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不想和聞媛經常見面。
然而她身為聞梅盛的愛徒,小時設防,大了反而不設防了,比如用膳時,她會遇到聞媛的。
唉。
果然,聞媛這個月見到她時,含春的表現越來越多了。
她真怕對方控制不住要表白啊。
那就尷尬了。
好在聞媛沒行動。
月傾城猜測,聞媛可能想等殿試結束,自己金榜題名有了功名的時候再說。
畢竟那時他們的身份勉強配得上了,外界壓力也會小點。
或者,聞媛想等自己主動?
月傾城還蠻為難的。
因為聞媛真的很大家閨秀,無論品格還是綜合素質,而且很善良。
可她又不能將真實身份告知。
就算她信任聞媛,也不能拿甦家人的性命去冒險。
月傾城要好好想想法子。
……
隨著殿試的愈發靠近,月傾城還沒怎的,她娘雲夢卿倒是得了考前焦慮癥。
做什麼都心不在焉。
有幾次月傾城見她欲言又止的。
便主動問“娘,怎麼了?”
雲夢卿小聲說“三郎,這個殿試,咱們可以不去參加麼?要不咱不考了,回家吧?”
月傾城奇怪道“為何?好不容易到了這一步。”
雲夢卿不是最渴望她成龍麼?
怎麼一反常態。
雲夢卿糾結地說“從前叫你讀書,那是因為為娘知道,只有讀書人才不會被欺負!”
“而且,你的身份……”
“可你又不能和你爹一樣下地乾重活,娘也不願你乾重活,那不就是和娘一樣受苦受累了嗎?女子和男子不同,乾活時一目了然。只有讀書是最安全的路。就算身子孱弱些,別人也懷疑不得,書生就是這般體弱。”
“但現在,咱們家有了謀生的手段,大家都能掙錢了。三郎,娘還是希望你能做個女子,不能這樣,這樣……陰陽顛倒。娘當初是失心瘋了。到了應天府才知道,女子也能當家做主,也能撐起門戶!”
“三郎,都是娘的錯,都是娘害了你啊。”
雲夢卿難過地哭出來。
月傾城安慰道“娘,怎麼會是你的錯呢?是小地方的人太狹隘了,也只有應天府的人才會這麼無所謂。除了應天府,哪裡的女子敢拋頭露面,敢立女戶呢?”
“娘,你是怕我身份曝光,犯了欺君之罪,我會被皇帝殺頭吧?其實你大可以放心,前幾次考試,進考場前都要進屋子脫光檢查,這麼難我都過來了,還怕什麼?”
想起那幾次,還真是……
一群男人排著隊進屋子光身檢查,連後面都查個遍,怕藏東西。
甚至還有進水池淌水的環節。
月傾城先使了銀子,後來銀子不好使了,雙管齊下用了催眠,才僥幸過關。
進到屋子就被當差的人領出去,算是走個過場,衣服都沒脫的。
月傾城心道,也就是甦三郎沒機會參加那麼多考試,不然早就被揪出來了。真不知道其他女扮男裝考科舉的人是怎麼過關的。
雲夢卿既感懷她的理解,又心疼她的懂事。
“可是三郎,這樣的話,以後你就不能嫁人了啊!”也不能生孩子了!
聞言,月傾城不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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