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台法杖一拿出來,街上的修士便認出來了他。
錢財動人心,已經有修士伸手相攔,不讓他出城。
待到陸沉寒走出來時,眾人又是一驚,居然連昆侖陸沉寒也追來了。
“我給你一次束手就擒的機會。”陸沉寒站在谷梁天身後道。
“你直接帶我去昆侖。”谷梁天轉身手揚法陣,蕩開周邊的修士道。
陸沉寒面無表情道:“忘記說一件事,我收到命令,可以當場誅殺修真界叛徒。剛才的溯洄玉盤不過是好心解答。”
谷梁天握著法杖,胸口幾度浮動,看來宗主已經和各大宗商議好了,為今之計只有去一個地方,才有可能脫困。
——蓬萊。
谷梁天看著周圍虎視眈眈,隨時想要趁機圍過來的修士,再加上對面的陸沉寒,心中知道自己今日難以脫離。
“我說過了不是我!”
谷梁天握住蓮台法杖在地面上重重一杵,靈力通過法杖,以法杖所杵之地為圓心,紛紛炸開,讓周圍的修士不得不避讓。
他抓住這個時機,疾速逃亡城外。
只是這招對普通修士有用,卻無法傷及阻礙陸沉寒。
他抽出七絕劍,快步跟上谷梁天,躍在半空,一劍破萬物,斬在這位手下敗將後背。
谷梁天被砍中,猛地一個踉蹌,吐出大口的鮮血,卻迅速撐起身體,繼續往林中去。
陸沉寒不緊不慢跟在後面,仿佛貓捉老鼠,時不時揮劍斬去,偶爾劍意掀起一片斷林,砸中谷梁天的去路。
兩人原本實力便有差距,陸沉寒手握神兵,還有七絕相助,谷梁天不過逃出幾十裡路,便已然渾身是傷。
谷梁天忽然停了下來,轉身看著陸沉寒:“……這麽長時間,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進步。”
陸沉寒劍握在手中,朝他斬去:“靠投誠魔主進步?”
谷梁天腳一剁,龐大陣法運轉,一時間劍意像是被棉花裹住了,速度減緩,陸沉寒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陣中,隻留下一句話。
“葉素弄出來的陣法確實好用。”
他臨走前還要拉一波仇恨,讓陸沉寒的臉色成功冷了下來。
在陸沉寒不緊不慢折磨谷梁天時,他已經到處設陣法,隻待時機成熟,便傳送到別的地方。
荒涼無人的野山中,谷梁天杵著法杖,單膝跪在地,抬手擦掉嘴邊的血跡,仰頭看著前方荊棘叢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去蓬萊。
或許那天不去禁地,他應該還在萬佛宗好好的當佛子。
……
自從魔軍入侵,各大宗提前從輪轉塔外撤出來,之後半年各宗弟子便遊走在方位城中除魔。
西方位有昆侖和萬佛宗兩大宗,反而沒有遭到多少魔軍攻擊,只有北方位最為薄弱,所以魔軍入侵嚴重。
昆侖作為修真界第一大宗,自然要派長老弟子伸出援手,還要調查血池所在地。
這些和谷梁天無關,他除了出去清剿萬佛宗外的魔,偶爾查一查血池的線索,其余時間都呆在宗內修煉從輪轉塔內找到的陣法秘笈。
谷梁天不像陸沉寒,半年時間又重新打出了名聲,他不在意這個。
各大宗都有底牌,魔軍入侵最多不會維持幾年,實在沒必要將精力放在上面,至於外面那些修士的死活……不關他的事。
反正吾劍派、昆侖那些宗門都不會坐視不管。
谷梁天帶著這個心理,當一天佛子就撞一天鍾,隨隨便便敷衍完,就回宗修煉,偶爾想起葉素和遊伏時。
他非常好奇遊伏時是什麽人,很想告訴宗主這件事,可惜葉素此人太陰險狡詐,讓他立誓,契約把所有方方面面的漏洞都堵上了。
只要說出來,就會影響他進階修為。
谷梁天最重視自己,只能閉嘴不談。
相比之下,還賴在萬佛宗的寧淺瑤,她腦子像個裝飾,不光白送自己一個木魚,還被他坑了。
谷梁天有時候在宗內碰見寧淺瑤,都要同情一下她,腦子太差勁了。
要是葉素是玄陰之體,谷梁天覺得整個修真界都能被葉素掀翻,這寧淺瑤空有個玄陰之體,連陸沉寒也沒有徹底扒上。
回憶多了,谷梁天便想起宗門大比上葉素用的那些陣法,心癢難耐,於是他開始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學,甚至還私底下買葉素在宗門大比上所有的溯洄玉盤,研究她用過的所有陣法。
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然而陣法沒學完,谷梁天忽然接連聽到幾個驚天消息,千機門靈脈恢復了,葉素把臨泉城移到了昆侖內。
後面的消息一開始傳過來時,他每個字都聽懂了,但連在一起就不太明白。
直到宗主說清楚後,谷梁天便知道葉素那個人絕對又進步了。
“我要去幫昆侖,將臨泉城傳送回去,需要兩三天的時間,你留在宗內,打理事務。”萬佛宗宗主樂忌臨走前囑咐谷梁天。
谷梁天低頭應下,心中十分想一起去看看臨泉城怎麽被傳送過來的。
不過宗主發話,他只能留下。
原本他以為會這麽相安無事,直到萬佛宗內忽然出現魔軍。
大陣毫無動靜,隻可能是魔軍沒有經過大陣,直接出現在宗內,說明萬佛宗內有血池。
這不可能,他已經在全宗查過幾次,從未發現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