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薑蟬雖說給人看病賺了不少,但是花銷也大。她做這些事情也不會刻意地宣揚,如果說做好事還宣揚地人盡皆知的話,那未免有作秀的意味了。
受過薑蟬恩惠的農戶太多了,送來的都是各種土特產,薑蟬三個人根本就吃不完。因此薑蟬也只能夠開動腦筋,要是送來的雞鴨魚肉呢,能醃製的全都醃製了。
要是送的蔬菜,就曬成菜乾或者製作成醃菜,至於土豆紅薯等,薑蟬就做成了各種各樣的美食,譬如說土豆粉,紅薯粉等等,這些也耐存儲。
帶著小徒弟一連忙了一個星期,薑蟬才算是將這些東西全都處理好,醫館後面有一間廂房還是專門放這些東西的,目前已經堆地滿滿當當的了。
原本薑蟬以為年禮已經準備地差不多了,哪裡知道到了臘月二十八,宋家過來送年禮了。宋啟渝騎著高頭大馬,後面是三輛馬車,看著裝地東西都不少。
這三輛馬車在醫館前面停了下來,醫館附近的孩子們就圍了上來。這裡面有周圍鄰居家的孩子,也有許多小乞丐。
薑蟬的醫館是雲城裡的小乞丐們最喜歡去的地方,因為薑蟬從來都不趕他們,而且他們還時不時地有熱騰騰的粥喝,有的時候薑蟬還會給他們銀子。
孩子們雖說喜歡湊熱鬧,可也就是在周圍看著,一點都不往前面靠。冬青墊著腳在擦櫃台,聽到外面的聲響後跑了出來。
在看到宋啟渝後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意:“宋公子,您怎麽來了?”
宋啟渝見這個小豆丁還是比較頻繁的,聞言笑道:“這不是弦月大夫醫術高明嗎?我們宋家也不是刻薄小氣的,特意給弦月大夫送年禮來了。”
薑蟬也走了出來,在看到那三輛馬車的時候也有點眼暈,這宋家真的是財大氣粗啊。
宋冰清掀開車簾子走了出來,她的氣色好了許多,面色都紅撲撲的,不像以往那麽的蒼白。
看外面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薑蟬帶著宋家兄妹倆進了醫館,宋家的家丁們就有條不紊地將年禮往醫館裡搬。
和宋家兄妹聊了幾句,又給宋冰清再診脈之後,薑蟬笑道:“看來令妹的武學是一日千裡,這才一個多月,令妹已經修煉出氣感了。”
宋啟渝心神一凜,這都能夠診出來,這弦月也太神了吧?
“還是多虧了弦月大夫的藥浴,對於我來說可以真的是恩同再造了。”
宋冰清這段時間一直覺得不真實,她從來都沒敢想過,有朝一日她會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能跑能跳,甚至還能夠習武。
曾經宋冰清不止一次地埋怨過,上天給了她聰明的頭腦,卻又給了她孱弱的身軀,難道說這就是有所得必有所失嗎?
宋冰清曾經一度非常地絕望,可是在遇到弦月之後,她卻覺得人生好像迎來了新的篇章。弦月治好了她,給了她一副健康的身軀,對於宋冰清來說,弦月真的是如再生父母一樣。
薑蟬抿了一口茶:“按說你這樣的身子,要是一般人的話,通常都熬不過十六歲,你能夠堅持這麽久,與你自身的柔韌也是脫不開的。”
雖說薑蟬對宋冰清沒什麽好感,可是宋冰清身上的這種韌勁確實很讓薑蟬佩服,要強的人終歸是讓別人尊重的。
這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少女,這樣的人無論受到什麽樣的挫折,都能夠走下去,就像上輩子落到那麽淒慘的境地,還和弦月一起將該報的仇都給報了。
薑蟬對宋冰清沒有什麽別的感覺,這個人太聰明了,不管什麽時候都想著將身邊人的價值利用到最大化。
在薑蟬的角度來看,上輩子宋冰清之所以將弦月推給風飛揚,也未嘗不是掉在弦月嘴邊的一根胡蘿卜,或許她對弦月是有真心的,可是那點子真心也許就比不上宋家的滅門慘痛。
為了報仇,她當然是要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或者事物。所以在察覺到弦月的心思後,宋冰清就不著痕跡地在弦月面前說風飛揚的優秀,由此也讓弦月情根深種。
如今細細想來,薑蟬都覺得細思極恐。她太聰明了,和她來往就很擔心哪一天自己也被她納入了算計的范疇中去。
所以薑蟬對宋冰清就是淡淡的,不去討好但是也不去交惡。至於弦月回來後會怎麽做,就是弦月自己的事情了。
送走了宋家一行人, 門邊又有人過來了。薑蟬正好不耐煩收拾東西,索性出來透透氣,正好就看到醫館前面站著三個人。
兩個年輕人,還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家。有一個還戴著他的面具呢,另外一個人也是個少年人,看著也就是弱冠之年,看著很是沉穩。
直到中間的年輕人自報家門:“上次無意闖進姑娘的醫館,承蒙姑娘搭救,風某不勝感激,特此送上診金以及節禮,希望姑娘不要見怪。”
薑蟬微微一笑,別人給她送錢,她為什麽要不高興?
“好說好說,醫館裡事物繁多,我就不招待你們了。”她是看見風飛揚就心煩,你是屬於宋冰清的男人,在她面前晃悠什麽?
風飛揚沒想到薑蟬會這麽的不近人情,原本想說的話也全都噎到了肚子裡。他旁邊的青年按了按他的肩膀,扯開一抹笑意:“舍弟年輕,江湖經驗不足,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不要介意。”
這個青年說話很合薑蟬的脾胃,而且笑起來也很溫和,薑蟬的語氣也柔和了一些:“看你說話還算是中聽,你們進來吧。”
青年和老人上了台階,轉頭看還站在原地的風飛揚,他還在生悶氣。青年無奈:“二弟,還不跟上?”
“哦,來了,大哥!”風飛揚抬眼,在看到青年眼底淡淡的不悅的時候,連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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