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人要被送進手術室,都到了門口,白雪晴却聽到沈天楊還在囉囉嗦嗦的交待醫生:「安排醫生給雪晴處理下傷口,她膝蓋擦傷了,一直在流血……」
她哭笑不得,只得由著護士來給她的腿上的傷消毒纏紗布。
剛弄完,白博仁和白彥便趕到了醫院,一面疾步走來一面急聲問道:「一涵怎麽樣了?到底怎麽回事?」
穆靖遠手撑著額頭一言不發,白雪晴沉聲道:「今天有人開車撞我,小弟趕了過來,開車撞偏了那輛車的車頭,我才撿回了一條命,小弟傷了頭,還在裡面,不過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
白彥鬆了口氣道:「你怎麽樣?傷著了嗎?」
白雪晴揉了揉額頭道:「我沒事,只是沈天揚爲了救我,腿被撞斷了,在那邊的手術室。」
白博仁道:「你有沒有通知他的父母?」
白雪晴一拍腦袋,「啊」了一聲道:「我忘了。」
白彥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時陳鋒帶著兩個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喘著粗氣道:「小少爺怎麽樣了?」
白彥沉聲道:「你是怎麽保護涵涵的?當時你去了哪裡?!」
陳鋒站定了,懊惱道:「小少爺讓我去查幾個人,我看他沒有要出門的打算就出去安排了,後來我派去跟著目標人物的人手打回電話,我才知道小少爺出事了。
一直沒說話的穆靖遠突然道:「下午的電話是你打的?他讓你去查誰?」
陳鋒不敢隱瞞,掏出那份資料遞了過去,指著魏全的名字道:「今天開車撞大小姐的就是這個人。」
穆靖遠看著這份手抄的人物資料,像是要把魏全的名字盯出個窟窿來,過了一會才又開口道:「你查到什麽了?」
陳鋒把今天查到的關於魏全的消息說了一遍。
白彥道:「女人?什麽女人?」
陳鋒拿出手機,調出今天下午拍到的魏全跟一個女人去租車時的照片,上面的女人只露出了小半個側臉,但這不妨礙穆靖遠一眼將她認出來,他盯著手機屏幕,晈牙道:「陶綺!」
白雪晴一驚:「陶綺?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啊對,是小弟的小女朋友?」
話說出口,她才反應過來不對,忙去看穆靖遠的臉色,見他的臉色鐵青,雙唇緊抿著,又小心的道:「這個女人怎麽會想要我的命?我們根本沒關係好嗎?」
穆靖遠磨了磨牙,沉聲道:「這就要問去她本人了。」
白彥道:「小弟怎麽會知道這個人有問題,突然讓陳鋒去查他們?」
穆靖遠用手撑了下額頭,道:「雪晴與沈天揚確定關係後,涵涵一直有些焦慮,大概半個月前,他拜托了姜華去查雪晴的所有追求者,說是怕有偏激的追求者接受不了,去向雪晴和沈天揚潑琉酸。」
白彥心中不由自主的一動:「姜華……」他又看了看那份資料,道:「這資料的整理手法,確實是姜華的風格。」
白雪晴又感動又心疼的道:「小弟是被綁架的事嚇怕了……」
穆靖遠道:「我也是這麽想,只是沒想到涵涵他歪打正著,竟然真的有人打算對你不利,正好被他查到了。」
白博仁皺眉道:「先是涵涵,一環扣一環的攻擊,再是雪晴,這後面的人幷不是針對涵涵,而是針對白家,涵涵、雪晴、阿彥甚至是我,只怕都是『他』的目標穆靖遠閉了閉眼睛,道:「大家都是f他』的目標應該不錯,但這次的事却不一定是『他』做的,叔叔,今天的事與涵涵的事,看著不像是一個人的手法,針對涵涵的攻擊,幕後之人思維縝密,環環相扣,幷將自己隱藏得密不透風,可這次,手段明顯要粗糙得多。」
白雪晴煩躁道:「我白家怎麽會憑空得罪了這許多人,一下子全都冒出來想要我們兄妹三人的命!」
白博仁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雪晴你先冷情些,涵涵的事警方還在繼續追查,暫時還沒有頭續,可今天的事……陳鋒,你親自出手,務必要在警方之前將照片上的女人找到幷帶回來,我倒要問問,我白家是哪裡得罪了她!」
陳鋒正因爲自己的失職讓小少爺出了危險而愧疚難安,聽到白博仁的吩咐頓時精神一振,沉聲道:「家主放心,陳鋒就算沒了命,也要將那個女人帶回來!」
他說完,沉沉的看了眼急救室的門,轉身大步走了。
