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端起茶碗,掩去了嘴角的那一絲笑意。王氏早就心疼地上去抱著薑杏了,恨不得掀開薑杏的衣服看看她有沒有事情。
周星正星星眼地看著薑蟬,沒想到姑娘還有這一手啊。薑蟬非常地淡定,所以說最好還是不要和她動手啊,真的動起手來,指不定誰吃虧呢。
她的身手可是實打實地在孤兒院裡打出來的,雖說不怎麽成章法,可是用來對付薑杏等是綽綽有余了。
薑森哢吧哢吧眼睛,下一秒就當沒有看見一樣,薑木手指顫抖著指著薑蟬:“她是你妹妹,你怎麽能夠下這麽重的手?”
薑蟬一臉無辜,“誰知道她是想要打周星還是打我呢,我這是正當防衛。”
薑木手指哆嗦了一下,想要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只是目眥欲裂地看著她,那眼神怨毒地很。
正當堂屋裡亂糟糟的時候,忠叔帶著兩個衙役過來了,衙役見著是薑森,立馬笑開了:“薑老爺,您的管家過來擊鼓,說要報案,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薑木一家沒有想到忠叔還真的去擊鼓報案了,個個都是一驚,就是一直在喊疼的薑杏也頓住了,硬生生地將那些痛呼聲給咽到了肚子裡面。
薑木陪著笑臉:“大哥,咱們都是親兄弟,報案就不必了吧,鬧地這麽大別人知道了說出去也不好聽是不是?”
薑森還沒有說什麽呢,薑蟬就已經斬釘截鐵:“衙役大哥,是我讓忠叔去報的案。”
她掃視了薑木等人一眼,將他們臉上的心虛忐忑驚慌等全都看在眼裡,才繼續開口道:“說出來也不怕大家笑話,這兩位呢是我的親身父母,知道我在現在的父母家過地好,就過來非要將我自己研究出來的點心方子說成是他們的陪嫁,我也只能夠見官了。”
衙役都是人精,薑蟬的鋪子鎮上誰不知道?因此薑蟬這麽一說,兩個衙役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年輕一些的上前一步說道。
“是非曲直,直接去大堂上說清楚,先和我們一起去衙門吧,縣令大人自然會給你們一個說法,咱們大人絕對不會冤枉了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讓心術不正的人得逞。”
這話說地連敲帶打,薑木等人是徹底地萎靡了。衙役都說了讓他們去見縣官,他們自然是拒絕不了的。
考慮到薑淼和薑木都是秀才,衙役也沒有讓他們戴上刑具,就算是這樣,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衙門去,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人們都是好奇心比較重的,這個時代縣官斷案百姓是可以站在衙門口旁聽的,沒多久,大堂外就裡三層外三層圍地水泄不通。
縣官是今年剛剛上任的舉人,也就是三十歲上下,這個年紀正是年富力強的。忠叔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說,縣官頓時就明白了。
他看了眼堂下站著的薑蟬,不卑不亢地,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與眾不同的氣質。薑蟬的鋪子他自然是聽過的,他也是那裡的常客。
事情的是非曲直,縣令大人一眼就看出來了,驚堂木一拍,王氏和薑杏兩人的膽色一下子就去掉了一半。
她們就是典型的窩裡橫,在家是作威作福,真的遇到了大場面,那是第一個就被嚇住了。尤其王氏大字不識幾個,生平見過的最大的陣仗就是當初薑蟬及笄。
如今一來到莊嚴肅穆的大堂,
王氏和薑杏都嚇地小腿顫顫,要不是薑淼在一邊扶著,估計這兩人能夠嚇地坐到地上。 如此被震懾住,在縣令提問的時候兩人更是前言不搭後語,沒幾句話就將自己的意思給說出來了。薑淼在旁邊一直使眼色,可惜王氏和薑杏已經被嚇破了膽,什麽都沒有注意到,薑淼的眼色純粹是使給了瞎子看。
兩人這麽一說,大堂外的人們就炸開了鍋。
“還是親身父母呢,就這麽上趕著要謀奪親生女兒的東西,不知道怎麽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要我說,這薑舉人家的小姐性格也太剛了一些,有話就好好說,也沒有必要鬧到大堂裡來啊,這讓別人怎麽做人?”
這話一說,這個人周圍的所有人都站地離他老遠, 這個秀才公一看頓時就奇了怪了:“我說這話怎麽了?很正常的道理啊。”
一個大嬸兒歎了口氣:“你這個秀才是讀書讀迂了吧,人家都找上你門上要謀奪你安身立命的東西了,你還顧及著人家不好做人?”
“這要是有人和我說讓我把發財的東西交給別人,我早就一個耳光上去了。”
眾人是議論紛紛,一個消息靈通的大嬸兒忽然說了一句:“聽說這薑小姐以前在家裡的日子地苦啊,你看他們家的小女兒現在都和這薑小姐差不多高,明明她還小個兩歲呢,可見這薑小姐以前是真辛苦。”
“說說不是呢,這當爹娘的偏心,自然在家裡就受不到重視了。”
薑木和薑淼聽得外面的議論紛紛,兩人的面子上根本就掛不住。要說來的時候是抱著多大的希望,現在就有多麽的窘迫。
如果地上有個縫隙的話,兩人恨不得現在就鑽進去,不要見人才好。他們沒有想到薑蟬會用這麽雷霆手段,說報官就報官的,他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如今大堂上的宣判已經到了尾聲,王氏就是再混不吝,也知道這個謀奪別人財物的名聲需要她自己承擔下來。
薑淼和薑木畢竟是讀書人,她還指望著薑淼以後高中呢,雖說謀劃這件事情薑淼也參與了,可是王氏再怎麽也不能將薑淼給搭進來。
再說薑杏,要是薑杏也背上了這麽一個名聲,以後找婆家更不好找了。
於是王氏隻說要點心方子是她自個的主意,薑淼薑杏和薑木都不知情,只是來給她壯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