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敢怠慢,飛身上了車,穆靖遠上車之前,回頭對方易道:「請秦安幫個忙!跟他說,只要一涵沒事,以後刀山油鍋,只要他一句話!」
方易剛才也是急蒙了,一時沒想起,經他一說,狠命拍了一下腦門,慌忙掏出手機撥號,電話剛一接通就喊道:「一涵出事了,你幫我把他安全帶回來!」
秦鋒沒了平時的慵懶,沉聲道:「怎麽回事?你說清楚!」
方易快速的把事情複述了一遍,聲音少見的帶著慌亂道:「阿鋒,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一涵如果出了事……」
秦鋒在那邊沉穩的道:「你別慌,他不會有事,有我呢。」
挂了電話,開車的陳敬看了方易一眼,道:「我知道你跟白三少私交很好,關心則亂也是有情可原,但你要明白,臨陣慌亂是大忌,越是到了這種時候,你就越要保持冷靜,這是一個警察的基本素養。」
方易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讓自己冷靜下來,沉聲道:「我知道了,老大穆靖遠等人飛速趕到秦英所說的地點,幷沒有幾人的踪迹,他們繼續向白老爺子家的方向走,剛走到一個略偏僻的地方,潘文就道:「秦英在那!」
穆靖遠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前方的路邊綠化帶裡,露出了一片衣角,屬秦英。
穆靖遠的心一沉,幾人下車查看了一番,秦英和秦杰兄弟倆躺在綠化帶的矮樹後面,秦英的半邊側臉都是一片血紅,秦杰的下巴和衣服前襟也都是血迹,生死不知,看他的們的樣子,應該是與人激烈的搏鬥過,他們兩人的開的車子和白一涵的車都被推下了護城河,而白一涵則不見了踪影。
潘文看著秦氏兄弟倆,眼眶有些發紅,與魏武兩人緊晈著牙幫上前查看了一番,捂了下眼睛,不知是哭是笑的道:「老大,他們還活著!」
穆靖遠也鬆了口氣,沉聲道:「活著就好,你馬上安排人,送他們去醫院!魏武繼續跟我走!」
陳敬道:「傷員我來安排,潘文能力出衆,還是跟著我們一起去尋找三少的好他出來的時候又帶了幾個警員,把事情交待了一番,留下兩個人一輛車送秦氏兄弟去醫院。
潘文面色沉重的道:「秦英秦杰的身手,幷不在我和老魏之下,能把他們放倒,對方的人數一定不少,老大,我想老爺子那邊說不準只是個幌子。」
穆靖遠點了點頭,薄唇都抿成了一條直綫。
陳敬道:「去老爺子那邊的人回話了嗎?」
穆靖遠搖頭道:「還沒有,不過應該快了。」
說話間,穆靖遠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說了幾句,緊緊的握著手機道:「老爺子沒事,只是手機被人設計搶走,家裡的其他通迅也被人爲的截斷了,附近大範圍的通迅信號也被屏蔽了一段時間,老爺子迅速離開被屏蔽範圍,幷用別人的手機給白家打了電話,剛才也給一涵打過,可那時,一涵已經出了門,手機也掉了。」
方易晈牙道:「果然,這是一次專門針對一涵的行動,他們搶了白老爺子的手機給一涵發恐嚇信息,又限定了時間,讓他沒時間去查事情的真僞,爲了老爺子的安全,他一定是寧可信其有,對方的目的,只是爲了把一涵引出來!」
陳敬沉聲道:「對方把時間算得很准,這段時間我們的調查進展幷不太順利,可今天突然就有了突破性進展,現在想來,應該是對方故意拋出來的鉺,爲的是調虎離山,穆總前脚一走,他們後脚就開始行動,拿到白老爺子的手機,切斷老爺子的通迅幷屏蔽信號,利用這短短的老爺子失聯的時間給白三少發信息,三少關心則亂,離開安全的穆宅,而這裡,應該被他們提前設下了埋伏,用來對付貼身保護三少的人。」
穆靖遠晈牙道:「是我太大意了。」
方易握著拳頭走來走去道:「這種行事的手法,跟上次一樣,只是他連行迹都不再掩藏,可見齊鳴揚已經瘋了,他現在不想著與我們對抗,也不爲自己準備退路,居然在這種時候對一涵下手,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思維。」
陳敬道:「不管怎麽樣,三少現在已經落到了他的手裡,綫索到這裡就中斷了,我們一定要抓緊時間,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三少。」
