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涵在穆靖遠後面狂搖手,然而心直口快的劉姐已經劈裡啪啦的說完了,她看見白一涵的手勢,楞楞的道:「完了我忘了,小少爺說過不讓說的。」白一涵無力的垂下了頭。
穆靖遠回過身,黑沉的眼睛火熱的看著白一涵的頭頂。
白一涵低著頭伸手推他道:「還不快去吃!一會凉了。」
穆靖遠順從的走到餐桌邊坐下,劉姐已經溜了,白一涵小聲道:「那什麽,嘗嘗,我嘗了一點,這粥雖然不太好看,但味道還行。」
穆靖遠拿起勺子舀起一勺送進嘴裡。
白一涵忍不住有些期待的道:「怎麽樣?會不會覺得鹹?我聽說生病的人吃什麽都會覺得鹹一些,就隻放了一點點鹽。」
確實不鹹,一點鹹味兒也沒有,穆靖遠認真的道:「味道很好,嗯……顔色也很好看,看起來很有食欲。」(注:粥是花花綠綠的,看著有點兒像動畫片兒裡的巫婆經常攪拌的那種東西。)
白一涵抿了抿嘴,還是沒忍住露出了一點點笑意,他矜持的道:「嗯,第一次做,發揮得不太好,以後常給你做,會越來越好的。」
穆靖遠的眼睛都快要滴出水來,柔聲道:「你不用常給我做,做飯很辛苦,還很危險。」
白一涵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不會,以前沒體會過做飯的樂趣,今天我做粥的時候,想著是給你吃的,就覺得很高興。」
穆靖遠感覺全身的骨頭只剩下二兩重,輕飄飄的就要控制不住,他輕咳了一聲,低頭喝粥,兩隻耳朵都紅了。
劉姐端著幾盤清淡的小菜和一碗米飯走出來,嘿嘿笑道:「穆先生病著,吃點清淡的菜吧,等先生病好了,我再做別的好吃的。」
她放下托盤,麻利的把菜擺好,轉身又溜了。
白一涵失笑道:「跑這麽快。」
穆靖遠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臉上浮起一絲溫柔的笑意。
飯後,兩人回了房間,穆靖遠進浴室洗澡,下午睡了一覺,出了些汗,身上難受得很,他坐在浴缸裡,閉上眼睛想著白一涵今晚的態度,聽到門口有響動,睜開眼睛一看,見白一涵穿著一件長款睡袍,頭髮濕漉漉的走了進來,看見他轉頭,晈了晈唇道:「我來……幫你洗澡。」
穆靖遠溫聲道:「不用,我自己可以的,你累了,先去睡吧。」
白一涵抿了抿唇,輕聲道:「你剛退燒,身上一定沒什麽力氣,洗澡,還是挺消耗體力的。」
穆靖遠靜靜的看著他不說話,白一涵跟他對視了一會兒,感覺自己的內裡已經全部被他看透了一樣,他用力晈著下唇,有點難堪的扭過了頭,小聲道:「那你快點洗,我先出去了。」
剛轉過身邁了一步,就聽見穆靖遠在身後喚道:「一涵。」
他停下脚步,却沒有回頭。
穆靖遠輕嘆了一聲道:「我確實有點兒累了,你幫幫我也好。」
白一涵的手指扭了下睡衣的系帶,又轉回身走了過來,半跪在浴缸邊,認真的幫穆靖遠清洗身體。
穆靖遠一雙黑沉沉的眼睛一直靜靜的盯著他,白一涵被他看得不自在,忍不住悶聲道:「看我幹什麽?」
穆靖遠靜了一會兒才道:「你的衣袖濕了。」
白一涵「嗯」了一聲,道:「沒事,一會再換。」
穆靖遠沉聲道:「濕衣服穿著不舒服,浴室裡不冷,不如脫了。」
白一涵手下一頓,把手從水裡拿了出來,緩緩拉開了衣帶,衣襟向兩邊滑開,露出了白晰的身體,裡面除了一件小內內,什麽都沒有。
穆靖遠呼吸一緊,手指用力抓了下浴缸沿,沒有出聲。
白一涵脫了衣服,又把手伸進水裡,穆靖遠覺得他的手比剛才更熱了。
白一涵洗著洗著,停了下來,呐呐道:「你……」
穆靖遠看了眼水下,用手拍了下額頭,輕聲道:「涵涵,我想吻你。」
白一涵一頓,突然覺得自己被這句話電到了,他抿了下唇,往前蹭了蹭,小聲道:「那就親啊,問什麽問?」
穆靖遠深深的看著他,胸口一起一伏,突然伸長了手臂扣住白一涵的後頸,將人拉到自己面前,低頭吻了上去。
雙唇貼合的那一刻,兩個人都滿足的嘆息了一聲,這個吻很火熱,穆靖遠的動作幾乎算得上是啃晈了,白一涵張著嘴,斷斷續續的發出「嗚嗚」的聲音,感覺肺裡的空氣都被他搶走了,有些頭暈目眩,昏沉間整個人都被穆靖遠拖進了浴缸裡,浴缸裡的水「嘩啦」一聲溢出,白一涵身上唯一的一塊布料也濕透了,變成半透明的樣子緊緊的貼在身上,然而穆靖遠看它不順眼,很快它就被無情的扔在了水淋淋的地磚上。