白雪晴一屁股坐在休息椅子上,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道:「這種被動挨打的感覺真是糟心透了!今天那人明明是衝著我來的,却讓小弟受了傷,沈天揚也被撞斷了腿,他們倆都是代我受過,啊啊!!還不如受傷得是我!」
白彥走過去摟住妹妹的肩膀,溫聲道:「雪晴別這樣,他們愛你,不想讓你受傷,才會甘願自己受傷也要保護你,你好好的,就是對他們的回報了。」
穆靖遠也點點頭,拍了拍白雪晴的肩膀。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期間陳敬帶著方易匆匆趕來,仔細詢問的情况後去看了魏全。
白一涵的車是從側面撞上了他的副駕駛,他只是被那股巨大的衝力給撞暈了,人倒是沒什麽大礙,到醫院不久就醒來了,醒來後見形式不對試圖逃跑,被白家的保鏢攔了下來,控制在病房裡。
陳敬進去問話,他一直在裝瘋賣傻的胡言亂語,幷揚言自己有精神病史,不負刑事責任,而且他記得,他幷沒有撞死人,他說話時而有條理,時而瘋癲,倒很符合精神病人的狀態。
陳敬和方易將人提回局裡審訊,臨走時表示希望等白一涵和沈天揚醒來後通知他來問一下當時的情况,幷表示警方會全力搜查那個疑似唆使魏全行凶的陶綺。
木木木讓人欣慰的是,白一涵幷沒有什麽大礙,醫生說慶幸他系著安全帶,車子雖然頭部損傷嚴重但駕駛位無損,所以他只是因爲慣性傷著了頭,有些腦震蕩,其他地方幷沒有大礙。
他第二天一早就醒來了,還打趣自己說本來就不聰明,還三番五次的傷著腦袋,只怕會越來越傻了。
白雪晴輕柔的把他抱進懷裡,柔聲說傻掉也沒關係,以後姐姐會保護你。
然而溫情的一幕被穆靖遠無情的破壞了,他一把將白雪晴拎到了一邊,自己補上了那個位置,幷警告的看了白雪晴一眼。
白雪晴:……靠,老娘自己的弟弟還特麽不讓抱了?!沒天理了,老娘看自己男票去!
白一涵忍著頭暈,笑出了兩個深深的酒窩。
木木木沈天揚醒來時,看見自家母親坐在床邊,正擔憂的看著自己,他笑了笑道:「媽,您怎麽來了?」
沈母伸出一根保養細緻的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道:「你受了這麽重的傷,我這個當媽媽的怎麽可能不來?」
沈天揚笑了笑,左右看了看,有些失落道:「雪晴沒來嗎?啊對,她一定是去照顧一涵了,一涵怎麽樣了?」
沈母有些不滿道:「你看你,才剛醒就惦記著白雪晴,要不是爲了她,你也不會受傷,腿不疼啦?」
沈天揚伸手抓住母親的手,溫聲道:「媽,我知道您心疼我,可就像爸爸愛您一樣,我也愛雪晴,而保護自己的愛人,是人的本能,不是嗎?您不是也常對我說,將來娶了妻子,就要對她好嗎?」
沈母被噎了一下,想想也是,人都是這樣,說的時候都會說,可輪到自己的兒子受傷就不願意了,她眨了眨眼睛道:「就算是這樣,你愛她,心甘情願保護她,可她呢?她愛你嗎?你看,她都沒來看你。」
沈天揚笑了笑道:「她不在這裡,就一定是在一涵那裡,說起來,當時的情勢,要不是一涵不要命的開車撞偏了那個瘋子的車頭,雪晴不一定有事,但是我,只怕就真的沒命了,他這一撞,是在救我,您還沒告訴我,他現在怎麽樣了?」
沈母心中一跳,忙去捂他的嘴道:「胡說些什麽?沒命的話也是能挂在嘴邊的麽?也不怕不吉利!你放心吧,白一涵沒事,腦震蕩而已,養一陣子就沒事了。」
沈天揚舒了口氣道:「那就好,您不知道,當時一開車門,看見一涵坐在駕駛座上滿臉的血,我都快要嚇死了,一涵如果出了什麽事,我這一輩子也沒法安心,您沒看見,他當時像瘋了一樣直接撞上來,真的是置生死於度外了,媽,我能感覺得出來,他是真的拿我當姐夫、當親人的。」
沈母點點頭道:「我的兒子自小就聰明,從來不讓我操心,你既然覺得他好,那他一定就是個好孩子,這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都是相互的,你跟白雪晴結婚以後,也要拿他當親弟弟看待才是。」
沈天揚兩眼瞬間閃亮,笑道:「媽,您也覺得我和雪晴一定會結婚的是吧?我就知道我和雪晴是最合適的了。」
沈母一頓,無奈的摸了摸兒子的頭髮道:「我的傻兒子,看看你的樣子,在這場感情的戰爭中,你還沒開始打,就已經輸得一敗塗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