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瑾心裡, 瑪麗確實威脅不到他, 但科恩,沒有威脅他的資格。
威脅這兩個字對溫瑾來說是非常反胃的。
因為一般來說,只要有人做出了第一次,不管成功與否,都極大可能會有第二次,一次次下去, 總有一天會摸到點子上的,而這樣的可能性,讓狐想想就覺得不舒服。
所以溫瑾對威脅這種行為堅決抗拒, 這就好像有人拿著把匕首在他身上戳來戳去找比較軟的一塊肉,然後窺伺著怎麼捅進去似的, 雖然這麼形容一下,難度好像能瞬間從珠穆朗瑪峰掉到馬里亞納海溝裡, 但四捨五入一下,意思還是差不多的。
溫瑾不會讓對他產生這種敵意的人或者獸,有真的找到他軟肋機會的那一天。
空中懸起的三股冰錐速度奇快無比, 周圍包裹著被溫瑾精粹過的靈力,仿佛能劃破空氣, 在空間內割開一道道鋒利的口子,帶著刺骨的涼意, 朝科恩的方向飛馳而去。
科恩瞪大了雙眼,那三個冰錐出現的太突然,以至於他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擋---可是冰錐的速度實在太快太快了, 鋒利而又決絕,帶著他此前從未感受過的雄厚異能,就好像遠古諸神淩厲的刑罰一般。
科恩的手才上抬一公分的距離,三根冰錐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胸膛前,皮肉撕扯開的感覺伴隨著尖銳的疼痛感瞬間傳進了大腦。
不可能---
一直到三塊冰錐狠狠地刺進他的心臟,生生在他身體裡插出了三個血洞,科恩幾乎空白一片的大腦,才猛然閃過了這三個字。
劇烈的疼痛席捲全身,科恩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轉過頭來,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溫瑾的方向。
一隻契獸,怎麼可能擁有異能,而且異能還可以化為實體?因為契約?德維特元帥是火系異能者全帝國的人都知道,而這個冰錐
“後面!”瑪麗顯然也看見了溫瑾那三個冰錐,煙熏妝下的眼睛裡充滿了詫異,但它沒有問,猛地從地上跳起,補刀一樣撞向了科恩。
瑪麗的力量充足,生生把科恩撞開了半米開外的牆上,在劇烈的晃動下,冰錐刺入地更深了,幾乎三根全部都沒入了科恩的身體裡。
在那一刹那,科恩瞠目欲裂的雙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和厭惡,他還想像過去一樣繼續高高地俯視著瑪麗,那個才剛剛到他膝蓋的契獸,但被刺穿的胸腔卻讓他連站著都辦不到,倔強地想要高抬起脖子,但瑪麗根本就沒有在看他。
在確定冰錐完全刺進科恩的心臟之後,瑪麗就立馬掉轉頭朝溫瑾的方向跑。
而為了冰錐的精准度而驟然跑近的溫瑾,也在瑪麗的提醒下反應過來了。
只見他身後那個原本還保持著人模人樣的白大褂,突然整個沒了支點,皮膚一瞬間炸裂開來,從身體裡面湧出了一個又一個的黑色蟲子,它們將人形表皮吞噬,並鋪天蓋地地從白大褂下傾瀉而出。
“嗷嗷嗷!”第一次看見這種場面的溫瑾,獸生遭到了強烈的衝擊,一雙黑豆眼瞪得老大,這都行的嗎,還會分解的嗎!也太噁心了吧!
那種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湧動的樣子是真的能給狐帶去很不一般的噁心感,簡直不知道要不要誇誇它們。溫瑾看著看著,連帶著自己的皮下好像都開始伴隨著黑蟲的節奏而癢了起來。
一咬牙,溫瑾下意識地往前竄了好幾步,一步一米遠,釋放出了和體型完全反比的速度和彈跳力。
“要找母蟲!”瑪麗大聲說道,一邊說,一邊往溫瑾的方向跑,順帶橫空拍死了一隻追著溫瑾的蟲子,“這種分裂體沒有毒的,我們要找到他們五個中間的母蟲,只要避開感染體殺死母蟲,就可以解決他們!”
