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身為小師妹應該說的話嗎?
丹成六感到十分委屈!
他傲嬌地偏過頭去,不想說話。
然後,他就被月傾城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不得不轉過頭來。
只見她蹲在他旁邊,拿起他斷掉的胳膊,銀針挑著沾在斷口的沙礫。
「你在干嘛?」
月傾城把斷臂往他眼前舉了舉,「玩一下,怎麼,你還要它嗎?」
丹成六的內心是崩潰的:「……」
玩?
你大爺的!
我都成這樣了,你還玩我的斷臂?
丹成六把眼淚往心裡吞,默默地別過頭去。
「玩吧玩吧,你開心就好。」
月傾城點頭,「哦,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在身邊一陣動作,丹成六還聽到了水聲,又好奇地轉過頭來。
只見她握斜著藥劑,往斷臂的傷口倒去。
丹成六皺了皺鼻子,可惜他不是師父,聞不出那是什麼藥。
「你到底在做什麼?」
月傾城沒抬頭,饒有興趣地盯著斷臂口,「這是我最近想出來的藥劑,反正你的手臂也用不上了,正好拿來試試效果。」
「……你……滾。」
月傾城眯了眯眼。
然後——
手中的斷臂,猛然朝身上的傷口按去。
這一系列動作進行得很快,完全不給丹成六反應的時間。
他慘叫,「啊——」
月傾城說:「咬住,很快就挺過去了。」
丹成六聽了月傾城的話,又看到一個黑影舉到了自己口前,就下意識地一口猛咬。
然後,死死咬住。
冷汗,流滿面。
啊,是他誤會小師妹了。
她竟然為了他,將她自己的手臂拿過來讓他咬。
而且,她的忍痛能力超好的啊。
被他咬得這麼狠,她居然叫都不叫一聲。汗水和淚水交織,模糊了丹成六痛得發紅的雙眼。
他只知道,小師妹似乎在給自己接手臂。
痛苦中,他心裡發出一絲感嘆——小師妹,你的手為什麼這麼多毛?
徐徐,那要將他折磨死的痛苦,才逐漸褪去。
三師兄和師娘已經圍了過來。
其他師兄還在煉藥,時不時擔憂地望過來一兩眼。
他聽到小師妹說:「好了。」
丹成六松開口。
眼淚,流了出來。
他抹了抹眼淚和大汗,閉著眼睛,那張血口一閉一合說:「好痛啊,生孩子似的……小師妹,我對不起你,我好像咬下了你一塊肉。」
四周靜了靜。
然後,他才聽小師妹幽幽地說:「沒關系的。」
天吶!
小師妹好大度!
丹成六睜開眼,感動得看著她。
三師兄咳嗽一聲,「六師弟,你沒有咬小師妹……」
丹成六:「???」
明明就是咬了啊,那肉感,他還記得吶!
他飛快朝小師妹的手望去。
嗯?
沒流血?
那他咬的是什麼?
他低下頭,看著躺在懷裡的重物……
哦,原來,他咬的是自己的斷腿。
——什麼!!!
他驚呼道:「我咬的是自己的腿?!」
月傾城說:「是的,你還咬下了一塊肉。」
她把那只斷腿聚起來,好心地擺好方向,方便丹成六看到那被他咬得血肉模糊的傷口。
丹成六:「小師妹,你……」
月傾城猛然掀起他的褲腿,將斷腿接到斷口,猛然一按。
「六師兄,辛苦了,你再生一次吧!」
丹成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