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輕輕壓了壓眼眶,“連總裁最苦的時候才二十塊錢零花錢嗎?”
這是個什麽概念?現在出去吃一頓簡餐都是幾十的,二十塊錢最多能夠買一杯奶茶吧?
薑蟬微笑:“那二十塊錢零花錢我沒有花,後來還給別人了,不過對我來說,這些生活都不算苦,我寧可生活地貧窮一些,起碼自由。”
“或許我天生就適合自生自滅,野蠻生長?”她的這個調侃引發了演播廳裡一陣陣的笑聲,演播廳裡的氣氛也漸漸地歡快起來。
“網絡上有一些段子說,我們要感謝那些生命中遇到的挫折,或者是遇到的那些給予我們挫折的人,這一點連總裁你怎麽看?”
這個重頭戲終於來了,坐在電視機前面的連樹國和吳秀珍的身子都下意識地前傾,吳瑾握緊了手裡的筷子,眼中明明滅滅。
連彥彬和譚笑並不住在連家,他們住在自己的小居室裡。此刻兩人也在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在挺高主持人問的這個問題的時候,兩人下意識地放緩了手裡吃飯的動作。
薑蟬的訪談采取的是直播的形式,在電視上也能夠看到。屏幕上的薑蟬輕笑了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
“我這個人呢,心胸狹窄地很,氣量也不夠寬宏。我是非常不認同這句話的,傷害就是傷害,我為什麽要去原諒?沒有他們我一樣能夠過地很好,我是一個天生要強的人,我相信不管怎樣我都會過地很好。”
“連總裁的意思是說就算您的父母后悔了,想要挽回,您也不會回歸家庭嗎?”主持人接著又問了一句。
“親情之所以存在的維系是感情,法律並沒有明文要求親人之間一定要互相關愛,我們之間並沒有感情,我在不在他們身邊並沒有什麽不同,他們就當我這個女兒工作特別忙,沒有時間回去吧。當然子女有贍養老人的義務,該我盡的責任我會盡到。”
電視機前的連樹國和吳秀珍聽到這話,頹然地低頭,一下子像老了好幾歲。吳瑾也是食不下咽,想要說些什麽又說不出口。
訪談結束到尾聲,主持人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連總裁如今是青春年少,有沒有考慮過未來的伴侶?”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下面就是尖叫一片,大家都激動了。
薑蟬蹙眉:“我沒有想過,不過我想他應該是一個知世故而不世故的人,他的家庭要很溫暖,能夠彌補我曾經缺失的溫暖,別的我沒有想過。”
這是薑蟬結合原主的性格分析出來的,原主的性格是自卑而又膽小,從小缺愛的她應該是非常地需要一個如兄如父的男人來關懷她,保護她,引領她。
薑蟬她自己倒是不需要伴侶的存在,她有一顆鋼鐵般的內心,有什麽情緒都能夠自己消化了,事實上,有的時候人強大到了一定地步,就覺得什麽事情都自己做了,還需要另外一個人做什麽?
結束了訪談,薑蟬和主持人握手。她對這個支持人的觀感挺好的,成熟穩重大氣,“我想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主持人笑道:“我們現在不就是朋友了嗎?”
兩人相視而笑。
餐廳裡,看著屏幕暗了下去,連彥彬忽然惋惜地歎了口氣,譚笑看了他一眼:“你想什麽呢?”
連彥彬放下筷子:“我就在想,連翹和家裡怎麽就生疏到了這一步呢?要是連翹沒有和家裡鬧翻,是不是家裡和以往就大不一樣了?”
譚笑嗤笑一聲:“你們家人啊,就是看連翹現在發達了有能力了,才用那種平等的眼光來看她,要是連翹現在是個普普通通的白領,你看他們是不是另外一副態度?”
她和連彥彬也結婚一年了,如果說婚前不清楚連翹和連家二老的關系,那麽婚後譚笑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怎麽說呢,只能夠說,這些都是連家二老自己作出來的,而且中間也少不了連彥彬和吳瑾的推波助瀾,作為既得利益者的他們,但凡為連翹說一句話,連翹也不會和連家鬧到如今這麽僵的地步。
連彥彬面子上掛不住:“爸媽好歹生了她養了她!”
譚笑笑地很嘲諷:“你可別忘了,爸媽確實是養了連翹十五年,可是人家不是給了一百萬嗎?這一百萬養十個連翹都綽綽有余了。”
“要不是為了給你買房,你爸媽會收這一百萬嗎?說白了,這一百萬是連翹的贖身錢,你現在拿生恩養恩來說話了?”
連彥彬氣短:“我爸媽不就是你爸媽嗎?我的房子不就是你的房子?”
譚笑嗤笑:“那是你的房子,你爸媽在婚前給你買的,那是婚前財產,和我可不搭邊。”
說到這個她就來氣,房子原本是能夠全款的,她自家的家境也還算可以,要是自家再出一些,完全能夠全款買房,可是連家不同意啊,他們隻同意在房產證上寫連彥彬一個人的名字。
就為了這一點,譚笑至今意難平。她嫁給連彥彬完全是連彥彬高攀了,結果連家的一眾老小還跟她玩心眼?
而且在知道了連家二老做出的事情後,譚笑基本上就不往連家的門上去了,有這樣的公婆她覺得丟人,一點都拎不清。
為人父母,不說一碗水端平,起碼大面上要做地差不多,可是他們倒好,就為了一個名聲,虧待親生的女兒卻對繼子繼女是各種噓寒問暖。
有的時候譚笑想想也能夠理解薑蟬的行為,對於連翹來說,連家二老就是兩個吸血蟲,他們吸著連翹的血液來供養著繼子繼女。
連翹這是脫身地快,一旦連翹在這個家裡長期地留下來,還不知道要被連家夫妻怎麽的壓榨呢。如今想到連翹,譚笑都很羨慕她。
當初不知道連家是這樣的家庭,要是知道的話,她怎麽也不會嫁到這家來,只是如今木已成舟,索性連家二老對連彥彬還不差,譚笑如今也是將就著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