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娘娘提著花釀回來,那兩人還沒歇息呢。
她也不確定,這娘倆兒說開了沒有。
似乎偶爾說著話。
聲太輕了,她偷聽都沒聽見!
娘娘特地空出和阿珠的獨處時光,將錆色喚來的。若沒說開,她覺得虧大了。
不過,她也知道,感情的事沒法一蹴而就。
好在往後還有大把時光。
「來,你們來嘗嘗,休息一下。時間還早呢,陣外這會兒天都沒亮。」
娘娘將那兩人叫過來。
她在桃樹下擺出軟毯。
放一小桌。
將花釀放在上面。
三人圍桌而坐。
娘娘倒花釀時,聽阿珠還在指點錆色,便嗔道:「阿珠!干活時好好干活,做別的事也要專心,不是你說的嗎?現在,嘗花釀了,不要說別的!」
玲瓏珠方才罷休。
「你倒是會對我說教了?」
娘娘嘚瑟道:「那是,我現在混江湖的經歷,可比你多多啦。」
玲瓏珠無奈地搖搖頭,捏過杯子,袖子虛掩著輕抿一口,細細品味。
婉約而不做作。
很令人賞心悅目。
娘娘則牛飲而盡,豪放派。
「爽!」
錆色抓著杯子,感覺自己都不會喝東西了。
以什麼姿態啊?
娘娘見狀,哈哈一笑,說:「錆色,你平時啥樣,就啥樣啊。你娘不敢批評,誰叫她沒教你啊。」
錆色就正常人地喝了一口。
她從小就和冰狼一樣,多在軍營走動,人稱錆王,做派自帶颯爽。
娘娘頓時笑起來。
惡作劇地說:「完了,阿珠,你所托非人啊,我沒把錆色教成淑女!」
錆色正喝著呢,聞言被嗆著了。
酒氣在肝膽間肆泄。
面目熱起來。
臊得慌。
玲瓏珠很快過來幫她拍背。
錆色受寵若驚。
「謝謝……」
玲瓏珠沒說什麼,看她氣順了,便坐了回去。
見阿珠看過來,娘娘趕緊說:「可不關我事啊。錆色好強,性子倔,其實和你本質是一樣的。強扭的瓜不甜,我自己都做不好的事,怎麼教她呢?自由生長最好了,免得最後教得不倫不類啦。」
她的阿珠,別看柔和如水,其實剛直得像鐵。
認定的事,只能斷,不能彎。
娘娘就沒見過,比她更強的人。特別會鑽牛角尖。
她看錆色也有這傾向。
錆色解釋說:「么姨教過我,只是我學不好。」
玲瓏珠道:「這就很好。裝腔作勢的做派,有什麼學的呢?舒適最重要。」
娘娘瞪大眼睛。
「什麼啊。你變了,阿珠!你從前可不是這麼教我的,什麼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我學不好,急了你還不理我呢!」
「我知道了,你偏心女兒。不行,我吃醋了。我過去在你手下的苦都白吃了。」
錆色小聲抗議:「么姨,我站姿和坐姿,都是嚴格的軍姿,挑不出錯的……」
娘娘瞪眼道:「小錆色,你叛變得也太快了。以前你可都是向著我的啊。唉,我要吃雙份醋了。」
玲瓏珠搖了搖頭,評說:「促狹鬼。」
娘娘嘻嘻一笑。
指著錆色,道:「阿珠,你知道我遺憾什麼不?錆色連長相都不像你。多好的孩子啊,整日不知倒騰自己,在軍營裡都混野了,說了也不聽,嫌麻煩。你得管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