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城看著這哥倆好離開,這才徐徐下山。
沿途,看到的一切都是荒涼的。邪修留下的痕跡,還沒有徹底的散去。
譬如聖丹峰就變成了寸草不生之地。
聖丹峰的藥材是聞名的多,原本觸目就能見到綠油油的藥材,不管品階高低,悉數都被摘走煉藥,留下光禿禿的一片。
「月師妹。」
沿路的弟子看到她,連忙打著招呼。
雖喊著師妹,卻有著喊上位者的恭敬之意。
月傾城在這場大戰中貢獻的力量不可或缺,自然值得他們去尊敬。
當然,最重要的是,見識過月傾城的厲害,哪裡還敢往常待之呢?
現在整個宗門,可都欠著她的人情呢。
月傾城頓了頓,點頭示意後,加快步履往前走。
沿途又受了無數次注目禮,終於來到了主峰。
被摧毀的主峰建築,重新建立了起來。畢竟主峰是一個宗門的面子,代表了宗門的氣勢。
不過時局緊張,暫時只能簡單地弄個樣子,沒有那麼多人力物力可耗費。
「宗主。」
月傾城見到了妄淵,屋裡還坐了另外一個人。
「康前輩。」
她進屋前,可能正議論到嚴肅的事,氣氛十分凝重。見她進來,這二人氣勢很快收斂了起來。
「月姑娘,快坐。」康陽子滿是慈祥地說道。
月傾城點頭,從善如流地坐下。
兩個高層議事,將它喚來的原因她心裡跟明鏡似的。
她在他們心裡,大概是藝高人膽大的類型,又滿腦子「壞水」,對付邪修最好了。
妄淵說:「康大長老,我們繼續方才的話題。月丫頭,你先聽著,有什麼話想說的話,盡管說。人多也好出主意。」
月傾城還能怎麼樣,只好點了點頭。
這二人真的很快就能進入狀態,立時就擰起眉頭,恢復了適才的凝重。
大人物之間議論時局,總是一陣見血,直擊要害的,因為他們的消息來源渠道多,也更可靠。
從大局到小局議論了一番,統籌了各宗和各大大小小勢力,以及和邪修全面爆發大戰的勝算。
月傾城屈指,輕輕地在膝蓋上敲著。
說了這麼多,這兩人,竟然一句都不提神隱宗。
緩緩,妄淵才認真地看向康陽子,道:「如果真的有必要,姚劫真能對沽棠子下手嗎?」
月傾城一怔。
怎麼會是這樣的問話?
月傾城疑惑的不是他們對沽棠子忽然的敵視,沽棠子的表現越來越令人生疑,很沒安全感。
防範是必然的。
只是……
妄淵為何懷疑姚劫對沽棠子下不了手?
康陽子眼角的余光飛快地掃了月傾城一眼,似是回答妄淵的話,又似在給她解答疑惑。
她抿唇道:「姚劫對沽棠子,那都多少年的事了,她當時年紀還小,自然仰慕所謂的天啟第一人。雖然思君袍是她為沽棠子種植的,但那並不能說明什麼。」
「還好沽棠子當年顧念輩分不同,從未回應她,這也是值得慶幸的事。當年她只是一個稍有天資的小弟子,今時今日卻又是這般地位和立場,容不得她那點小心思!」
最後,她緩緩說:「正好,經上回莫十方的陰謀,如今世上,再無思君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