當溫瑾亂竄時回過頭看見瑪麗橫空拍死一隻蟲子的時候,目光裡頓時充滿了震驚和崇拜,那可是徒爪,徒爪!瑪麗竟然就這麼一巴掌打上去了!吧唧一聲超級乾脆的一巴掌!絕對是這個世界不一般女子的強烈代表了!
而那一巴掌後,那只分裂體濺出來的液體,也讓溫瑾再一次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他絕對不想碰那些蟲子。
不過,根據瑪麗的描述,再結合現實情況,溫瑾聰明的小腦袋瓜大概已經能夠分辨出所謂,分裂體,感染體之間的區別了,感染體比分裂體的個頭要大,而且速度快無數倍,並且會具有比較清晰的意識,目標通常會集中在某一個事物上,碰一下就能傳播毒素,它們不會像分裂體那樣立志於擺出各種地毯式噁心人、獸的陣型。
但是母體,他沒見過。
反正分裂體和感染體都這麼噁心了,母體肯定也不可能驟然變成花孔雀的,不過比起眼前地板上,數量那麼龐大的分裂體,有可能的話,溫瑾還是比較想去解決母體的。
雖然逃跑才是上策,但是伺機而動的感染體卻並不會讓他們因為選擇逃跑而輕鬆多少。
“有幾隻?”溫瑾很沒有出息地縮在了瑪麗的後面,堅決站在了用爪子抗戰分裂體的最後戰線,目光在那幾個幾乎已經保持不了人形的白大褂身上穿梭,決定去找母體。
已經完全解體了的那個肯定不是,而剩下的,還有四個目標,他們的袖管大多都已經空了,沒空的基本也在蠢蠢欲動,一個個都在絞盡腦汁地朝溫瑾和瑪麗的方向沖過來。
只是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問題,這幾個白大褂,動作好像有那麼點點不協調,和剛剛開始一鼓作氣要抓他們的樣子截然不同。
“一隻或者三隻!”那邊奮戰在分裂體中的瑪麗飛快給出了答案。
“我儘量找,你別戀戰,該退就退。”溫瑾一邊嗷嗚嗚地說著,一邊一步步地在白大褂的襲擊下後撤,與此同時,目光也開始飛快地聚焦了起來。
剩下四個人裡,三隻母蟲?不可能,應該是一隻,但還是不對……
溫瑾怎麼說也是妖獸,群居的妖獸看過不少,通常,像母蟲這種東西,都應該站在最後的才對,可是他面前這四個人,追他的動作卻一個比一個緊迫---
也太坦蕩蕩了些。
又是一個後撤,一個白大褂堪堪從溫瑾的臉側擦過,那一道白光閃過,溫瑾猛地瞪大了雙眼,因為他猝然發現,這幾個白大褂看似只是在夾擊他,但實際上,卻在透過夾擊的動作,逼著他朝某個方向走!
“不對,瑪麗,剛剛那個醫生呢?”感覺到瑪麗的氣息出現在身後,溫瑾下意識地說道,如果他沒記錯,這些“人”的不協調,應該就是從他的冰錘刺入科恩的心臟之後開始的!
“就在---!”瑪麗話說到一半,突然斷了沒說出來,而溫瑾也猛地反應過來了,瑪麗在他前面,不是後面,那後面那個---
幾乎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溫瑾的爪下就猛地一用力,飛快跳上了其中一個白大褂的袖管,並且在蟲子飛速朝他的白毛爪子圍堵過去的一刹那,又跳到了另一塊牆壁上。
他的運動軌跡形成了一個夾角,整個狐也越跳越上,最後落地的時候,其中一個前爪,因為沒有估算好重量,不小心崴到了一下。
溫瑾皺了皺眉,強行把爪子忍痛站直了。
也就在那一刻,拐角處突然走過來了一個身影,溫瑾和瑪麗的目光瞬間看了過去,兩雙獸眼都在發光,這是有人來幫他們解決這些噁心的蟲子了嗎?
