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一」
「啊啊。」
凌敬軒的手腕微微一斜,瓶子裡血紅色的液體就滴落在了太監的臉上,伴隨著滋滋的聲音響起,在所有人都驚恐不敢置信的注視下,太監白皙的臉蛋瞬間烏黑,緊接著,他的皮膚就像是急速脫水了一樣,迅速乾涸龜裂,太監痛得滿地打滾兒,慘叫聲劃破整個大殿,連續不斷的迴蕩在眾人的耳朵裡,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而已,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人就變成一根死掉的枯木一樣了,裸露在外的肌膚全部都樹皮似的漆黑乾裂,看起來比曾經的嚴尚擎更加嚴重。
知道凌敬軒會用毒,甚至外界有些人私底下還悄悄叫他毒妃,可除了嚴晟睿等人,誰也沒料到他竟毒成這個樣子,即便是曾經親眼目睹他用毒將一個人徹底腐蝕的老皇爺都瞪大了雙眼,更別說第一次看到這種畫面的德妃等人了,德妃母女不禁抱著彼此渾身顫抖,生怕下一秒凌敬軒的注意力就會轉移到她們的身上,這一刻,御書房裡大部分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帶著恐懼與膽寒的,宛如他就是活生生的惡魔一般。
唯一神色沒什麼改變,甚至眼底帶著寵溺看向他的恐怕就只有嚴晟睿了,不管凌敬軒做了什麼,他都不會覺得奇怪或恐懼。
「怎麼樣?本妃的毒很帶勁兒吧?」
「嗚嗚……」
無視眾人異樣的目光,凌敬軒收起瓶子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身體,太監頓時痛得想叫救命,可一出口卻只剩下嘶啞的嗚咽,因為肌膚完全的乾裂,求饒對他來說都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偏偏凌敬軒還像是玩上癮了一樣,手指時不時的戳戳這裡再戳戳那裡,痛得他咬碎了牙根兒,烏紅色的血液從嘴裡不斷的流出來。
「嘖嘖??才這樣就不行了?本妃還沒使出真本事呢。」
看著他嘴角粘稠的污血,凌敬軒輕嘖兩聲,拍拍手站了起來,就在太監以為自己終於不用再遭罪的時候,凌敬軒倏然一腳狠狠的踹向他的肚子。
「啊唔。」
不算嬌小的身體整個被踹得倒退了好幾米遠,太監反射性的慘叫,張口的瞬間,乾涸的唇瓣瞬間撕裂開無數的小口子,粘稠的鮮血大量流了出來,太監的身體痛得在瑟瑟發抖,最慘的嘴和腹部的疼痛更是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被人活生生的一片片撕裂了一樣。
「血流得到處都是,不要玷污了皇上的御書房,趙公公,麻煩你去弄一桶鹽水來,鹽水又消毒的作用,幫公公消消毒,洗乾淨了咱們繼續玩兒。」
走到他的面前,凌敬軒斂下眼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才一會功夫就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太監,聽到他說的話,早已看傻了的趙安慢半拍的跑出去,暗暗慶幸自己早早就跟了皇后,不是他的敵人,否則??那也太不慘不忍睹了。
而躺在地上裝死的太監在聽到他說還要用鹽水來折磨他後,果斷嚇得抬起頭嗚咽不斷,唯一還算正常的雙眼盈滿了**裸的哀求,他怕了,認輸了,晟親王妃的手段太殘忍了,他真的熬不住了。
見到這種情形,已經重新坐回去的白貴妃不由得攥緊拳頭,如果他真全部都說了,那他們就真的完蛋了,得想個辦法堵住他的嘴才行,可,他越是焦急,平日裡計謀層出不窮的腦袋就越不管用,別說相處應對之策了,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就很難了,旁邊的二皇子也是急到不行,他甚至已經把自己的焦急表現在了臉上,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凌敬軒和那個太監的身上,倒也沒注意到他的不同,不過,就算注意到了,恐怕別人也會當他是在害怕吧?畢竟凌敬軒這次的手段的確是太恐怖了一點。
「願意說了?」
看清楚他眼底的求饒,凌敬軒輕佻眉峰,賤皮子,早說不就沒事了嗎?非要遭遭罪才肯屈服,浪費他的時間。
「嗚嗚……」
太監沒辦法開口說話,只是僵硬的點點頭,凌敬軒蹲下身摸出一顆藥丸塞進他的嘴裡,太監頓時就覺得舒服了很多,不過已經變成那樣的皮膚卻沒辦法馬上恢復,但稍微滋潤了一些,不會動動就痛得鑽心,最起碼說話不成問題了。
「只有一次機會,想清楚了再說,若有半句虛假,下一次就不止是那樣了。」
最後在警告一聲,凌敬軒起身走了回去,對面的嚴晟睿始終寵溺的笑看著他,或許他的媳婦兒真的很毒很殘忍,但他的那些手段都只會針對招惹他們的敵人,只要你不主動招惹他,他才捨不得把他那些寶貝毒藥浪費在你的身上呢,他最喜歡的就是他恩怨分明的這一點,所以每次他都甘心退居一旁,安靜的看他收拾別人,用自己的方式愛他支持他。