方易拿出手機,跟秦鋒說了這邊的情况,潜龍的人手悄然撒出,所有明的、暗的,只要跟齊家有一絲關聯的房産在短短的時間就都被翻查了個底朝天,穆靖遠通知了嚴、白、沈三家,傾四家之力,希望能儘量爭取時間,找到白一涵。
木木木白一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脚呈大字型被銬在一張床上,床很柔軟,他的身上還蓋著被子,像是有人怕他著凉一樣,手銬的內側甚至還包了層軟布,絲毫不會磨傷了手腕。
他動了動手脚,手銬發出嘩啦聲響,他的頭還有些發暈,額頭和脖子也有疼痛感,他記得自己開車走到半路的時候,先是有兩輛車子夾過來迫使他减速,然後車胎就被人打爆了,他因爲慣性碰到了頭,恍惚間看見十幾輛車橫在前面,當時他也反應過來事情不妙,可一切都來不及了,雖然秦英秦杰及時出現,利落的放倒了試圖把他從車上抓下來的人,想要護著他逃上他們的車子,可對方的人太多了,秦氏兄弟身手再好也沒能成功把他帶走,後來他被人用不知道什麽東西打中了後頸,最後的印像是那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倆紅著眼睛向自己的方向撲來的畫面,他想說你們快點跑吧,憑你們的身手,想跑他們是攔不住的,可帶著我就只能都交待在這了,可他無法抗拒黑暗的來臨,後來的事,就一點也不知道了。
他看了看周圍,這個房間看起來很舒適,他身下躺著的是一個帶著鐵架子的窄床,身上蓋的被子是絲綢的,一個不大的窗口被暗紫色的厚重窗簾拉的很嚴實,看不見天光,屋頂的吸頂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只是整體有一種不踏實感,還有些輕微的晃動,依稀還能聽見一點水聲。
他對自己的待遇幷不太關心,此時滿心在意的是爺爺和秦氏兄弟的安危,自己不知道昏迷了多長時間,但估計早已經過了二十分鐘,爺爺如果真的在齊鳴揚的手裡,怕是危險了,秦氏兄弟也不知是死是活,穆靖遠如果知道自己被人擄走,怕是要急死了。
他心急如焚,明知道掙不開,但還是用力掙動了幾下手脚,他用力太大,就算手銬被墊著軟布,白晰的手腕還是很快就變得通紅一片,金屬手銬擊打在金屬架子上發出咣啷咣啷的響聲。
門很快就被推開了,齊鳴揚快步走了進來,笑眯眯的道:「一涵,你醒了?頭還痛嗎?都怪那些個笨蛋,我都說了毫髮無傷、毫髮無傷,他們却還是笨手笨脚的把你弄傷了,你不要生氣,我已經罰過他們了。」
白一涵瞪著眼睛道:「我爺爺在哪?」
齊鳴揚走到近前,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再動,滿臉心疼的摸摸他手腕上的紅痕道:「你不要再動啦,手腕都快磨破了,這塊墊布還是太粗了,疼不疼啊?」
白一涵啞著嗓子道:「我問你我爺爺呢?!」
齊鳴揚微笑道:「白老爺子?你放心吧,他沒事,我怎麽敢真的對他老人家動手?不過是撿到了他的手機,跟你開個玩笑罷了,老人家好得很,你不用擔心。」
白一涵吐出口氣,道:「真的?」
齊鳴揚好脾氣的笑道:「當然是真的,我怎麽會騙你?」
白一涵冷笑了一聲,又道:「秦英秦杰呢?」
齊鳴揚道:「是那對雙胞胎嗎?他們也沒事,人都還活著,不過不可避免的受了一點小傷,你知道,他們的身手好極了,爲了制住他們,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底下好多個人都差點被他們打廢了。」
白一涵道:「一點小傷?」
齊鳴揚用手指比了一下道:「就是一點點小傷,放心吧,傷不了性命的。」
白一涵閉了閉眼睛,不再說話。
齊鳴揚道:「我放開你的手,你可不要再動啦。」
白一涵沒有做聲,齊鳴揚慢慢的放開了手,見他果然沒有再動,才笑道:「一涵,你怎麽不說話?」
白一涵道:「我一個階下囚,跟你有什麽可說的?」
齊鳴揚委屈的道:「別這麽說啊,我給你發的短信雖然老爺子的事是假的,但想跟你做朋友的那句却是真心實意的,你放心,我絕不會傷害你的。」
白一涵冷笑道:「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朋友是這麽交的,還真是長了見識了。
齊鳴揚一聽更委屈了:「我也是沒辦法啊,我幾次示好,你都拒我於千里之外,如果我不用這個辦法,只怕以後就沒機會跟你好好說幾句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