然而,那只是個路過的研究員,並且在看見裡面場景的一瞬間,就十分弱不禁風地尖叫著暈了。
正想揮爪的溫瑾:……
行吧,只能指望他那一聲尖叫能引起點關注了。
目光重新落在他剛剛站著的地方後面半步的科恩,溫瑾的面色有點冷。
只見科恩的身上,屬於他的味道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瑪麗的味道,現在距離這麼遠,且真身就在旁邊,溫瑾可以分辨出不一樣的地方,但剛剛如果不是瑪麗的聲音位置讓他警覺,恐怕他是不會去懷疑這個氣味的。
就是他了。
溫瑾想,他倒是不知道,母蟲還有模擬味道的功能。
只見科恩的脖子處,像是回應溫瑾這麼個猜想一樣,有什麼不自然的東西蠕動了起來。隔著幾乎要被撐白的表皮,鼓起了一個膿包。
同時,科恩的眼睛裡,也露出了不自然的空洞和僵直,胸腔的血還在往下流,但從冰錐的深度來看,那不可能還是個活人。
溫瑾看著那個快要撐爆科恩脖子皮膚的鼓包,下意識地退了退,當大尾巴掃到牆壁時,他後退的腳步才停了下來,抬起尾巴,用屁股在冰冷的牆壁上靠了靠,企圖用低溫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沒有靈力了,用爪子倒是也能見血,那些蟲毒,亞述人怕,他可不怕。可就是真的太噁心了……這膿包看上去至少是好幾十個分裂體那麼大,一爪子下去,得濺出多少體液啊?
爪子在地上刨了刨,溫瑾小毛臉都皺到了一起,還沒上呢,胃就已經開始翻江倒海了。
但是轉頭再看看還掙扎在分裂體群裡,但速度和動作都開始有擋不住趨勢的瑪麗,溫瑾深呼吸了一口氣,在地上刨的爪子更用力了。
回去一定要讓德維特好好給他洗洗腳!
這麼想著,溫瑾猛地從空中躥出,拽著科恩的衣服一路上躥,一邊餘光掃過周圍。心下了然,即便換了個世界,生物的本性果然也是不會變的。
只見伴隨著他的動作,剩下四個白大褂就像瘋了一樣朝他的方向沖了過來。
那些讓瑪麗倍感壓力的分裂體,也如潮水般後退,然後重新向溫瑾的方向襲來。
千萬蟲子大軍湧來的感覺不是蓋的,溫瑾,一個堂堂大妖,渾身雞皮疙瘩都被刺激起來了,無比暴躁他為什麼會沒有靈力!把這些噁心的東西全凍成冰塊然後弄碎算了!
溫瑾想著,飛快地沖上了科恩的肩膀,那只母蟲雖然在科恩的身體裡,但似乎也感覺到了溫瑾的氣息,竟然正在科恩身體裡運動著朝別的方向跑!
溫瑾咬緊了牙,爪下更用力了。
然而,不用力還好,一用力,溫瑾的爪子竟然在科恩的肩膀上直接踩偏了!那個肩膀竟然站不下他!
眼見溫瑾就要直接從科恩的肩膀上摔下去,本來就受了傷的爪子來不及調整位置,就在那一瞬間,一把匕首,橫空刺入了科恩的肩膀!
