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家庭,孩子還不到十六歲,就給他安排通房,這在京城非常常見。也因此薑蟬才說趙潤冰的這個要求,符合她條件的人真的屈指可數。
“兒臣明白這個要求很苛刻,可也就是在母后面前我才這麽說,好像不管我說什麽,母后都不覺得兒臣奇怪一樣。”
想到自己的母妃,趙潤冰眼裡浮起一絲無奈。她的母妃不能說不好,只是她的想法和自己似乎格格不入,她曾經說了一些她的想法,就被她的母妃嚴厲斥責。
薑蟬摸摸她的腦袋,葉雲昭這具身體也不過就比這個小姑娘大個三四歲歲左右,卻足足相差了一個輩分。
“哀家不覺得你這個想法苛刻,這世上有人喜歡紅袖添香,也自然有人能夠克己複禮,隻期盼我們潤冰能夠真的遇到這樣合心意的人。”
“若兒臣一直都遇不到呢?”依偎在薑蟬的腿邊,趙潤冰揚起臉,也難免有點忐忑。
“遇不到也沒有關系,哀家可以養你一輩子,哀家的小金庫要養活兩個公主還是足夠的。”薑蟬笑地格外坦蕩,趙潤冰隻覺得心裡咯噔一跳。
“就算兒臣一輩子不成親也沒有關系嗎?”
薑蟬語氣很平靜:“大禹朝的律法並沒有規定女子非要嫁人不可,也許不成親會招來流言蜚語,可日子終究是你自己在過,只要你過得好,底氣足,別人的想法又何必放在心上?”
趙潤冰笑開了花兒:“母后,我最喜歡來你這裡了。劉公子那邊還是要母后您幫忙打聽下,畢竟是兒臣第一個看上的人呢。”
“哀家自然可以幫你打聽,就算日後你和他成親了,哀家也依然會站在你的身後,不要擔心會被人欺負。”
“我知道母后護著我,我一直都感激您的。”臉頰在薑蟬的膝蓋上蹭了蹭,趙潤冰笑地有點不好意思,她都這麽大了,還和娘娘撒嬌。
“哀家對你好,並不是想要你的感激。”薑蟬微微一笑:“你該回去了,哀家要處理政務了。”
“那兒臣就先行告退了。”趙潤冰站起身,離開的時候還有點依依不舍。
“許公公,去打聽打聽林小姐家賞花宴,順便再查查劉大人家的大公子,聽說他已經二十多歲了,弱冠之年還沒有成親,其中必有蹊蹺。”
趙潤冰離開後,薑蟬吩咐了一句,許公公立馬出門去辦了。
青龍衛的眼線在京城幾乎是無處不在,不到一天,劉誠的大公子劉遠航的所有消息都放到了薑蟬的案頭上。
在看到其中一項的時候,薑蟬挑了挑眉,就說僅僅是見了一面,哪裡有那麽深入的了解?如此就將一顆芳心全都寄托在一個陌生人的身上,唉。
畢竟你也不知道在他俊朗的面容下,到底隱藏的是什麽真面目。
“請大公主過來吧,她總要自己接受事實。”
“這是不是對大公主不太好?”許公公有點猶豫,若是讓大公主知道了劉遠航的真實面目,她會不會接受不了?
“她是皇室的公主,她應該足夠強大,我相信她會接受的。”
薑蟬手指敲了敲桌案,她可以護著趙潤冰,可她並不能夠替她將所有的風雨全都遮擋在身後。
她能夠做的就是讓趙潤冰自己去闖,若是有朝一日她累了,她自會給她庇護,為她撐腰。
許公公也有些唏噓,當初還對劉遠航的印象挺好的,可是在看到這些資料的時候,他就只有一種感覺,那真的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薑蟬也去了自己的寢宮,青竹正帶人傳膳的時候,趙潤冰像隻大蝴蝶一樣的飛過來了。
她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想來對此很是期待。
薑蟬歎了口氣,將許公公送來的消息推到了她的面前。第一頁沒有什麽特別的,很中規中矩,趙潤冰的臉上很是平靜。
可看到第二頁的時候,趙潤冰的手忽然顫抖了下。
“他居然是扶風館的常客嗎?”看到這個名字,趙潤冰心都揪了起來。她經常出宮,自然聽過扶風館的名字。
“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薑蟬挑眉,她還是看了青龍衛帶回來的消息才知道的,可看趙潤冰似乎知道這是什麽地方,想來她出宮在外面知道許多東西。
“兒臣聽說過,可沒有去過。”趙潤冰立馬作地規規矩矩地,生怕薑蟬生氣。
“看到這些後,你怎麽想的?”示意青竹給趙潤冰盛了碗湯,薑蟬慢條斯理地用著晚膳。
“兒臣只是覺得失望。”趙潤冰眨眨眼,意圖將眼睛裡的淚花去掉,“兒臣這幾天也想了好久,母后您說地不錯,他已經過了弱冠之年,居然還沒有成親,本身就有些奇怪。”
“如今知道他好男風,兒臣也明白了,這樣看起來劉大人家的家風還是不錯的,起碼沒有為了隱瞞這個事實而要求他娶妻。”
薑蟬頷首:“劉誠家的家風確實不錯,哀家也打聽清楚了,上次去參加林家的賞花宴,確實是他的朋友拉著他去的,他本人倒是沒有成親的意思。”
“話是這麽說,可兒臣還是有點難過。”勉強喝了一口湯,趙潤冰放下湯杓摸了摸肚子,她是用了晚膳過來的,“畢竟是兒臣第一次看上的男子,居然會是這個結果。”
看趙潤冰沒有被打擊到,薑蟬笑笑:“看你這樣我也放心了,哀家之前還擔心會見到一個淚眼滂沱的小姑娘。”
“兒臣就是覺得他人看著還不錯,要說真的喜歡也不盡然。兒臣都不了解他,如果僅僅因為他的外表而喜歡,那兒臣也未免太膚淺了。”
和薑蟬細細地剖白自己的心思,趙潤冰顯然很理智。對此薑蟬格外欣慰,理智一點好,她寧可看到一個理智的趙潤冰,也不想看到一個戀愛腦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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