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眉鼠眼!」
「鷹頭雀腦!」
「囚首垢面!」
「鳶肩豺目!」
「百拙千醜!」
……
一個個成語從他嘴裡蹦出來。
月傾城的臉色,漸漸變了。
好家伙,這小子肚子裡有不少墨水,既能出口成髒,也能出口成章啊。
小姜天在他口中,儼然是一個千奇百怪的四不像。
月傾城道:「別顯擺,給我份背叛者的名單。」
青年立即拿出一張可以拖到地上的紙。
上面,一個個名字。
名字後方,還有密密麻麻的小字備注。
寫清他們背叛的前因後果,以及,詳細過程。
從字跡看,這份記錄並非一日之功。
前面的字歪歪扭扭,小孩兒的筆跡。後面越來越端正。再最後,則有些狂楚。
這是一份罪名簿,也記錄了一個小孩成長為大人的一生。
字跡,也能顯露情緒。
看到最後,月傾城猜測,他可能到了忍耐的極限。
她隨口一句,「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了我,你不懷疑我的身份了?」
青年臉發熱。
他緊繃繃地說:「這一樁樁事,都記在我腦子裡了,一輩子不會忘。如果你是天魔族或者叛徒,拿了這些,也沒用。」
他才不管她是誰呢。
只要不是叛徒,拿了這玩意兒,便會對叛徒不利。
月傾城挑眉。
「還算孺子可教。」
「只是……我要一一找到這些人,也麻煩地很。」
青年:「何止麻煩。你還不知道,原本堅守的神天衛,暗中也被小姜天拉攏……而一些背叛者,則似乎被堅守的神天衛扭轉回來。」
月傾城:「……」
真瘠薄亂。
「也就是說,混在一起了?」
青年:「是。」
想了想,月傾城上下打量著他。
青年問心無愧,回視過去。
可她眼眸清澈又復雜,透著看穿人心的力量,他強撐不下去,偏過頭去。
「作、作甚?」
月傾城道:「你暗中觀察這麼久,有多少把握能分清楚,把叛徒從兩邊准確地揪出來?」
青年:「我有件事,要先問你。」
月傾城很意外。
「說。」
青年:「你一個人單槍匹馬過來,有多少把握能解決掉叛徒?」
他話語平靜。
月傾城聽出一絲隱忍的期待。
她想了想,「別的不敢說,小姜天,我有百分百地把握。」
她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她還不想死,就只好拜托他去死一死了。
畢竟和彌宮干了一架。
雖然運氣成分很大。
不過,給月傾城帶來了後遺症一般的……蜜汁自信!
小姜天,連彌宮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
她還玩不死他?
「……不行,小姜天這幾天失蹤了,你得先處理其他叛徒。」
月傾城看著他。
青年心虛。
果然,他就聽到月傾城一針見血地指出:「你是怕我不管那些叛徒吧?想借我的手處理他們?」
越心虛,聲越大,青年揚聲道:「這本是神天衛的職責所在!」
月傾城心想:老子特麼的只是山寨神天衛啊!
看來,真得給神帝打工了。
她說:「行吧,只是我人生地不熟,咱們得合計合計。」
「你隱忍這麼多年,想必,想了不少陰謀詭計吧?說來聽聽,讓我參考參考。」
青年:「……」
雖然是事實,但這人的話,聽著咋這麼不對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