母蟲被刺中的一瞬間,還劇烈地掙扎著,但那鋒利的匕首刺下去時卻毫不留情,刀柄用力,鋒利的匕首竟直接把母蟲給刺穿了。
那母體沒掙扎兩秒,就死在了科恩的皮膚下,那些分裂體也在母蟲死的一刹那,一個個像是當了機一樣,驟然停在了原地,動都不動一下。而溫瑾,也被人在空中生生拽住了……脖子後面的一塊肉。
“哢哢哢!”瑪麗一扭頭,看見德維特,一雙眼睛裡立刻像是閃起了光一樣大叫了一聲,而當它看見被德維特拎住了脖子的溫瑾時,也當即松了口氣,頗有種功德圓滿的感覺。
然後瑪麗的身體動了動,小心翼翼地藏住了最早溫瑾掉頭就跑前,守約塞給它的一顆小藥丸。
看著整個走廊上一片狼藉,還有地板上密密麻麻的蟲子,德維特想到的,肯定比溫瑾和瑪麗想到的要多的多,他面色冷若冰霜,目光落在科恩那張臉上,眸光狠狠地閃了一下,像是最鋒利的刀尖釋放出的光芒。
如果說科恩沒有威脅到溫瑾,那麼這些蟲子出現在帝國心臟地帶,還是由軍部把守的研究員內,這樣的行為,威脅到了德維特身為元帥的職責,而且,它們這一次冒著這麼大風險出頭的目標竟然是小狐狸。
如果剛剛他沒有趕到的話,母蟲分解出的感染體一定會襲擊溫瑾,那麼到時候---
一股又一股的情緒湧上心頭,德維特眼前一晃,他體內能量核本就不穩,這下被情緒激地差點當場陷入精神游離。
感覺到研究員、警報員從各個角落湧來,德維特閉緊了眼睛,隔了兩秒後,才低下頭,看向了在他懷裡一動不動的溫瑾,正想安慰,卻發現溫瑾的臉色好像不太對。
目光筆直,眼皮半開,嘴唇緊抿,尖耳朵挺挺地。
是比他的臉色還要冷的,冷若冰霜最高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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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瑾爪子疼,屁股涼,還被蟲子噁心到了,現在才下午三四點而已,但他卻覺得自己從這一刻開始,一直到晚上,可能都吃不下什麼東西了。
四捨五入,就是約等於少吃了三頓主食和一排小肉乾!
能不生氣嗎!而且現在就算是風波停下了,那些臭蟲子全死了,溫瑾也依舊覺得噁心的不行,這萬一再影響他明天上午的食欲,那四捨五入就是七頓飯了!和損失七個億根本沒有區別。
而且,傻大個剛剛竟然在空中直接拽他脖子後面的肉了。
那是只有他娘親才能叼的地方!他爹以前都不給叼,每次敢叼他就要無敵連環爪,而德維特非但抓住了那塊肉,還讓他再空中彈了一下,弧度超級大的那種,簡直膽大包天!
目光再落到不遠處的瑪麗,想起之前瑪麗說的,德維特到底有多“窮”,溫瑾心裡登時更氣了。
他很累,被蟲子噁心到了,所以現在不想揮爪子撓人,並決定換一個更殘酷的方式,用眼神凍死德維特。
而就在溫瑾蹲在德維特懷裡,偷偷縮著一個爪子修煉自己的冷若冰霜**時,被喧鬧和人群引來的研究員和閒雜人等,也越來越多了。
大部分人在看見裡面場景的一瞬間,都是反胃的,有的甚至看一眼,就當場沖出去吐了,只有極個別心理比較強悍的人,還捂住鼻口站在走廊的深處。
“之前不是說和蟲族休戰了嗎,怎麼科研院都會有蟲……”
“太噁心了吧,警報工作怎麼做的啊,還好德維特元帥在,要是不在,這得釀出多大的災難?”
“不,不是德維特元帥,元帥剛剛和我一起跑過來的,來的時候這裡已經這樣了,之前好像是那只白色的契獸,和瑪麗……嘿,你們過來的時候感覺到了嗎,有股能量波動?”
“有的有的,我過來就是因為我放在隔壁的實驗器皿給震碎了,那能量波動也太強悍了,不會是蟲族的吧,蟲族現在除了自愈還進化出能量核了?”
