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靖遠閉了閉眼睛,晈牙道:「我問了,他說我們有婚約,他不想當破壞者,他不應該存在。」
白雪晴怔了一下,眼泪流了下來,她喃喃道:「這個傻孩子,這個傻孩子,他怎麽會不應該存在?這都怪我,好好的幹嘛要跟你結婚,差點害了涵涵。」
穆靖遠捏了捏眉心道:「你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怪不得你,可你難道沒有發現,他的心理可能是出現了問題?你覺得一個普通人,會因爲這種事就想自殺嗎?還是用割頸動脉這樣决絕的方式?」
白雪晴瞪大了眼睛:「你什麽意思?你是說他生了病?」
穆靖遠對小弟的感情,她毫不懷疑,畢竟這麽多年的守護,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相信這個世上,除了白家人,穆靖遠一定是最愛小弟的人了,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小弟的身體有什麽問題,平時但凡聽到疑似詛咒小弟身體的話,他都會怒髮衝冠,他現在既然這麽說,一定是有了確切的把握,這個事實,讓她心裡發沉。
穆靖遠道:「這只是我的猜測,我也不希望是這樣,但這是我這一天一夜觀察的結果,我懷疑他被有心人下了心理暗示。」
白雪晴握緊了沙發扶手,晈牙道:「心理暗示?」
穆靖遠的眸光發冷,道:「不錯,心理暗示,涵涵昨晚被嚇到,回來的一路上神智都不太清醒,且不說他居然會被自己的小跟班嚇到這件事本就蹊蹺,只說他昨晚的表現。
他清醒後拼命的想要和我保持距離,對我的態度非常疏離,當時我以爲他在生我的氣,還沒有多想,可後來他慌亂之下,把烈酒當成了水,喝了大半瓶,喝醉了,就開始說胡話。
他說自己很髒,幷表示『洗不乾淨』,不停的强調自己會很乖,求我不要離開他,還說我是個騙子,一年多後就會離開,永遠都不再回來,我離開後,會有人打他、駡他,我都沒有再理會,還說他已經死了,不會再纏著我,要我和你雙宿雙飛他清晰的描述了他『死』時的情况,說是用假動作引得一個警察開槍殺了他。」他兩根手指幷攏,對著自己的心臟:「砰。」
白雪晴整個人隨著他這輕輕的一聲「砰」抖了一下,指甲都掐進了沙發扶手裡穆靖遠接著道:「我當時也跟你一樣,心裡非常不好受,情緒激動之下抓疼了他,可他連躲都不敢躲,只會小聲喊痛,我想解開他的衣服看看有沒有傷著,可他的反應很大。」
穆靖遠深吸了一口氣,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才艱澀的開口道:「他大聲尖叫,躲進了桌子底下,對我說:求求你們不要這樣,殺了我吧。」
白雪晴聽見這暗示性極强的話,眼珠子都紅了,看上去就像一個陰森森的巫婆,她想了想道:「他之前跟我和媽媽說,他做了一個惡夢,夢見白家破産了,一家人都變成了窮光蛋。」
穆靖遠點了點頭道:「結合這些表現,我認爲最可能的情况是:有人惡意的給他下了心理暗示,幷虛構了一個幷不美好的『未來』,而他所說的這些事,應該就是他所看到的,『未來』會發生的事,白家會破産,我會遠走他鄉,他……會慘死,而他昨天會被那個馮群嚇成那樣,這個人應該也是『未來』的一部分,而且他所扮演的角色一定不是正面的。
涵涵平時看起來雖然蠻橫,却只是耗子扛槍窩裡橫,實際上他的膽子小得很,在看到了這些慘烈的『未來』之後,才會突然變得這麽『懂事』,幷且學會了珍惜,或許,那些可怕的『未來』有他的一部份原因,所以他會認爲自己『不應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