时候，比分已经被奇才队追成了24平。

这支奇才队的阵容深度相比开拓者队还是要好了不少。

或者说开拓者队替补阵容实力不行，卡莱尔常规赛的历练也没有起到预想中的收效，到了季后赛他只能拉长主力出场时间。

所以哪怕是一个人的影响都很容易会影响到全队。

到了第二节，杨帅开始提前站出来了。

他先是用一个充满个人标签的持球三分晃开里奇蒙德为开拓者队打破僵局。

紧接着他又突破里奇蒙德杀到篮下的快速上篮得分。

最后他又是一个假投成功造成了里奇蒙德三分犯规，三罚全中等于又进了一个三分球。

在他个人连得了8分之后，开拓者队瞬间就又掌握了场上的局势。

事实证明里奇蒙德现在根本防不住杨帅。

波特兰球迷的「MVP」呐喊声填满了整个玫瑰花园球馆。

「MJ从未输掉过总决赛是事实，但汉森是这赛季MVP也是事实！」

厄尼·詹森难掩激动。

也就在詹森喊出这句话后，现场的欢呼声陡然再增，来到了一个顶点。

乔丹和里奇蒙德换防了！

一个有担当的核心就是要在关键时刻义无反顾地朝着抢眼堵上去。

乔丹过去是那麽做的，现在他依然是那麽做的。

在看到乔丹上来的那一刻，杨帅脸上瞬间迸发出兴奋神色。

他知道乔丹一定会来防自己，他也在等乔丹那麽做。

相比于赢下比赛，对他来说让队友们不再畏惧乔丹更直接的方式，就是他能在正面战胜乔丹。

那也是比当初对皮蓬喊着「乔丹不过只是个36岁的老头」更直接有效的方式。

而且他自己其实也很想知道，现在的他是不是已经比乔丹更出色。

乔丹不是科比，没法用私下单挑的方式来确定，只有这种赛场上的方式了。

乔丹下沉重心，一手上扬一手横举，眼睛盯着杨帅一副狩猎者的姿态。

这幅模样杨帅在五年前的那场练习赛中就已经见过。

只不过时过境迁，再面对乔丹这种防守，杨帅的自信心也远不是当初可比。

他没有叫挡拆，而是伸手示意拉开。

在这一幕之后，不只是现场球迷，也不只是媒体区的那些解说员，所有守候在电视机前的球迷在此刻也都瞬间激动起来。

没有什麽，比这种一对一更让人期待的，因为这会证明到底是「姜还是老的辣」，还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杨帅一个胯下运球起手，接着突然加速启动突破。

乔丹的滑步用的很好，长臂也始终保持着防守位置。

但紧接着杨帅就是一个大幅晃开了乔丹。

在1996~1997赛季的时候，艾弗森曾经有一个晃开乔丹的球被媒体各种吹。

但实际上受限于身高，乔丹依然补位对艾弗森造成了干扰，并不是彻底的晃开。

但是这一次，杨帅更加彻底，因为在晃开一个进攻空间后，他右脚跨出身体爆发，紧接着就是一个加速朝着内线冲去。

乔丹这时候回过神想要再追防杨帅已经来不及了。

本·华莱士这时候充分发挥了他的防守机动性，提前杀到篮下对着杨帅高举双手并且奋力起跳。

要说罗德曼加盟奇才队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大本，他从罗德曼那里学会到了很多篮板和防守技巧。

