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靖遠眨了眨眼睛,近距離下能清楚的看到他長而直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上下呼扇了兩下,白一涵的心尖兒都跟著動了動,這時聽見自家男票低沉的聲音道:「我們之間,難道還要有小秘密嗎?這樣我很難過的。」
白一涵被美色所迷,神智昏饋,受到蠱惑般開口道:「沒小秘密,我就是給姜哥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查一下大姐追求者們的資料。」
穆靖遠稍微與他拉開了些距離,奇怪道:「你查他們做什麽?」
白一涵這才驚覺自己說漏了底,這一定是個假的穆靖遠,竟然玩兒美男計!這還是那個見人三分笑,但笑意永遠不達眼底的穆總裁嗎?!
白一涵眼珠左右轉動著,乾咳了一聲道:「我就是在想,大姐和沈大哥在一起了,會不會有偏激的追求者朝沈大哥潑琉酸什麽的,電視裡面演過。」
穆靖遠哭笑不得的道:「電視劇裡面都是誇張的,現實中哪有那麽多瘋狂的人?」白一涵:真的有!我保證!不過不是潑琉酸,是用車撞!
但他不能這樣說,只能乾笑道:「防患於未然嘛,小心些總是好的。」
穆靖遠沉默了一下,伸手抱住了他,修長的手在他的後背上輕撫著,柔聲道:「我知道,這次的綁架嚇壞了你,讓你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其實我也是,這陣子都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覺,你說得對,小心些,終歸是好的。但你要答應我,以後害怕了、難受了,就要跟我說,不要强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你這樣,讓我好心疼,也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白一涵心中一暖,回抱著他,在他懷裡悶悶的道:「我知道了,靖遠哥怎麽會沒用?你最厲害了,那天你衝進來站在我面前的樣子特別帥,我想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幕。」
穆靖遠低沉的笑了幾聲,兩人抱在一起,白一涵能够清晰的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還那一聲聲有力的心跳聲,這一切都讓他感到踏實,真想就這樣抱到天荒地老,永遠也不要鬆手。
穆靖遠寵溺的輕拍了下他的後背,溫聲道:「好了,換套衣服,叔叔阿姨要帶你去拜會下嚴老,登門道謝,這次你的事,嚴老也是出了力的,陳敬和方易都是嚴老施加了壓力後才被調過來的,因爲有了他們,你才能及時獲救,嚴老跟我們不一樣,與你非親非故的,這次幫了這麽大的忙,我們白、穆兩家都欠了他天大的人情白一涵點頭道:「是應該去當面道謝,我該準備些什麽禮物?」
穆靖遠輕撫了一下他的頭髮,柔聲道:「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叔叔阿姨已經準備好了,事實上在你被救回來當晚,叔叔就已經給嚴老打了電話致謝,你住院的時候我和叔叔阿姨也去過一次,但畢竟被救的是你,現在你沒事了,自然是要親自登門的,這也是結個善緣。」
白一涵認真的點頭:「應該的。」
穆靖遠看著他,忍不住又狠狠的抱了他一下才轉身去給他找衣服,心中暗想:我可能是變態了,爲什麽涵涵的任何一個表情我都覺得特別萌?以前沒在一起的時候還能克制,可現在,越來控制不住自己了。
白一涵換衣服的時候穆靖遠一直盯著他露出來的皮膚,眼神火熱,最後到底沒能忍住,把白一涵撲倒在床上一通狂親,直到把白一涵胸前的紅豆都快吸腫了才放他起身,穆靖遠覺得自己變成了皮膚饑渴症和親吻狂魔的綜合體,以往引以爲傲的自製力早已經離家出走,尤其是每當白一涵露出無辜的神情時,他全身細胞都會叫囂著:撲倒他!
要不是惦記著有正事,穆靖遠真恨不得將他的小傢伙就地正法,然而現實是殘酷的,白家父母還在樓下等著,他努力平復著粗重的呼吸,綳著臉親手幫白一涵穿戴好,在心中暗想:以後小傢伙換衣服時我應該躲遠點兒,能看不能吃簡直不能更遭罪!
白一涵面色緋紅,手都不知道往哪擺,但看著穆靖遠「平靜」的表情,又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他們是戀人嘛,有些親密動作是很正常的事,白一涵啊白一涵,你可不能變得像個小姑娘一樣扭扭捏捏,拿出男朋友的氣勢來!
想罷,他淡定而自然的在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穆靖遠嘴角上親了一記,拍了拍他的後腰,昂首闊步一馬當先的走出了房間(本來是想拍屁股的,不過伸出手到底是沒敢,嗯,下次再拍屁股吧)。
穆靖遠:……,涵涵你什麽時候學壞的?!
