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過去了?」
牛太勝啞口無言,如此大驚小怪,鬧了個沒臉。
月傾城說道:「治不治?」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如果可以,給牛管事治療的時候,動點手腳……
牛太勝糾結。
他看叔叔的意思,是不想讓不孤治……
好在,他沒有為難太久。
因為牛管事醒了。
月傾城遺憾,錯過了時機。
牛管事修為過人,極為警敏,這才昏睡一會兒功夫,熬過那股勁,就醒了過來。
牛管事還躺在床上,臉色鐵青,怒道:「滾!」
月傾城抿了抿唇,退下。
「你也滾!留在這裡做什麼!沒用的東西!」
牛太勝也被劈頭蓋臉地趕了出來。
牛太勝滿臉委屈。
回去的路上,月傾城問他:「牛大哥,你和你叔叔,感情很好?」
牛太勝正怒火中燒,聞得此言,不滿說:「什麼好不好的,都是血親,打斷骨頭連著筋罷了。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就不該管他!」
月傾城就明白,掌控欲太強的牛管事,就算疼愛牛太勝,方式卻未必對。讓牛太勝心有怨懟。
越是憤怒,人越口不擇言,卻越是心裡話。
她說:「你叔叔也不能出事啊,他出事了,大管事的地位丟了,你小管事的地位還在嗎?」
已經說到這份上,牛太勝索性也不瞞著了。
「你當我為何那麼急?不就因為這個?我真怕他出事,沒人罩我!礦山這麼大,我只管一小片,其他小管事都不是善茬,沒有叔叔,我肯定會被他們欺負死的。」
就是有牛管事,他也被欺負得很厲害。
他們不敢明著欺負他,背地裡不斷給他暗虧吃。
月傾城說:「他們真該死。你叔叔為什麼不處置他們?」
牛太勝悶哼兩聲,「還不是怕上頭有意見?不過,他真動手處理幾個小管事,上頭的人也未必會較真。說到底,在他心裡,我的價值沒有那麼大,權衡利弊下,不值得他那麼做而已。」
月傾城道:「可你不能失去他,對不對?這麼看來,你叔叔還是別出事最好。」
牛太勝惆悵地說:「是啊。他活著,我只受他的氣。他死了,我卻要受所有人的氣。」
月傾城瞬間眯起眼眸,不著痕跡地打量他。
能想出如此感慨,對自己的處境有極深的了解,牛太勝,真的是草包嗎?
牛太勝忽的問:「不孤,你在想什麼?」
月傾城頓了頓,他好敏銳!
她立即說:「我有把握救你叔叔!」
牛太勝眼睛雪亮,激動道:「真的?」
月傾城鄭重點頭。
可牛太勝又泄下氣來。
「可我叔叔他……唉,真煩人!」
月傾城說:「也是,等他想通吧。」
回到住所,兩人分開。
月傾城深深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從前,她一直以為他是草包,將他耍得團團轉,現在看來,卻有些不確定了……
「何必與此人糾纏,不如,我直接殺了他?」
忽的,一個聲音,突兀地在月傾城身後響起。
月傾城眸子微縮,手中出現一把匕首,轉身的瞬間揮過去。
叮!
對方擋住。
月傾城冷淡道:「是你?沒想到,你還真有本事潛進來。幕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