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安正當年少血氣方剛,嘗過了那銷魂蝕骨的滋味後,本就日日夜夜都想唸著,平時顧忌著她身子不好,也只得硬生生忍著。
此時正值黑夜,心上的人就在懷裡,他正忍得痛苦時,羅紗卻主動獻上親吻……這讓他如何把持得住?當下他腦袋就轟的下炸開了,再不能思考。
羅紗原本只是蜻蜓點水般地蹭了下他的唇,見他愣在那兒毫無反應,她便疑惑自己用的方式或許不對準備撤回來。哪知道她的唇剛剛離了他的,突然後頸就被大力扣住,少年反客為主逆襲而來。
他太高而她身材嬌小,羅紗只能半仰著頭承接著他熱烈的吻。偏偏這個姿勢太累而對方太過於熱切,她無力承受雙腿開始發軟,只得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來讓自己不至於跌下。
誰知自己的手剛觸到他頸後的肌膚,她就聽到一聲悶哼。
羅紗不知穆景安怎麼了,就想離開他的親吻問問怎麼了,誰知剛想撇開臉,唇上微疼,竟是被穆景安輕咬了一口。
「是你主動來招惹我的,不許跑。」
羅紗有心想解釋,卻腳下一空,被他橫抱了起來。
眼看著穆景安朝著書房走去了,她方才察覺不對勁。
其實她是看著穆景安忍了這許多天太過於痛苦,所以想找個無人的地方好好親親他哄哄他,讓他不至於太難過。
其實羅紗選在這個院子是有原因的。
她知道穆景安想要的是什麼,可長公主不許,她就想著,安撫安撫他便好。
這個院子裡沒有臥房,若是穆景安當真想做什麼,也不方便不是?
可怎麼如今這情形……好像有些不太對?
「你,你要去做什麼?」
少年聽著她軟糯發顫的聲音,心神又是一陣激盪,邊大步行著邊低下頭貼近了她說道:「行我倆當行之事。」
他說話時略略帶了些黯啞的調調,羅紗並不陌生。她恍然意識到了些事情,低聲說道:「你去的地方……那不是書房嗎?」
「屋子裡有張軟榻,」他說著,大步行到書房門前,一腳踢開門,掃了眼那張軟榻,又看了看羅紗嬌小的身子,勾唇一笑,「夠用了。」
羅紗這才反應過來,這傢伙居然,居然……
她還沒來得及將這個念頭想全,身子猛地墜落跌到了軟榻上。
羅紗不知長公主何時回來、會不會回來,心中惦唸著早些回去,眼看著穆景安欺身過來,她忙說道:「別,母親……」話到一半轉為驚叫失聲。
穆景安竟然直接將她的褻褲脫了下來。
「母親那邊……我自有交代。」他含糊說著,壓下來吻住了她。
羅紗剛開始的那一絲清明,也在穆景安含住她的舌時完全不見了。
少年的氣息乾淨清新,她極喜歡,不由自主便回應起來,完全忘記了下身的「涼爽」。
唇齒相交之時,一個不防,少年已經長驅直入挺身而進。
異物入侵,卻是舒服到了極致。羅紗忍不住輕哼了下發出低吟,穆景安聽了再也忍耐不住,快速抽動起來。
他邊動著,邊低笑,「進來的那麼順利,可想你也是動了情了。」他粗喘著在她耳側呼氣,「方才親你的時候,是不是想我了?」
他問得露骨,羅紗羞極了,掩住面不去看他。少年的眼神卻是越發幽暗起來,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讓她動彈不得,非要盯著她面上的豔色,進行著那強有力的律動。
穆景安什麼時候停下的,羅紗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到了後來,全身都在顫抖,待到那灼熱的熱流噴進自己體內時,她腦中意識突地就斷了,直接暈了過去。
第二天再醒來,卻是穆景安摟抱著她躺在他的臥房裡。
那時她其實本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但感受到有濕熱的氣息在自己唇上、臉上徘徊,想睡也睡不得了,掙紮了許久只得睜眼,這才發現穆景安早已醒了,正慢慢地親吻著她。
羅紗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忙推開他拽過被子遮住臉。
穆景安剛剛已經察覺羅紗要醒了方才那樣做,此時也由著自己被她推開讓她小小地害羞一把,片刻後才扯下被子將她攬在懷裡,悶聲笑道:「我看你今日氣色好得很,應當和昨夜有關係。」
感覺羅紗扭著身子要脫離自己的懷抱,他一把摟過羅紗的腰肢貼近自己,低聲問道:「昨日裡娘子你可不厚道,半路就丟下我自顧自睡了。」他在兩人貼近之處蹭了蹭,喃喃道:「不如你現在補償我,可好?」