“不可能吧,蟲族可是經林老親自堅定沒有能量核的,進化速度也沒有這麼快吧。”
“那你說是誰,還能是那只契獸的嗎?契獸不也是科研院蓋章說不可能有能量核的嗎?”
“我聽說機械部門有人看見了,不然……”
……
“元帥。”人云亦云中,德維特的面色晦澀難明,那頭的卡塞,在安排完人手後,隔離了周圍的人群,回到了德維特身邊,“森多少將在會客廳,說想見你。”
德維特目光從溫瑾的身上收回,看了卡塞一眼。
少將和元帥,差了四個級別,別看四這個數字好像不怎麼大,但在軍部,可是天淵之別。
“是首都星能量檢測站的負責人,他把菲特伯爵也請來了,還有沈恩上將。”卡塞湊到德維特身邊,小聲地說道,尤其在沈恩上將四個字上重重地停留了一下。
和德維特不同,沈恩在異能方面資質平平,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全靠聰明的腦子,還有和議院良好的關係,眾所周知,他和德維特不合。
當初,如果不是德維特接管了蟲族戰場,並且一舉抗壓成功,那麼坐上元帥位置的,應該是備受議院推舉的,比德維特年長二十五年的沈恩。
“應該是小傢伙之前拆房子的事情。”卡塞一邊說,一邊意有所指地用目光在溫瑾圓潤而冰冷的後腦勺上點了點。
他不說還好,一說,溫瑾就更生氣了,後腦勺的冰冷度蹭蹭蹭地上升,怎麼又是拆房子!
“知道了。”伯爵象徵著議院的高級地位,菲特伯爵,是首相的親弟弟,他性格暴躁,通常直言不諱。而沈恩則是軍部高層,心思縝密,還和德維特不合,森多搬來了兩座大山,足以證明,他對這次見面勢在必得。
森多這個名字,德維特沒聽過,但他知道沈恩,檢測到他家裡的波頻,再聯想一下前兩天的挑戰賽,沈恩一定能想清楚其中的關聯,那麼這個見面,要談什麼,看上去非常明顯了。
“一小時後去,不用通報。”德維特看上去並不是很在意,仿佛對這一場談話的到來毫不意外一般。
卡塞點頭,又看了看周圍,“我盡力想隔離人群了,但是……修復這一帶監控的話,小傢伙能量的事情可能會被曝光,這方面我們無法制止,而且周圍的人看都看到了,如果在這時候完全避開人群,我覺得不好。”
“知道了。”德維特說著,點了點頭,是同意卡塞方案的意思。完了之後,伸手輕柔地摸了摸正忙著修煉**的小狐狸的腦袋,聽見後者氣得不行的咕嚕嚕聲,心裡那種從溫瑾消失開始的緊繃感,才好不容易松了些。
他低頭,目光緊緊地盯著溫瑾看。
溫瑾本來以為他只會摸一下,還咕嚕嚕地想繼續崩住自己的小毛臉,可誰知道,他這種克制的想法,在德維特身上簡直是異想天開。
德維特摸了一下,瞬間就像停不下來了一樣,在溫瑾的耳朵和腦袋上,甚至是背上,摸來摸去,沒完了。溫瑾甚至覺得,如果不是他現在是坐著的狀態,德維特的大手還會很不安分地往他屁股那遊走!
這個想法,瞬間喚醒了溫瑾在懸浮車上,面臨德維特假哭時的慌張。
“嗷!”修煉**的心態因被摸毛而炸裂,溫瑾一縮後腦勺,在空氣中擠出了一個完美的雙下巴,然後憤恨地咬住了德維特的手。
超凶,超用力!
甚至還把沒有受傷的爪子伸了出去,一把抓斷了德維特手腕處一個閃著金光,一看就很值錢的紐扣。
完事後還無比有氣勢地瞪了德維特一眼。
倒是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