太監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眼神複雜的看一眼白貴妃之後,慢慢爬上前跪在大殿的前方:「奴??奴才的確去過楊美人那裡,也是奴才告訴楊美人皇后有意要將九皇子養在膝下,卻又礙於楊美人的存在打消了主意,在奴才的一番慫恿下,楊美人為了九皇子果然做了決定,奴才是看著她上吊之後才??」
「就是你害死我的母親,你還我母妃??把母妃還給我??」
再也聽不下去了,九皇子掙開楚雲寒的箝制,衝過去對著他拳打腳踢,發狠的雙眼浮現少許血絲與淚水的痕跡,太監不敢反抗,只能瑟縮著身子躲閃他的攻擊,如今他的身體雖然不至於一碰就痛,可讓九皇子這樣打也實在是痛到不行。
「唔啊。」
「本殿殺了你!」
太監痛得直不起身子,已經被憤怒徹底沖昏頭的九皇子猛的抓過桌子上先前他們用過的鋒利匕首就想刺進他的身體,嚴晟睿等人忍不住皺眉,若真讓他殺了太監,他們等於又白費功夫了,好在最靠近他的凌敬軒及時抓住了他握刀的手。
「放開我九皇嬸,我要殺了他替母親報仇。」
「眶當!」
九皇子憤怒怨恨的哭喊著,一向對孩子比較心軟的凌敬軒手指巧妙的捏上他的麻穴,刀子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凌敬軒拉過撿起刀子丟回到桌面上,並示意等在一旁的嚴貳將東西撤下去,他自己連拖帶拽的拉開了九皇子。
「九皇嬸」
九皇子不解的望著他,兩眼滿是晶瑩的淚花,凌敬軒伸手擦去他的眼淚:「要殺他也不用急在這一時片刻的,乖,先讓他說完,九皇嬸保證會讓你報仇的。」
這孩子也是可憐的,母親不爭氣,好不容易入了雲寒的眼,因為小七太忙,陪伴雲寒的也只有他了,雲寒也是真的拿他當親兒子看,沒想到如今他連那個不爭氣的母親都失去了,也難怪他會這麼失控了,畢竟還是個孩子,在他的心目中,母親還是非常重要的。
「嗚嗚九皇嬸」
聞言,九皇子難受的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旁邊的嚴嘯冥伸手摸摸他的頭:「小九別哭了,皇兄也會幫忙找出害死楊美人的真兇,請父皇嚴懲他們的。」
每次看到小九都跟看到小文他們一樣,嚴嘯冥也是真挺喜歡這個弟弟的。
「好了小九,不要打攪你九皇嬸,讓他專心幫我們找出真正的凶手。」
楚雲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上座走了下來,抱過九皇子的時候,鳳眸快速的跟凌敬軒對視了一眼,兩人沉默的交換個只有他們才懂的眼神,等他抱走了九皇子,凌敬軒冷眼一掃更加傷痕纍纍的太監:「你可以繼續了。」
「是。」
顫巍巍的應一聲,太監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顫抖著唇瓣繼續說道:「的確是白主子讓奴才去的,因為他要爭取時間,不能讓皇后壞了他的好事。」
「閉嘴你這個該死的奴才!」
二皇子反射性的跳起來厲吼,凌敬軒一個冷漠的眼神甩過去,凝聲道:「該閉嘴的人是你!二皇子,別逼本妃先拿你開刀!」
哼,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他以為他還有資格蹦跶?
「你敢?!」
本就嫉妒他的嚴嘯裕下意識的脫口,嚴晟睿銳利的雙眼陡然看向他,還沒等他開口,凌敬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就沒有什麼是本妃不敢的事,嚴嘯裕,你自己做了什麼畜生不如的事情你心裡清楚,不用急,馬上就輪到你了。」
冷漠的聲音不帶半點溫度,畢竟是做賊心虛,嚴嘯裕忍不住縮縮脖子,一張俊臉憋得都得快溢出血來了,求助的雙眼不由得看向唯一的救命稻草,可白貴妃卻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他居然還在嫉妒別人,他有那個資格嫉妒嗎?這輩子他做得最錯的事情就是養了他這麼個蠢貨。
「白貴妃怕皇后壞了他什麼好事?」確定他不會再隨便跳出來搗亂了,凌敬軒收回視線繼續問道。
「就??就是錢大人帶蔣煜進宮面聖事。」
太監都怕死了他的折磨,不敢再有任何隱瞞,凌敬軒意味深長的掃一眼還在故作鎮定的白貴妃,輕勾唇角冷笑道:「這麼說來,白貴妃跟錢偉竟是一夥兒的?」
「奴才不知道,奴才只知道,白主子不想讓皇后壞了錢大人的好事。」
「不知道啊」
凌敬軒笑著將視線定格在他的身上,故意拖長的尾音帶著少許的陰森,太監畏懼的看他一眼,結結巴巴的道:「奴,奴才真的不知道。」
他是受不了凌敬軒的逼供迫不得已才出賣主子的,誘殺楊美人主子最多就是被責罰幾句,降降份位,反正西內宮也沒人是主子的對手,而且這件事已經查到他們頭上,他們就是想狡辯都行,可污衊太子,試圖混淆皇室血統不一樣,那是要滅九族的,主子對他恩重如山,他不能害了主子。
聽到這裡,白貴妃也悄悄放了心,並琢磨著該怎麼洗清自己的嫌疑了,可凌敬軒辛苦了大半天,豈會滿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