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公膝蓋一軟。
旁邊臣子看見了,下意識就要攙扶,又連忙將手給縮了回去。
宓公就倒在了地上。
「二皇子……二皇子,冤枉啊,老臣怎可能知道?若知道,怎會知情不報?真不知道啊!二皇子明察!」
鬼翀又抿了口茶。
將杯子轉到另外一邊。
大伴看朝上被二皇子三兩下徹底鎮住,心中微安,走過來,就要添茶什麼的。
鬼翀擺擺手。
「不必,我再說幾句話,就退朝了。」
臣子們連忙一肅。
巴不得趕緊退朝。
媽呀……
今日的事態,完全不在他們想像內。
「四……」
原來還有四啊。
等等,前面一二三講了什麼來著?
呃,不記得了。
全被二皇子突然發難宓公給衝掉了。
臣子們連忙裝出認真聽講的姿態。
他們低垂的眼角,還能瞥到宓公的身軀。宓公和畝公齊名,分庭抗禮多年,畝公一死,宓公不知多風光。
這些日子都年輕不少。
這會兒,又老了回去。
畝公被二皇子所殺,宓公也被二皇子制住。
二皇子這樣的手筆,他們可不敢不敬。
「四,父皇雖命我監國。但我畢竟年歲尚幼,怕是鎮不住朝廷……」
不不不,您可鎮著呢。
臣子們暗道。
「也沒人教我帝王心術、馭下之術,我資質愚鈍,大哥又在養傷,唉……」
不不不,您可會了呢。
「父皇走得急,也是錯點兵。我一介三歲稚童,就該玩沙子,如何治國呢?故而,這些日子,朝中大事,便由這幾位擔著了。」
他先後點幾個老臣的名字。
都有威望。
「……還有,宓公也算上吧。」
眾人一驚。
宓公詫異抬頭。
他冷汗還在臉上,這會兒都不知該用什麼表情回應二皇子突兀其來的看重!
鬼翀從龍椅起身,悠哉悠哉地往下走。
「宓公,怎麼呢,又沒人叫你跪著。地上冰涼,邪氣入體,你可怎麼輔佐我監國?」
宓公剛想站起來。
鬼翀道:「我很懶,脾氣也不好,不想管事。安排的任務,你們以最高的效率給我完成了。不然,我若抓住你們的小尾巴……我可不是太上皇、父皇和大哥,你們,這段時間都給我悠著點!」
「滅畝府滿門的血衛無處不在,你們不認真做事,被我聽到風聲,呵……」
宓公膝蓋一軟。
又要倒下。
「宓公,你身子骨不太利索啊。還能管事不?」
宓公以前所未有的毅力站直。
「能!老臣能!」
鬼翀點頭,「這就好。平時多修煉啊,別老畫畫、養花、喝茶、下棋什麼的,費神地很。」
「可惜你孫子隨父皇戴罪立功去了,不然,讓他接替你的位子,倒也不錯。」
宓公暴汗。
他都撐不住二皇子的威壓,宓貴能行?
「行了,退朝。浪費我半天時間,早膳都沒用。明日不上朝了,有事跟幾個大人說,商量好再來找我。」
鬼翀擺擺手,悠然離去。
眾臣大松一口氣。
「宓公……」
當初尚是皇太子的陛下,拿宓公開刀,鎮場子。這次,二皇子又如此。
不得不說,真的很可憐了。
宓公肅一張臉,「好好辦事!別的,別亂說,小心血衛……」
眾人連忙捂唇,也不敢攜伴同行,各回各家去。
不過,血衛到底是什麼組織,怎麼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