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中風』了,宮裡再也沒有敢給賢妃說情了,不少妃嬪都見風使舵的靠向楚雲寒,白貴妃和新晉貴妃,朝堂上,第一次每天都準時上朝的嚴晟睿往那裡一站,沒那個腦殘敢當著他的面給蕭家求情,曾經最有希望奪位的大皇子失去了所有的優勢,一切彷彿又回到了起跑線上,幾個年長皇子的機會都變成一樣的了,最後誰能登頂,猶未可知。
最近京城突然竄起一家名叫凌氏釀造的鋪子,售賣的酒類簡直都賣瘋了,八百兩一壇的葡萄酒還得預定至少十天半個月才能買到,無限量供應的高粱酒因為價格便宜,更是迅速搶佔酒類市場,每日他們還沒開門就有人在門外大排長龍,等著買他們家的東西了,不是沒人眼紅他們家的生意,明裡暗裡找茬的不在少數,可那些人無一例外,第二天全部消失無蹤,沒人知道他們是生是死,大家只知道,凌氏釀造背後是有人的,不能動!
至此,凌氏釀造算是在京城打下基礎了,凌敬軒相信,在張掌櫃和韓非的管理下,很快他們就能站穩腳跟,迅速朝周邊城鎮擴張,他也可以徹底的放手。
自那天從宮裡回去之後,凌敬軒就跟趙大龍一起研究起了他要他們打造的東西,嚴晟睿給他找的人不但全部都是簽死契的,還個個都打鐵好手,趙大龍跟他們一說,他們就知道該怎麼打造那些精細的玩意兒了,未免技術洩露,每個人負責打的零件都不一樣,最關鍵的全是趙大龍一個負責,也因此,二十套裝備所有的零件擺在凌敬軒面前差不多都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同時,經過將近二十天的治療,嚴尚擎身上的餘毒去除了,皮膚裡層開始出現瘙癢的症狀,表層也有更加乾枯僵硬的徵兆,孩子每天都受不了,總想用力的往身上抓,不過凌敬軒說這是因為新生肌膚正在長成,表層肌膚即將脫落的原因造成的,特別是某一天早晨給孩子洗臉的司空玨發現他的臉上竟脫下一塊拇指大小的褐色斑塊,裡面的肌膚雖然紅紅的,連臉上的血管都能看到時,司空玨興奮得瘋了,以後更是全身心的投入到照顧孩子的事情中,連他跟嚴嘯華的事情都拋到了一邊。
這段時間,凌敬軒也沒讓雷霆戰隊的人閒著,根據前世的記憶,凌敬軒擬定了一份近乎不可能完成的體能訓練計畫,除了第一天他盯著他們,並跟他們一起完成上面所有的訓練後,他就將監督的責任丟給了秦牧言和厲如宏,雖然訓練的內容對他們那些練武的人來說真的很陌生,而且量還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哪怕有著功夫基礎的他們做起來也非常吃力,可眾人第一天見凌敬軒輕輕鬆鬆就完成了,一行人全都是不服輸的主兒,憋著一口氣努力的操練自己,近乎每天都是超額完成任務的。
「這是要去哪兒呢?」
蕭家的事情今天終於落下帷幕了,蕭家的勢力雖然沒有被連根拔起,卻也元氣大傷,暫時應該不敢再隨便蹦跶了,嚴晟睿也難得的下了個早朝,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他跟趙大龍帶著一群下人搬運幾個大箱子準備往後院走,嚴晟睿腳尖一點就追上了他們,抱住凌敬軒之前,順手將一份聖旨丟給趙大龍。
「皇上封你為六品精造司,我幫你回絕了,還有一些賞賜,待會兒就會直接送到王府來,不過皇兄希望有問題的時候你能指點指點打造兵器的鐵匠們。」
「啊?」
趙大龍一怔,隨即又感激的道:「沒問題,謝了晟睿,不瞞你說,我還真不是當官的料。」
六品官,換了是別人,估計早就一蹦三尺高,姓誰名啥估計都忘了,可趙大龍卻是難得的不好意思,有什麼說什麼,也不怕他們笑話,除了打鐵的手藝,他唯一會的就做果醬和釀酒,讓他去當官,等於是讓他去送死,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呵呵……趙大哥你太妄自菲薄了,當官沒那麼可怕,不過我個人還是覺得,當官沒有當個閒散地主好,咱又不是吃不起穿不起,何必去跟人勾心鬥角的遭罪?」
哪怕當上了王妃,回到王府,凌敬軒的想法也沒有改變,同時,在王府內,除非必要,他依舊是一身素色純棉,孩子們也是,現在已經是十月底了,天氣冷了,他們都換上了薄羽絨,今年他打算在京城百韻閣總部大量上市羽絨服,前期還特別幫雷霆戰隊每個人試做了兩套類似於現代迷彩版的羽絨服,不同的是,衣服沒有拉鏈,換成了唐裝的盤扣,今兒他就準備帶過去發給他們。
「就是這個理兒,而且我自己也不想關在衙門裡每天教別人打鐵,我想精進自己的手藝,想幫你打造更多從未見過的東西,如果有一天能親眼看到我打造的兵器運用到戰場上,為晟睿的部隊增添勝利的籌碼,那我就滿足了。」
難得的,趙大龍的話也多了,凌敬軒跟嚴晟睿對看一眼,微笑著道:「這個願望不是早就實現了?晟睿上次的勝利不就是託了精鋼刀的福?如今邊關暫時無戰事,朝廷也會慢慢恢復元氣,等國庫充盈,以後你提煉鍛造的精鋼刀肯定全軍人手一把,這些可都是你的功勞呢。」
