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城表現得傷心欲絕,沒那麼激動。
仿佛意識到自己不能應對真正殘酷的礦洞生活,她沒有如之前那般朝牛太勝發脾氣。
她只是無力地說:「幕司還會再回來的。我閹了金童,他一定會用同樣的辦法,報復我和你。」
牛太勝適時地露出腿腳發軟的慫樣。
「不孤,你別嚇我啊……」
他的演技,似乎又上線了。
不過,月傾城卻沒有了表演欲。
「牛小管事,你確定,你真的想治好你叔叔?」
牛太勝神色頓了頓,連忙道:「當然啊!還有,不孤,你咋也叫我牛小管事,和從前一樣,叫我牛大哥多好。」
月傾城說:「牛小管事,以前是我不懂事,沒有認清現實。現在懂了,怎麼還能繼續犯錯?既然你想救你叔叔,那我可就盡力而為了。」
牛太勝趕緊道:「當然要盡力!」
月傾城硬邦邦說:「那就走吧,收了你這麼多診金,不做點什麼,我心裡都過意不去。」
牛太勝嘆氣,往外走,「不孤,你非要這樣和我說話嗎?我們之前是極好的。」
月傾城暗暗翻了個白眼。
一路上,也是牛太勝自顧自說話,不停懷念之前的生活。可其實月傾城認識他也不過幾日,共同經歷也只是給他治臉而已。
統共加起來的相處時間,都不超過一個時辰。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麼多感慨,好像他們是至交好友一樣。
磨蹭著,終於到了牛管事的住所。
牛太勝先進去看了看,憂心忡忡地說:「我叔叔又睡著了……而且,黑眼圈更嚴重!」
人困了,狠睡一覺,也該養好精神了啊。
怎麼還有越睡越精力不足的?
月傾城問:「那個陌娘呢?沒看到她。」
牛太勝煩躁說:「叔叔說陌姨出去找藥,可一直都沒有回來。這事也蹊蹺得很,不知陌姨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從前她出去,最多是一天一夜!」
月傾城沉吟,道:「她不在,我可以給你叔叔治病?」
畢竟,牛管事之前流露出來的態度,對她是很警惕的。
她提醒牛太勝。
牛太勝焦躁,下定決心道:「不知陌姨何時回來,叔叔短時間內出現這麼大變故,是急症!她熟悉叔叔的病情,協助你最好,回不來,也不能眼看叔叔更危險。不孤,我叔叔就交給你了!」
月傾城露出神醫的一絲矜貴,淡淡地應了一聲,隨他入內。
牛管事躺在床上,氣若游絲。
月傾城微詫。
她和莞莞已看出是魂族作祟,只是,沒想到,附體在牛管事的這只如此凶惡?
牛管事現在的狀態,和當初的西無缺越來越像。
不過,當初「女鬼」似乎並沒有要謀奪西無缺性命的意思,至少沒看出來,甚至還幫西無缺修煉。
但這只,似乎不一樣。
月傾城為牛管事把了下脈,神色陡然一變。
牛太勝心裡咯噔一跳,「不孤,你怎麼這個反應,我叔叔不好了嗎?」
月傾城皺眉道:「邪氣染身,只能勉強算是病,嚴格來說並不算的。這就有點麻煩了,准備布置靈紋陣吧。牛小管事,你去找靈紋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