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將收上來的作業送到辦公室,老班黃老師忽然拉著她:“這是老師今天做的牛軋糖,拿回去嘗嘗?”
“謝謝老師。”隨手拈了一塊,薑蟬笑笑出了辦公室。
現在已經是九月底了,按照這個時間線下去,沒多久安瑋柯就要因為意外過世,那麽距離林丹秋撇下林含雁獨自出去也沒有多久了。
林丹秋其實是個很聰明的女人,這麽多年下來,她也知道自己上位的幾率很渺茫。畢竟安瑋柯有兒有女,不可能因為這個就娶她進門。
所以這麽多年來她也在做兩手準備,一方面是籠絡好安瑋柯,以此從安瑋柯身上謀取更多的錢財。另一方面則是提高自己的身價,確保自己不會有拖累,更方便她去尋找第二春。
對於林含雁的做法,薑蟬不予置評,只是可惜了原主,一個才十歲的小姑娘,小小年紀就這麽坎坷。自己只是母親用來固寵的工具,一旦安瑋柯不在,母親轉眼就將她踢到一邊,寄人籬下。
想到這裡,薑蟬的眉眼之間就有一股鬱氣。有這樣的父母還不如沒有呢,不負責任。
轉眼就到了十一的小長假,薑蟬背著書包走出校園,就看到大舅舅林青山站在校園外,臉上有點為難之色。
薑蟬一眼就明白,想來這個時候林丹秋已經走了吧?走了也好,她正好趁這段時間好好地積累自己。
“雁雁,你今天跟著大舅舅回家,你大舅母在家做了一桌子菜,都是你愛吃的。”看到外甥女走出來,清清冷冷的模樣,林大舅的心裡就是一陣揪心的疼。
接過薑蟬輕飄飄的書包,林大舅眼淚險些都要憋出來。小妹真是造孽啊,就這麽將一個小姑娘扔在家裡,自己出去了。
薑蟬拍拍大舅的手背:“我可饞大舅母的手藝了,每次都能多吃一碗飯。”
“以後就在大舅家吃飯。”林青山終於憋不住了,虎目泛紅。
薑蟬停下腳步:“林丹秋是不是走了?”
“你怎麽知道的?”林大舅擰了把鼻子,
甕聲甕氣的。
“安瑋柯過世的事情我知道,學校雖然是封閉式管理,但是消息是封閉不了的。”薑蟬語氣很平淡,絲毫沒有死了父親的悲傷:“林丹秋一旦失去靠山,她會迅速地尋找下家,這個時候我這個女兒就是一個累贅了。”
“胡說,什麽累贅不累贅的?”林大舅反駁薑蟬:“你別這麽說,大舅從來沒覺得你是累贅。”
薑蟬心裡暖暖的:“大舅,您別難過了,你看我都沒哭,你個大男人哭什麽?”
林大舅:“我這是為你傷心難過,你……”
“我知道大舅是心疼我,”薑蟬走在林青山的身邊:“相比較於以往的生活,我寧可像現在這樣,無牽無掛的,是她先放棄我的不是嗎?”
“你一個女孩子,以後可怎麽辦啊?”林大舅眼睛泛紅,眼淚又要下來。
薑蟬笑笑:“辦法總是有的,就算是個姑娘家,我以後也會做出自己的事業來的。您就別難過了,我現在這樣挺好。”
“那你以後就住在大舅家,我讓兩個小子擠一擠。”
“不用了,大舅,我都和爺爺奶奶說好了。等以後放假了,我就去爺爺奶奶家,我答應爺爺奶奶了,以後要給他們養老的。”
“滾犢子!養老也是我們的事情,你個小丫頭插什麽手?”
“所以您就別擔心了,目前看來我念書花不了多少錢,學校裡還有獎學金,足夠了。您也別用看小白菜的眼神看著我。”
薑蟬聳肩:“路是走出來的,辦法是人想出來的,這麽大的世界還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林大舅看了薑蟬一眼,忽然說道:“你說的對,你都念初中了,就算我和你小舅一人拉一把,也會帶著你上前的,你母親的事情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她走了,還有我和你小舅呢。”
薑蟬鼻子有點酸,這是原主的情緒。“我知道的,要是我有了難處,我一定會和您們開口的。”
到了大舅家裡,一個面龐圓圓的中年婦女迎了上來。她拉著薑蟬的手,未說話眼睛就泛紅:“雁雁來了,快過來坐。”
看到賀芹芳,薑蟬就有一種親近的感覺。她擦了擦賀芹芳的眼睛:“大舅媽別哭了,我有您疼我,這是好事,您傷心什麽?”
“我是真心疼你啊,我可憐的雁雁,怎麽就攤上了這麽一個不負責任的親媽?”賀芹芳摟著薑蟬是嚎啕大哭。
因為原主的性子,她的兩個舅母對她的態度截然不同。賀芹芳特別喜歡她,她是真心心她啊,心疼原主小小年紀經歷坎坷。
而慕晴就特別討厭她,討厭她黏著林青城。
大舅母這一哭,林大舅的眼圈也跟著泛紅。薑蟬無奈,難不成在吃飯之前要先來抱頭痛哭一次?
“別哭了,我現在很好。”
好不容易安撫了林大舅夫婦,薑蟬才松了口氣。
“雁雁, 以後你就在家裡住下,我讓明軒和秀遠去擠一擠,明軒的房間以後就給你睡。”
吃飯的時候,大舅母看了眼林明軒說道。林明軒大一些:“以後妹妹就住我的房間好了,我和秀遠睡。”
薑蟬笑眯眯地:“不用啦,我明天就回爺爺奶奶家了,以後放假我就去爺爺奶奶家住,我上次和爺爺奶奶說了。”
“老家啊?成,明天我送你過去。”想想家裡也實在是擁擠,林大舅也沒有說什麽,而是一口答應下來。
“這樣也好,大舅家裡是隨時歡迎你過來的,別見外。”
“我不會和大舅見外的。”薑蟬笑笑:“我有錢的,大舅也不用給我錢,我在學校的時候有投稿的,稿費足夠我生活了。”
“雁雁這麽厲害呢?”大舅母賀芹芳總算露出了笑模樣:“我們雁雁這麽有才華,以後的出息小不了!”
妙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