老實說,沒有趙大龍,他自己根本沒法鍛造出精鋼,畢竟他知道的只是理論,實踐可都是趙大龍幫他完成的。
「嘿嘿??要是真能這樣就好了。」
嘿嘿的憨笑兩聲,趙大龍雖不是軍人,卻是個男人,是男人都會滿腔熱血,他也不例外,有家有孩子卻沒有武功的他無法上戰場,但他可以用自己的手藝幫助戰場的士兵們,這對他來說,相當滿足。
「肯定會的。」
丟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凌敬軒邊走邊轉頭看著他家男人:「今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想你了。」
好吧,成親王爺一本正經的說著甜言蜜語,凌敬軒也一本正經點頭:「哦?是嗎?」
「呵呵……你就不能稍微感動一下?」
挑眉,無視其他人的存在,嚴晟睿彎腰一把抱住他,頭賴皮似的往他脖子裡鑽,最近媳婦兒很忙,他也沒閒著,雖然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也都會玩玩兒妖精打架的遊戲,不過他們已經好久都沒甜甜蜜蜜的了,為此,嚴晟睿的心裡不爽著呢,這不,一逮到空閒就開始耍賴求安慰了。
「我看起來像不感動的樣子?」
知道他家男人又『犯病』了,凌敬軒無奈的配合他,老實說,他也覺得來到京城後,他們好久都沒有真正的放鬆過了。
「哪裡像了?敬軒,下午不忙吧?陪我去城外走走行不?」
部隊馬上就要開拔去金州府待命了,他的忙碌是可以想像的,為了趕上下個月大長公主的壽辰,他每天都要去軍營安排調度,不知道為什麼,今兒他特別想將媳婦兒一起帶去。
「行啊,晚點把東西交給秦牧言他們我就沒事了。」
深深的看他一眼,凌敬軒點頭同意了,他們不是一般的痴男怨女,不需要每時每刻都膩歪在一起,但偶爾的陪伴還是不可缺少的,否則,他們的忙碌就失去意義了。
「呵呵……孩子們呢?今兒怎麼沒看到他們?」嚴晟睿滿意了,在他臉頰上親一口後終於放開了他。
「在玨那裡,尚擎的病已經大見好轉,就是每天癢到不行,怕他抓爛新生的肌膚,玨和孩子們每天都會花大量的時間陪著他,跟他講話分散他的注意力,那麼小的孩子,當真是不容易,全身皮膚新生,那種瘙癢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估計成年人都忍不住,虧得孩子從沒有抓過。」
說到這事兒凌敬軒也說不出的心疼,四歲多的孩子呢,白天努力強忍著,晚上無意識的狀態下,又是司空玨整夜整夜的守護著,父子倆都是牛逼的主兒。
「會好的,你不是說了嗎?等他表層的皮膚自然脫落,瘙癢就會逐漸停止,他也會恢復成以前白白嫩嫩的樣子。」
知道他向來疼愛孩子,特別是他們自己家的孩子,嚴晟睿不由得緊了緊他的手,凌敬軒轉頭報以一笑:「嗯吶,我也就是感嘆感嘆罷了,這是小尚擎必須要經歷的過程,過了這一關,他的病就差不多就徹底好了,對了,皇姑母的壽辰是在下個月幾號?跟咱們家包子們的生日相差遠嗎?」
十一月也是他們家小包子的生日,一晃眼,他們就六歲了。
「好像比小文他們晚幾天,怎麼?你有安排?」
對壽辰那種事情,嚴晟睿是不怎麼上心的,他連自己的壽辰都記不住,也虧得皇姑母對他好,他才能記住大概的日子,以往一般什麼重要的人壽辰,都會有人提醒他,比如說他的母親雲太妃。
「嗯,我問過朱管事了,你在城外有幾座莊子,我想趁小包子們生日的時候,咱們一家人去莊子上住兩天,來到京城也快一個月了,我們好像一次都沒放鬆過,孩子們除了宮宴那天,基本就沒出去過,還有狼爹他們,恐怕也想去山上跑跑吧。」
他們這麼忙碌為了什麼?不就是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幸福快樂嗎?若是一天到晚都埋首在陰謀詭計與戰鬥中,他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該放鬆的時候,也該適當的放鬆一下才行,休息並不意味著放棄,而是為了走更遠的路。
「你安排吧,到時候把敬翰也叫上,咱們多住幾天。」
嚴晟睿何曾不希望帶妻兒出門走走?要不是清楚媳婦兒的性子,他又豈會讓他如此忙碌?「嗯,晚點就跟小文他們說吧,我想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以前在凌家村的時候,他們多少都會去外面玩玩,後來開辦了學院,邀請他們出去玩的孩子就更多了,這次關在王府裡差不多一個月了,恐怕已經憋壞他們了吧?孩子嘛,就跟牛羊一樣,還是要放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