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流氓會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
這一位,就更有文化了,他是個老流氓,但極為衣冠楚楚。
不過,月傾城有辦法治他。
她主動牽過他的手。
鬼梟就跟中了藥,不再耍嘴皮子,神魂顛倒地跟著自家媳婦兒下了水。
光著上身。
下身,沒有得逞。
「狡猾,用美人計。」
他揉月傾城的頭。
月傾城披著雲紗,如靈蝶,如白尾,妙曼身材若隱若現,藏在水中央。
「對了,錆色到底什麼身份?」
鬼梟說:「我養姐,也是我娘的貼身侍衛。」
月傾城笑了笑,將錆色出場時,假冒他未婚妻的事,告訴他。
鬼梟冷哼,「看來,罰得她太輕了。」
「你罰她了?」
月傾城詫異,「你不必罰她,我出事,和她沒關的,反倒是,她一路護送我們過來,十分辛苦。」
鬼梟面色微緩。
月傾城道:「她是你養姐,你怎麼不講情面?」
鬼梟說:「她沒看好你。」
月傾城為錆色說話,「那也和她無關,你知道我的脾氣,她怎麼左右得了我的決定?」
鬼梟愛憐地摸她的頭,「那點懲罰,對她而言無關痛癢。懲罰的極限,本就是她從小到大破紀錄打出來的。」
月傾城:「……」
錆色是有多喜歡受罰啊?
她還是道:「放了她吧。」
鬼梟說了實話,「她自請處罰,並非我主動提及。」
月傾城不解,等著鬼梟的解釋。
然而他也不知道。
錆色大他不少歲,他出生時,她已經是如今這般模樣,兩人之間的感情並不親昵。
如果不是月傾城說起,他都不知道,錆色還有主動作怪的一面。
鬼梟總結,「她自小就是這樣的脾氣,但凡有過不去的檻兒,或者不開心了,不是苦修就是受罰,總之,就是自虐。」
月傾城沉思。
錆色在無邊大陸的時候,明明是很放松的,怎麼回到神國,就忽然這樣了?
「你娘也不管?」
鬼梟笑了笑,說:「我娘比寵我還寵她,她的要求,我娘沒有不應的。她自請受罰,我娘管得動嗎?」
當然,錆色受的是軍罰。
而大軍歸他管,她娘想管,手也伸不過去就是了。
月傾城百思不得其解,錆色怎麼會這樣呢?
她轉了話題,問:「她怎麼不是公主,而是錆王?」
錆王,就是王爺之類的。
但錆色是女子。
鬼梟說:「那也是她要求的。你應該看出來了,她從不拿自己當女子看待。當初想封她做長公主,被她拒絕了。」
月傾城心想,真是個復雜的人。
從小在宮中長大,深受娘娘恩寵,情同母女,毫無苛責,是什麼原因,讓錆色養成這樣別扭的性子?
她看起來,並非是個敏感的人,不至於覺得寄人籬下吧?
皇宮又不是養不起一個人,這裡是富貴窩,養了無數人,更不會讓人生出這種負面情緒。
「對了,阿珠是誰?和花顏長得很像嗎?你娘都認錯了。」
鬼梟一愣,聽到花顏這兩個字,臉都黑了。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媳婦兒,不要提不相干的人,嗯?」
他垂頭,將她的粉唇含住,讓她不能再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