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祥雲沒有說話。
他們心裡都清楚,能用進士的,只有皇上。
當鄭緘名正言順地給李謙做所謂的幕僚之時,定是李謙反了的時候。
你真的準備一直跟著李謙嗎?康祥雲忍不住問。
鄭緘此時還沒定下心來。
到時候再看吧!他道,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太早,但我們也不可敷衍以待,我覺得李謙不是我們可以敷衍以待的人。
康祥雲點了點頭。
兩人結束了這個話題。
中午,康祥雲鄭緘和和李謙李驥一起用的午膳。
大家說說笑笑,氣氛友好而又溫煦,大家對彼上都很滿意。
用過午膳,康祥雲和鄭緘事自回房,李謙卻把李驥叫到了自己的房間,沉著臉問他:到底怎麽一回事?你不呆在太原,跟著你嫂嫂跑到陝西來幹什麽?
李驥從小就有點怕李謙,何況李謙此時板著臉。
他嘴角翕翕,半晌才道:先前不知道大哥這麽早就過來了,大嫂回京城是我護送的,大嫂就讓我繼續送她過來,爹爹也同意了
李謙還是李家二房名正言順的長子長孫,是李長青公認的繼承人,何況李家還有他留下來的人,這些日子李家發生了什麽事,他一清二楚。特別是李麟在他不在的時候代替他督促李家軍冬操都幹了些幹什麽。
他肅然地問李驥:你這是準備和我呆在陝西嗎?
李驥連忙點頭,道:大哥,是大嫂同意了的。她說只要你同意了,我就可以留在西安。
他的話說得地顛三倒四的,李謙聽明白了。
李謙隱隱知道李麟心結,如今證實了,他並沒有覺得意外。他自己也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很理解李麟的作法,只是他沒有想到李驥會站在他這邊。
是因為李驥的生母是自己生母的貼身婢女嗎?
還是因為李麟是他們的堂兄,李驥沒辦法接受他繼承家業?
李謙沒有多想。
他覺得既然薑憲同意,李驥畢竟是自己的弟弟,跟著他討口飯吃也未嘗不可,未嘗不是件好事。
那你就留下來吧!爹那裡,我會去說的。李謙淡淡地道,記得等會去跟你大嫂說一聲。
好像李驥能留下,全是薑憲在李謙面前幫他說項的緣故。
李驥很感激薑憲,連聲應是,從李謙屋裡出來去了薑憲那裡,高興地把李謙的決定告訴了薑憲,向薑憲道謝。
薑憲還以為李驥不敢和李謙說這些,笑盈盈地接受了,吩咐情客拿了一百兩銀票給李驥。
李驥不要。
薑憲執意要他收下,並道:大丈夫不可一日無錢。你以後跟著你大哥在外面行走,誰知道會遇到什麽事,總不能讓你大哥自己去付錢吧?你把這些錢拿著,慢慢用。
李驥不再推遲,接下了錢,鄭重地道了謝。
李謙也寫了信回去,告訴李長青想把李驥留在身邊調\教。
李長青只要幾個孩子守規矩,他還是個很大方的父親。
很快就回了信過來,讓李謙照顧李驥。
從那以後,李驥就一直跟著李謙了。
第二天,他們啟程往華縣去。
華縣的縣令是康祥雲的同科,但兩人當年都在考庶吉士的時候落了榜,再相見,一個是辭官的小吏,一個是七品的芝麻官,倒是有很多的話說,見過李驥之後,他又約了鄭緘,三個人在外面喝了個酩酊大醉才回來。
李謙求之不得。
他讓薑憲穿上小廝衣服,拉著薑憲去逛街。
華縣很小,到了晚上鋪子全都關了門,寒風瑟瑟,吹得街上的招牌哐當哐當直響。
李謙把薑憲裹得嚴嚴實實的,嘴裡直抱怨:怎麽連夜市的小攤子也沒有?
話音剛落,遇到了華縣巡街的捕快,要不是劉冬月遠遠地跟著他們,拿了剛剛華縣縣令留下來的拜貼,李謙和薑憲差點被抓進了府衙。
李謙臉黑如鍋!
這樣的經歷真是太有趣了!
薑憲咯咯地笑個不停。
李謙恨恨地在薑憲的臉上啪地親了兩口,道:你再笑,小心我一直親你。
哈哈哈!薑憲笑得更厲害了,抓著披風就朝驛站跑去。
李謙嚇了一大跳,忙道:快停下來,小心冷風灌進了嘴裡,受了涼。
薑憲壓根就不聽。
李謙隻追了上去。
薑憲嘻嘻哈哈地,兩個人在無人的街道上你追我趕了幾步,就抱在了一起笑了起來。
被冷風吹得直流鼻涕的劉冬月搖著頭,不知道這有什麽可笑的。
他不明所以地嘀咕著,心裡很是不安。
薑憲越活越小了,大人不僅不管,還縱容著郡主胡來。
再這樣下去,他們這邊身這服侍的以後只怕要更費心了。
過了華縣,就到了渭南。
渭南是大縣,渭南的縣公更是出手大方,除了渭南的特產,還送了三隻純金打造寸高小羊,說是三羊開泰,祝李謙前程似錦。
鄭緘私下打聽,才知道這位縣令和莊大人是同科。
難怪送了這樣貴重的禮物。
薑憲讓情客登記在冊,道:以後應酬的拿出來送人。
情客笑著應了,卻忍不住歎道:難怪別人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我原還以為是誇大,可見真有此事了。
薑憲沒有作聲。
過了渭南就是臨潼了。
前世,薑憲曾封李謙臨潼王。
當時禮問提出了很多的封號,可她覺得臨潼兩個字比較好聽,加之臨潼歷史悠久,她才定了這個封號的,實際上她不僅沒有來過,甚至不知道它到底離西安有多遠。所以當李謙告訴她,華清池驪山就在這裡的時候,她非常的驚訝。
李謙就道:要不我們明天就在這裡歇幾天,去爬爬驪山,泡泡華清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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