雖然穆靖遠說禮物都由他們來備,讓白一涵不用操心,但白一涵想到宴會上那個慈眉善目的老人,還是覺得親自挑件禮物比較好,畢竟送禮重要的是心意,以嚴老的身份地位,絕不會缺少任何東西,他想了想,找出了一副棋盤和棋子來,這本來是打算等爺爺過生日時送給他的,老人家嘛,愛好應該都差不多,嚴老或許也會喜歡的,到時候再給爺爺重新買一副好了。
想起爺爺,白一涵心又是一抖,重生以來,他從來沒有去看過爺爺,這次綁架的事也是瞞著他老人家,畢竟爺爺最疼愛他,怕把老爺子嚇出個好歹來,上輩子,爺爺是被自己氣死的,對於他,白一涵的愧疚是最深的,所以縱然想念,也感覺沒臉去見他老人家,現在眼看著爺爺壽誕將近,無論如何也要去面對了。
白一涵掩藏住心事,跟著自家父母上了車,穆靖遠站在車窗前,對白一涵道:「涵涵,你和叔叔阿姨去嚴家,我回公司一趟,那邊打了電話,有事要處理。」
白一涵抿了下唇角,問道:「那你,晚上還過來嗎?」
穆靖遠本來打算明天再過來的,但一見白一涵明顯有些小失落,毫不猶豫的道:「當然,我處理了公事就儘快回來。」
白一涵笑了笑,道:「要是忙……」
穆靖遠伸手幫他扯了下衣領道:「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最多晚飯前就過來了,我家裡就我一個人,回去也怪冷清的。」(陳宏:BOOS你說這話不虧心嗎?還沒什麽重要的事,你都曠工多長時間了?重要的事一大堆好不好?)
白一涵點了點頭,心疼道:「那就不回去,客房空著也是空著。」
穆靖遠笑了一聲,衝他擺擺手:「那,晚上見。」
白一涵依依不捨的看著他:「晚上見。」
白家父母對視一眼,同時嘆了口氣。
到了嚴家大宅,嚴城夫婦迎在了門口,衆人一番寒暄後去了正廳落座。
嚴老爺子髮妻早逝,留下兩子一女,長子嚴城娶了孔家的獨女孔雯,膝下有嚴輝和嚴岩兩個兒子,長子嚴輝能力出衆,却一意孤行娶了個男媳婦回來,讓嚴家人憤怒又無奈,次子嚴岩倒是中規中矩,就是太中規中矩了,反而顯得平庸了些。
次子嚴平從政,地位不低,娶妻周笑,是個大學老師,沒有任何背景,兩人只有一個獨女叫嚴沛,風風火火的性子讓家人頗爲頭疼。
唯一一個女兒嚴渺嫁給了賀家的長子賀源,那賀源長得倒是不錯,就是給人一種油頭粉面、油嘴滑舌的感覺,當初這門婚事嚴老爺子幷不太樂意,但架不住心愛的小女兒喜歡,也就點了頭,嚴渺爲賀家生下了長女賀瑩瑩和幼子賀榮,在婆家的地位很高。
嚴平夫婦自己另有房産,平時不在老宅居住,隻打發女兒嚴沛沒事多過來走動陪陪老爺子,嚴渺更不用說了,嫁人後,她與娘家的走動就變少了,往往只有逢年過節和有求於娘家人的時候才會回來。
嚴城是個孝子,不但不肯搬出去住,還儘量每晚按時回家,端茶倒水往往都是親力親爲,嚴輝因爲男妻的事與家中鬧得不太愉快,小兩口也搬出去了,所以嚴家的大宅中,只有嚴老爺子、嚴城夫婦在家,嚴岩在自家公司上班。
打過招呼,嚴城的老婆孔雯便拉著白母話家常去了。
嚴老爺子向白一涵招了招手,拍拍身邊的位置道:「一涵?孩子你過來。」
白一涵走過去,坐在老爺子身邊,笑道:「嚴爺爺好。」
嚴老爺子慈愛的笑道:「好好,我一個享清福的老頭子,能有什麽不好的?倒是你,傷好了吧?」
白一涵依然乖巧笑:「只是些輕傷,都好了,這次來,就是專門向爺爺您道謝的,因爲您的出手相助,我才能安然無恙的回來。」
老爺子拍了拍他的手,笑眯眯道:「傷沒事了就好,你也不用專門來謝我,我不過是打了個電話罷了,這人和人啊,講究個眼緣,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有危險,我當然要幫忙啦。」他轉頭對白博仁道:「綁匪那邊,查得怎麽樣了?」
白博仁沉聲道:「還沒查出來。」
老爺子皺眉道:「怎麽這麽久還沒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