羅紗感受到那硬物抵在自己腿間,感覺那東西又要朝自己襲來,唬了一跳忙去推他。哪知這一次穆景安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抬起她一條腿就強勢進入。
羅紗也只是剛開始能有力氣稍微反抗一下,到最後,只得癱軟了身子任他為所欲為了。
來回折騰了一個多時辰,這回起床,已經快中午了。
穆景安看羅紗又是站都站不好了,就讓她多睡會兒,羅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堅持要去給長公主請安。
長公主對她愛護至極,昨夜她卻根本未曾和長公主說一聲就離開了那院子……
穆景安卻是看著她微微打顫的雙腿,輕咳了聲問道:「你……真的還行?不如我自己去同母親說一聲……」
羅紗咬著牙說道:「我自己闖的禍自己去解釋。」
穆景安沒轍,只得同意了,卻堅持要陪著她去。
長公主一看見他們,就笑了,也不說話,只微微勾著嘴角看著兩人。偏偏就是她這樣,反而讓他倆更加侷促。
羅紗鼓起勇氣準備承認錯誤,話剛起了個頭,卻被穆景安打斷了。
「這次的事情,是我不好。只是,懇請母親允許羅紗回去住。」
見半晌長公主都沒有反應,穆景安有些急了,再次說道:「母親,讓她回去住吧。」
他和羅紗挨得很近。
羅紗見長公主不松口,便不動聲色拽拽穆景安衣袖,示意他不要在這個時候提。
穆景安回握了下她的手,讓她不要擔心。
長公主眯著眼看著兩人自以為掩藏得很好的小動作,沉默了許久,直到穆景安垮了臉面露哀怨了,方才緩緩吐出兩字。
「也好。」
這兩個字如同天籟,穆景安聞之驚喜異常,側頭去看羅紗。
羅紗本來也很歡喜,轉眼卻看到穆景安那又冒了綠光的眼神,禁不住就抖了抖。
府裡安穩了些時日,沈秋意來了。
她和錢管事本就是一心為著羅紗和穆景安做事,如今羅紗夫妻倆在國公府,隔了這些日子不見,錢管事就來了國公府向穆景安匯報一些事情,沈秋意跟了來後,就尋了羅紗說話。
當時考慮到錢管事和沈秋意在箐州,兩人又極其可靠,穆景安就給他們去了信告知了有關「海棠姑娘」的事情,讓夫妻二人幫忙留意下葉家的動靜。
誰知沈秋意這次來,卻是告訴羅紗,葉家沒什麼大動靜。
「沒什麼大動靜?」羅紗疑惑,「父親難道還不知道?」轉念一想,又道:「不可能。景安的信送到父親手裡還是沒問題的。」
「我方才還沒說完,」沈秋意見羅紗不解的樣子,說道:「大事沒有,只是出了幾件小事。頭一件事,就是前段時間葉家老爺不知為何發了場大怒,將葉夫人屋裡的東西砸了不說,還將一個大夫的腿打折了丟出府去。後來,葉老夫人和葉夫人、葉家小少爺齊齊生了病,據說老夫人和小少爺都是被葉夫人傳染的,葉夫人就被送到城外的莊子上養病去了。」
羅紗一聽這話,驚愕地張了張口,又閉上了。
沈秋意也是覺得有些奇怪,說道:「這事兒費思量。葉大人將邱氏送走了,卻留下了孩子。聽人說,他待那孩子還不薄,也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
羅紗頷首。
那母子倆留下做葉家人,始終是個隱患。
只是,這事她卻不願多管了。
羅紗煩躁地捏捏眉心,又同沈秋意說了會兒話,後者就也離去。
天氣正炎熱之時,就快到穆景安的生辰了。
羅紗見長公主讓人列了單子預備購買許多的食材,像是要大擺筵席的架勢,卻見穆景安沒有什麼動靜,生怕他是忙得忘了,便問他要不要寫請帖給熟識的友人。
穆景安奇道:「我何時說要請人來了?」
「若是不請人……那母親準備那許多東西是做什麼的?」羅紗再次估算了下,肯定地說道:「府裡眾人用不了這許多吧。」
穆景安恍然大悟,笑著和羅紗解釋道:「我的生辰,向來會有許多人來。這次恐怕人也不會少了,母親預防著,先做好準備罷了。」
羅紗聽他這樣說,就想起來那次穆景安在京城裡的生辰,他本想簡單吃了長壽麵就作罷,結果京中大小官員都送去賀禮。
那時他收到的葉之揚的賀禮最為奇特——一個金鑲玉的手鏈,偏偏還在中間纏著棉絮。
想到那個,她忍不住抿了嘴笑,剛要和穆景安也說起那物,就見穆景安神色一冷,眼中帶了七分寒意三分恨意,嗤笑著說道:「他們如此做,不過是因為舅舅極其疼、愛、我罷了!」
思及那位舅舅人前人後不同的樣子,羅紗慢慢環上穆景安的腰,依偎在他身上。
溫暖襲來,穆景安怔了怔,眼中的戾氣就少了大半。他抱著羅紗,重重嘆息了聲。
穆景安預料得沒錯。
到了他生辰那天,果然來了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