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扉,入了院裡。
院中種植了密密麻麻的竹子,飄著一股竹氣。
兩側竹子尤其繁密。
特別能遮擋視線。
而兩側又是尤蒼和柔老的院落。
為的是什麼,可想而知了。
「桑姨!」
進屋,便看到一體型稍顯單薄的女子,坐在內裡長廊飲茶。
手邊有一香爐,裊裊升起輕霧。
茶面上,還擺著棋盤。
看起來是在自己下棋。
長廊外,有一湖畔。
清風徐徐。
月傾城跟著娘娘過去,順便打量了下屋子。
沒什麼裝飾。
尤其少女心的東西,半樣不見。
空蕩蕩的屋子,連床都沒有。
只有一蒲團孤零零地留在地上。
牆上掛著劍。
一派苦修者的風格,沒有煙火氣。
聽到娘娘的聲音,扶桑放下茶杯,偏過頭來。
她一頭隨雲髻,發飾簡潔。
墨綠長裙,卻不顯老。
那清晰眉目,一下子撞進月傾城的眼瞼。
清透的眼眸中,充滿了覽盡千山萬水的滄桑。
月傾城心裡微嘆。
美人刻骨,方知絕代。
並非有過一段情傷,就如何刻骨了。那段情緣,也許在扶桑看來,早就翻篇。
也許是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
但她的風華,卻不僅僅由此而來。
愛情,不過膚淺消遣的玩意兒。
渺小至此。
「桑姨,我帶我們家小月兒來竄門啦。小月兒,來,見見桑姨。」
月傾城行禮:「晚輩月傾城,見過老祖。」
娘娘暗暗給小月兒點了個贊。
見尤蒼喊前輩,喊扶桑老祖。
瞬間距離就近了。
扶桑:「坐。」
月傾城瞥了瞥,壓根沒有多備蒲團啊。
扶桑顯然並非好客之人。
娘娘笑嘻嘻地,弄出兩個花俏,還繡了桃花的蒲團。
「小月兒,你坐這兒。」
她坐到對面,讓月傾城她和扶桑中間。
然後,托著下巴,陶醉道:「美。你們歐陽一族的女人,可真會長。」
月傾城:「……」
娘娘是花顏附體了嗎?
不過,扶桑確實長得好。
她的面容,仍是年輕的。
只是,因氣質的原因,一眼望去,便知這是個大能者,絕對不是好惹的小年輕。
歐陽匪可能還會叫人誤會,扶桑,則不可能。
扶桑道:「有事?」
娘娘哼哼說:「桑姨,每次來,你都問這句話,好像在趕人。可我是不會馬上走的。這次來,除了帶小月兒來見見你,還真有事。」
「噹噹噹,你猜猜,這是什麼?」
她捏出一玉瓶。
扶桑不猜:「是什麼?」
娘娘就知道她這死性子,一點都不配合,道:「這是我們家小月兒給咱們帶來的好東西,可以減肌肉。我剛剛給你試了,效果超級棒!」
娘娘推銷員似的。
月傾城以為扶桑不感興趣。
結果……
扶桑接過玉瓶,臉色已然淡淡的,口氣也沒起伏,卻問:「真的?」
月傾城:「……」
感覺有什麼,碎掉了。
說好的高冷範呢?
怎能為減肌肉折腰?
娘娘嘻嘻,得意看一眼小月兒,像看穿她的內心,暗笑又明笑道:「我就知道桑姨你感興趣。」
拍拍手臂,「現在軟了。」
也就是她們家小月兒無所謂,換了別個女子,誰不在乎啊?
桑姨也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