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花兒,你沒事吧。”宋海龍一臉焦急地喚著。
古氏和蔣氏也圍在連花兒旁邊,問長問短。
“我、我沒事。”連花兒慢慢地站直了身子,雖是未婚的夫妻,可是在人前被宋海龍這麽抱著,也不像樣。她微微皺著眉頭,似乎在極力忍痛,“海龍哥,你沒傷著吧。”
“花兒,多虧你護著我,我一點都沒燙著。”宋海龍見連花兒這個時候還記掛著他,心中十分感動。
“這可是一盆滾熱的湯啊,花兒你的腿……”古氏扶住了連花兒道。
連花兒微微側身,靠在古氏身上,連蔓兒這個時候才看到連花兒的大半個裙子都濕了。
“娘我沒事。”連花兒逞強說道,然後就再也支撐不住了似地,“娘,我的腿好疼。”
“這燙傷可了不得,快、快去請郎中。”宋海龍忙道。
“我去。”連繼祖連忙道,就急忙搶出了門。
“讓他去吧,這村裡他熟。”古氏就道。
古氏就和蔣氏將連花兒半扶半抱地往西屋去了,宋海龍也要跟著過去,被蔣氏回身攔住了。
“宋公子在東屋歇一歇吧。”蔣氏客氣地對宋海龍道。
連花兒被燙傷,傷處在下半身。少不得要脫換衣服,宋海龍在旁邊很不方便。
宋海龍也想到了這一點,心中雖然著急,也沒有辦法。他也不去東屋歇息,直接走到院子裡。隻盼著郎中早一點到。
出了這樣的事,大家自然是誰也沒心思吃喝了。
東屋裡,張氏將落在地上的湯盆拾起來。拿了笤帚清掃地面。趙氏抱了連葉兒,站在牆角無聲地哭著。連老爺子、周氏等人或坐或站,都沉著臉。沒有人吭聲。
“這是怎回事?”連蔓兒隱隱猜到了什麽。不過還是忍不住問道。
“還不是葉兒,”連秀兒指著連葉兒,“端了湯都端不穩,要不是花兒擋在前頭,那盆湯,非都灑在宋公子身上不可。”
“要我看,是非得灑在宋公子臉上。宋公子可是坐著的。”何氏也在旁邊道。
連秀兒和何氏你一嘴我一嘴地說,連蔓兒總算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毛手毛腳。上不了台盤。”連秀兒鄙視地看了連葉兒一眼道。
“不是我。”連葉兒突然掙脫了趙氏,一邊哭,一邊紅著臉辯解道。“我端的穩穩的,是大伯娘在旁邊撞了我一下。那湯才灑的。”
張氏掃地的手燉了一下,連老爺子和周氏則都不約而同地飛快地掃了連守仁一眼。屋裡頓時有些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哎呦,你還學會撒謊了,你怎不說是大嫂要拿湯燙新姑爺那。”連秀兒冷笑道。
“我沒撒謊,我說的是真的。”連葉兒急道。
這個時候蔣氏從外面掀簾子走了進來。
“花兒怎樣了?”大家都急忙問道。
“……燙、燙紅了一大片,”蔣氏的臉色有些奇怪,低聲道,“娘和花兒說,讓爺和奶,別難為葉兒。葉兒年紀小,力氣也小,不該讓她端那湯的。娘說這是她想的不周到。葉兒不會故意的,咱們一家子骨肉,也說不得了。”
“你瞧瞧,大嫂待你多好,你還亂編排她。你得摸摸你那良心。”連秀兒聽蔣氏這麽說,就瞪了一眼連葉兒,挖苦道。
“你給我住嘴。”周氏低聲呵斥連秀兒,又將眼睛在蔣氏的臉上剜了幾剜。
蔣氏似乎受不住周氏的目光,微微垂下了頭去。
“爺、奶,花兒那邊還要人照顧,我、我先過去了。”蔣氏說完,匆忙轉身離開了。
“我是冤枉的……我……”連葉兒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趙氏忙又將連葉兒攬入懷裡。
“你還哭啥,給誰哭喪那這是。”周氏想了想,就沉著臉道,“那湯是你端的沒錯吧,燙了人也沒錯吧。老三媳婦,你把葉兒領回你們屋,老實待著去。家裡有客人,你們誰要是給我哭哭喊喊的,就給我滾出連家去……”
“聽清楚了沒有,老三媳婦!還有老三,把葉兒那臉擦擦,回你們屋去。”似乎是怕趙氏沒聽清楚她的話,周氏又重複了一遍,讓連守禮和趙氏一起,帶連葉兒回屋去。
“哎。”連守禮和趙氏真的答應了一聲,就要帶連葉兒出去。
“我不,我……”連葉兒還要說什麽,卻被趙氏一把捂住了嘴,抱了出去。
周氏冷哼了一聲,在炕上轉了個身,將頭衝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麽。
連蔓兒就從東屋出來,想去西屋看看連花兒,卻發現西屋的門插住了。連蔓兒想了想,也不做聲,就從上房出來。
宋海龍正在院子中踱來踱去,樣子十分焦急。
“蔓兒妹子,你去替我看看你花兒姐怎麽樣了,好不好?”宋海龍看見連蔓兒,忙走過來道。
“哦……好。”連蔓兒正想去西屋看看,就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多謝你, 蔓兒妹子。”宋海龍便對連蔓兒拱手笑道,舉止間頗為瀟灑。
連蔓兒也不多話,轉身回了上房,就往西屋來,不出所料,西屋的門還是插著的。
“大嫂,開開門,宋姐夫問花兒姐怎麽樣了,央求我來看看。”連蔓兒就衝著門裡道。
很快,蔣氏開了門。
“是蔓兒啊,進來吧。”
連蔓兒走進屋裡,連花兒已經換了新衣服,半倚在靠枕上,裙子將兩腿完全蓋住了,只露出兩隻尖翹翹的穿著繡花軟鞋的小腳。
“大嫂,剛才你不是出去和海龍說了吧,怎麽他又讓蔓兒來看我。”連花兒嬌怯怯地道。她的話是衝著蔣氏說,但是目光卻在連蔓兒的臉上掃來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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