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手一松,秦無咎和秦妙妙兩人狼狽地摔在大廳裡,他本人則是一晃身站到了薑蟬的身側。看到秦無咎父女淒慘的模樣,秦家人頓時騷動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說家主有事要交代嗎?家主怎麽成這個樣子了?”
“中計了!還不趕緊走?”
“立言,你故意誆我們過來?”
“這是想一網打盡啊!”
有人腦子轉得快,轉身就想跑,薑蟬抱著手臂,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些人,來都來了,還想著全身而退?哪來那麽便宜的事情?
可惜秦家人想走,卻根本就走不了。早在他們進入這座大廳後,就已經成了她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她宰割。
這些人很快就發現了異樣:“我的內力怎麽不能運轉了?”
“我也是!”
“卑鄙小人!”
“使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聽地這些人罵罵咧咧,薑蟬是不痛不癢,倒是蕭遠臉色一凝,下一刻幾個出言不遜的,立刻就被蕭遠提溜出了人群。
薑蟬坐在主位上:“都安靜下來了?我勸你們最好乖乖的,否則缺胳膊少腿的,我可不負責任。”
她眼神掃了一下,最後指著那個被抱在懷裡的才三歲左右的男孩兒:“把他給我帶上來。”
婦人抱著孩子就想躲,可惜蕭遠的身手哪裡是她能夠躲得開的?僅僅是一招,這個孩子就被蕭遠提到了薑蟬的面前。
薑蟬眯著眼,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孩子,幾息後才挑眉:“秦無咎倒是寶貝你,費盡心思地將你養到這麽大。當年秦無咎讓我做了藥王谷的藥奴,我也不是趕盡殺絕的,你也在我的手底下做十年藥奴。若是撐過去算你命大,秦無咎,你意下如何?”
秦無咎倏地瞪大眼:“老夫隻恨自己當初沒有斬草除根,否則如今哪裡有你耀武揚威的份兒?”
薑蟬輕笑:“當年嶺南蕭家被滅門果然有你的手筆,我們蕭家三百九十五口人,就這麽一夜之間被血洗,你說說這筆帳應該怎麽算?”
薑蟬說著看了一眼下方的秦家眾人們:“你們猜地不錯,的確是我讓人將你們誆騙到這裡來的。你們也別怪我,要怨就怨秦無咎當初先作孽,蕭家的血海深仇必須要血債血償。”
秦家族人沒想到對方這麽乾脆,這是一口大刀轉眼就架到了脖子上,還不知道喪命鍾聲什麽時候響起。
那孩子的母親撲到薑蟬的下首:“蕭大俠,這孩子才三歲,他什麽都不知道,你大人有大量放他一條生路吧!”
薑蟬肅然:“稚子固然無辜,可我們蕭家的血海深仇就這麽算了?當年我的母親,可是懷胎八月,也沒見你們秦家心慈手軟。”
秦家眾人看著上座的薑蟬,知道今天是討不了好了。
薑蟬手裡捏著那細細的天蠶絲:“我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就憑借你們秦家這些人的實力,怎麽可能辦成那麽大的事情?”
她說著眼神一一地從這些人臉上劃過:“你們相互指認,只要說出任何與蕭家有關的線索,我可以考慮網開一面,給你們一條生路。”
“想要活命,拿線索來換。”薑蟬指節輕叩扶手:“我的耐心有限,一個時辰內如果我沒有聽到有價值的線索,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了。”
看眾人沒有動靜,薑蟬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你們倒是忠誠,居然如此……”
薑蟬衝著蕭遠使了個眼色,蕭遠會意,立刻抓起其中地位最高的兩個老人。
薑蟬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留一口氣就成。”
蕭遠頷首,下一刻手起刀落,大廳裡立刻就落下兩條手臂來,所有人都縮了縮脖子,下一秒又輪到誰?
看這些人還是沒有動靜,薑蟬不怒反笑:“你們不識抬舉,我也沒必要再心慈手軟。秦家倒是人丁興旺,孩子居然有二十多個,從最大的那個開始,一個個地拖出去砍了,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有幾條命!”
蕭遠沉默,不顧這些孩子們的反抗,像拎小雞仔似的拎了出去。如此來回了七八趟,下一刻就聽到外面咕咚幾聲聲響,想來是人頭落地的聲音。
一孩子的父母頓時繃不住了:“我說,我說,當年蕭家的事情我們確實不清楚,只是隱約聽公公提起過,說蕭家的天罡拳法能夠突破先天。”
“老二媳婦,這裡有你說話的地兒嗎?還不閉嘴!”大廳中被砍了一條手臂的一老人立刻瞪眼,恨不得生吃了兒媳婦。
婦人抹著眼淚,她大兒子已經被拉出去了,她不想小兒子也被人不明不白的砍了。況且,憑什麽他們做的事情,要她的兒女來買單?
“蕭大俠,我們知道的確實不多,我們是家族的旁支,平時在家裡也不受重視, 這些還是我爹他酒醉後說出來的。”
一三十多歲的男人衝著薑蟬拱手,希望薑蟬能看在他們率先開口的份上,高抬貴手地饒過他們。
這有一就有二,孩子率先被提溜出去的,基本都開口了。立言等人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一邊,什麽話都不敢說。
隨著攀扯出來的人越來越多,曾經參與過當年事件的人的臉色越來越白,他們心如死灰地癱在大廳的漢白玉地磚上,就等著劊子手的屠刀落下。
眼看這些人已經沒有什麽交代的了,薑蟬衝著蕭遠抬手:“把人帶進來。”
“是!”蕭遠在大廳外沉聲應道,“跟我進去!”
聽到這句話,那些孩子們父母的眼睛都亮了,在看到走在蕭遠身後臉色慘白的孩子們的時候,個個都撲過去抱著,心肝兒寶貝兒似的叫著。
前一秒還是地獄,現在就是天堂,這些人都被薑蟬的這一招給整怕了,到現在都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