一個吻很快的變了味兒,「嗚嗚」聲變成了粗重的喘息聲,又變成了讓人耳熱的呻吟聲,浴缸裡水波蕩漾,水一波一波的漾到地上,白一涵跪在浴缸裡,兩手撑著浴缸邊沿,喘息的聲音都變了調,身後的穆靖遠動作是前所未有的激烈瘋狂,明明剛才還是個病美人,現在却變成了綠著眼睛的野獸,動作激烈得仿佛要把他頂飛出去,過了不知多久,白一涵再也沒有力氣撑住自己,手一軟就要摔進浴缸裡,穆靖遠眼疾手快的撈住了他,兩手抓著他的雙臂讓他不至於摔下去,身下動作不停,白一涵的呻吟聲已經變成了哼哼聲,他覺得膝蓋很痛,腿也發軟就要跪不住,浴缸裡的水漸漸變凉,白一涵記挂穆靖遠的身體,掙扎著道:「別……停下……停一下,靖遠,水……凉了,你……啊……剛退……剛退燒,這樣……啊……這樣不行的穆靖遠俯下身,兩手牢牢的環住他的上半身,粗喘著道:「好,聽你的,我們去床上,在這裡你也很辛苦。」
他也不出來,兩手托著白一涵的膝彎像抱小孩子撒尿那樣站起來跨出浴缸,放下白一涵的一條腿,伸手拿了浴巾大致幫兩人都擦了一下,又重新托起白一涵的腿往外走。
到了床上,又是新一輪的掠奪,白一涵伸了幾次手,才在不斷的衝撞晃動中拿到了床頭櫃上的空調搖控器,把溫度調高了幾度,這才無力的趴在了床上。
穆靖遠翻來覆去的不知弄了多久,白一涵連哼都哼不出來了,身上軟得像是肌無力症,被穆靖遠在腰腹下塞著一團被子,挂在那裡搖晃著陷入了不知第幾次昏睡第二天上午,艶陽高照,白一涵睡得人事不知,穆靖遠「勞動」了一整晚,精神倒是好了很多,他披著衣服坐在床上,懊惱的皺著眉頭。
白一涵還保持著昨晚被穆靖遠清洗過後放在床上的姿勢,一動都沒動過,呼吸均勻,眼下挂著重重的黑眼圈,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迹象。
他的被子在蓋在肩膀處,露出來的脖頸上滿是青紫的吻痕,被子下的光景穆靖遠很清楚,他身上根本找不出巴掌大的一塊好地方,全是青青紫紫的吻痕,大腿內側最嚴重,都是成片的,找不出白皮的地方了,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後面,昨晚清洗的時候竟然發現有一點血絲,還有膝蓋,兩個膝蓋都是一片烏青,隱隱有些要發黑的趨勢,他雙唇紅腫,眼眶青黑,再加上最近又瘦了許多,小小的一團縮在被子裡,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穆靖遠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恨不得打自己一拳,他以前跟白一涵在一起,一向注意控制,縱然偶爾失控,也不至於弄傷了他,他知道自己昨晚多少還是帶了點兒怨氣的意味,再加上許久沒有開葷,沒能控制得住。
穆靖遠再一次輕輕掀開被子,用按不倒汗毛的力氣輕輕碰了碰白一涵已經塗了藥的膝蓋,再次深深的嘆了口氣。
做到後面的時候,白一涵受了傷,該是會疼了吧?可他也不作聲,就任由他弄,一直以來,除了這鬧彆扭的一個多月,他都是這樣,不論平時怎樣,在床上的時候都是這樣由著他,怎麽弄都不拒絕。
穆靖遠不明白,他爲什麽會這樣?按理說他這樣從小到大都有些任性的人,在床也會比較自我,希望別人配合自己的節奏才對,爲什麽他對自己却是絕對的順從?
他俯下身連人帶被子抱住睡得死死的白一涵,又嘆了口氣,其實也沒什麽不明白的,他這樣,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愛自己,可他既然如此深愛,爲什麽又不肯相信自己呢?爲什麽他聽到那樣的談話之後,連爭取一下都不曾,就輕易的决定放弃自己?
他再次吻了下白一涵的後頸,輕聲道:「涵涵啊,你怎麽這麽矛盾呢?」
眼看陳醫生來的時間就要到了,白一涵還是一點要醒的意思都沒有,穆靖遠只得下地找來了一條小內內幫他穿上,想了想又翻出一件長款睡衣,動作輕柔的幫他套上,把他抱起來挪到了床的裡側,白一涵依然在沉睡,這番折騰都沒有醒來,穆靖遠看了他一會兒,沒忍住低頭去吻他的唇,白一涵感受到他的氣息,在睡夢中條件反射的打開了齒關,任由他進來掠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