比如面对杨帅的时候光举双手的话是很容易被对方隔扣的。

杨帅看到大本空中那瓷实的身体并没有选择硬碰硬，原本要扣篮的他把球拉了回来，然后改扣篮为上篮，滑翔之后一个拉杆的上篮把球送向篮筐。

大本并没有「魔兽」霍华德那种空中转向封盖的能力，只能看着杨帅从自己的身边飞过，然后把球送进篮筐。

也就在篮球落入网袋的瞬间，开拓者队的替补席沸腾了，玫瑰花园球馆也瞬间炸锅了。

「上帝！」

就连解说席的厄尼·詹森也激动地大喊起来。

这一球简直就是乔丹1991年总决赛对阵湖人队时的复刻。

用乔丹的方式，击败乔丹！

不，这比乔丹那一球更具有观赏性。

因为杨帅是实打实晃过了乔丹，而且大本也是实打实跳起来封盖的！

「汉森从麦可的手中接过了联盟的王权！」

等情绪稍微恢复一些后，詹森用了一个当年媒体曾经用过的形容词。

乔丹的脸色此时显得无比阴沉。

哪有什麽所谓的「王权交接」，那不过就是对失败者最后的体面而已。

你去问「魔术师」詹森，当年31岁的他是想让乔丹接过什麽所谓的狗屁王权吗？

那时候已经受到AZ困扰的他，怎麽会不想用一个华丽的方式谢幕。

就像眼前的乔丹，乔丹在赛前都说了想要击败杨帅。

然而想和能是两回事。

杨帅在落地之后同样兴奋无比，在感受到现场球迷的热情之后，他直接把手贴在耳后，做出了他标志性的「聆听」动作。

这一刻，这个回合将注定会成为NBA的又一经典。

乔丹沉着脸，然后回过头来把情绪宣泄到了进攻端。

他背打皮蓬后的标志性转身后仰为自己挽回一丝颜面。

回过头来，在柯林斯的示意下，杨帅身前的防守人已经又换回了里奇蒙德。

不过杨帅当然不会就此罢休，知道自己在一对一中已经占据优势之后，他怎麽可能会轻易放过这种继续提振球队士气的机会。

他直接示意远端的皮蓬过来给自己打挡拆。

不过柯林斯忠心护主，他在场边不断大喊着提前换防，就是不让乔丹换到杨帅面前。

杨帅最终没能如愿。

当然他也没让奇才队这个回合太好受，因为换防换着换着防守杨帅的人就变成了大本到了自己跟前。

大本虽然对比内线球员脚步灵活，但是错位防守杨帅也没有太多办法，最后被杨帅晃开后用一个急停的中距离带走。

「麦可，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在退防路过乔丹身旁的时候，杨帅用最平静的话说出了一个他刚刚验证了的事实。

乔丹面色一凛。

当进攻端又造成皮蓬杀伤两罚全中后，他无视了柯林斯的要求，然后再次换防到了杨帅面前。

这一次的他比之前更加专注，给到杨帅的防守压力也比刚才要更大。

不过在行间间的对抗中，杨帅的速度还是占据了优势，他用一个急停的抛投躲过了乔丹的封盖再次打进。

而且乔丹这球奋力想要封盖，他的手打在了杨帅的手腕上，被裁判吹罚了犯规。

这是一个2 1！

这一下玫瑰花园球馆彻底陷入了沸腾的海洋之中。

一个回合可能是运气成分在里面，但是连续的两个回合已经能够说明问题。

更何况这个回合乔丹陪上犯规都没能阻止杨帅得分。

如今的乔丹，即便使出全力，也已经防不住杨帅了！

这已经和乔丹的年龄没有关系，因为你不能在评选MVP的时候说乔丹不老神话，又在他防不住杨帅的时候说他老了。

开拓者队场上队员的心态也迅速发生变化。

当球队的老大已经可以正面击败乔丹的时候，乔丹在他们心中的那座神像已经轰然倒塌。

杨帅站上罚球线。

此时全场的球迷开始齐声高呼「MVP」。

而且一些激动的球迷更是起身站在那里挥舞着手臂大喊。

他们想不那麽激动都难，当你确认你自家球队老大是比乔丹更出色，而且他还只有21岁的时候，你没疯掉已经算克制的了。

那巨大的音量透过扩音板传递到场上的球员身上，是真的耳膜都会刺痛。

站在罚球线一侧的乔丹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因为那刺耳的欢呼声，而是对现实的无奈。

哪怕他不愿意承认，他也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现实。

或者说也是这一刻，他也才体会到了当年「魔术师」詹森的心情。

而且他现在虽然还能进入「zone」状态，但是他并不敢那麽做。

因为现在的他和两年前的他已经不一样，他的体能最多只够支撑他进入一次那种状态，而且时间也不会持续太久。

如果他现在进入，那麽奇才队今晚必败无疑。

在认识到现实后，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一些**裸的现实。

韦伯，那个被他嫌弃的没有防守的球员，在去了国王队的第一个赛季就带领球队杀进了季后赛，而且场均得到20分13板4助攻1.4抢断2.1盖帽，入选了赛季最佳阵容二阵。

如果韦伯留在奇才队，奇才队内线多一个进攻强点，他本可以全力去防守杨帅。

就算不能完全防住，但也可以限制杨帅的发挥。

人只有在快失败的时候才会回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但往往又在意识到做错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

最终，开拓者队在主场以96比86击败奇才队拿下了总决赛的首场胜利。

杨帅24投14中得到了35分6板9助攻3抢断，一个得分和1991年乔丹在对阵湖人队G1时相同的数据。

但不同的是，公牛队输掉了那场比赛，而开拓者队赢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乔丹得到了32分，但是他30投仅有11中，进攻端被皮蓬消耗，防守端又被迫和杨帅消耗的他打得并不好。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杨帅在现场被记者问到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你是从麦可手里接过了王权吗？」

杨帅并不喜欢这种说法。

如果说当初在步行者时期的他，或许还会像当初跳上技术台大喊「去他妈的篮球之神」那样直接怼一通记者的说法。

但是这一次只是笑了笑。

微笑不是因为喜欢，只是知道自己已经可以击败乔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